班主任的这番话.讲的相当严厉.眼神也是相当的凶神恶煞.一时间.原本已经躁动的教室.立马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莫小言正在翻看手里的化学课本.努力理清楚相对质量分子跟质子数和中子数的关系.自己相对质量数跟碳原子质量之间的对应关系.班主任这番说辞.让她把头低了低.不敢看向黑板.因为她总有那么一种感觉.所谓的其他原因.就是说给她听得.
所幸.班主任讲完这番话后.就沒有了别的言语.说了声下课就走了.教室在他离开后.立马嗡的一声爆发了.太多人都在抱怨.说班主任不愧被封为高三的母夜叉.长的那么清秀.讲话这么凶狠.以后可不能惹她等等等等.
“哎.莫小言.你怎么还不去跟你男神表白啊.”坐在前边的赵歆.一下课.就推开凳子.一遛弯的跑到了莫小言旁边.“你别老躲在后边啊.你这个样子.别人怎么还记得你.”
“哎呦.”莫小言听着这话就头疼.立马把脑袋扔到书本上.双手抱头.感觉自己要被烦死了.
“你别听班主任在那里吓唬人.今年高三.都还有人从理科转到文科呢.你要是觉得不可靠的话.放学以后.可以把文科的书看一看嘛.”赵歆拨了拨莫小言卡在脑门后的手.“再说了.文科第一靠记.第二是靠背.第三靠记背.你把书看懂了.想什么时候转过去.就什么时候转过去.现在在这里.就好好听课.不然怎么追男神.”
“话是这么说.我又不是天才.”总不可能我不管自己的理科成绩.天天看文科书吧.那要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去文科班算了.“我觉得班主任那话.是针对我说的.赵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特沒脑子.为着一个只见了一面.只说过几句话的男生.就不管自己的未來了.”
“你呀.”赵歆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对啊.怎么就这么纠结.”莫小言猛地直起身子.看向沈辰的位子.彼时.沈辰正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总感觉他离我好遥远.有一种无力感.好像我们中间隔着太多太多的阻拦和牵绊.可是.又不想放弃.真的不想就那么放弃.”
暗恋.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酸.让人怜爱的事情.当他就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喜欢他.想要告诉他.告诉他他有多美好.你自己有多么疯狂的着迷着.可最后.还是理智压抑住了这份几乎要满溢的情感.每一次擦肩而过.都只能定在那里.咬着唇.唯恐一句话.之后的每一天.都只能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和疏远的身影.
青春年少时的心动.会被多少人说成只是朦胧的感觉.又会有多少人害怕.一句话就再也沒有了交际.看到别人勇敢的承认跟追逐时.才发现.原來自己的卑微.永远都撑不起内心的爱意.只能忍者.压着.看着.想着.惦着.念着.却还是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撒手.
莫小言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沈辰能牵着自己的手.亲口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那该有多幸福.莫小言不奢望玫瑰.不奢求蜡烛.也不追求浪漫.只要一个拥抱.一句耳旁的低语.一段不超过三个字的话.
如今.这一切都实现了.就在今天.这一切都成真了.很像是做梦的感觉.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脸依旧烫着.额头还能感受到.他唇畔的温软.
莫小言是一路跑回宿舍.进了门.就把锁反上.沒有开灯.楼道里微弱的灯光.从门顶的窗户里透了进來.撒在莫小言略微喘息的身体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言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跑向窗口.打开窗.探头去楼下张望.急切的想要看到什么.但又似乎知道.自己想要的.早就已经离开了.
宿舍楼下一片安静.楼前的两盏路灯.闪着橘黄色的光.把旁边的树叶.也照成了暖暖的颜色.楼前的草坪上.高高低低的灌木从.还有弯过门前的水泥路.都在今晚.显得如此的温馨.路上的行人很少.稀稀拉拉.可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言觉得.这些人的今天.应该是一个美好的今天.
有人向这里招招手.莫小言的眼睛亮了亮.就看到沈辰微笑的从屋檐下走出來.站在路灯下.向自己招手.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莫小言忙扯过窗帘.想把自己藏起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沒有做错什么事情啊.再说.楼下的人.又不是别人.而是跟自己的男朋友.于是.又慢慢拉开窗帘.探头去看.又怕沈辰已经走了.
他还在.还站在那里.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一刻.莫小言真想跳起來.脱口而出.“留你一个人吗.吴林跟你室友呢.”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站在六楼的窗口.讲话声音这么小.楼下的他.怎么可能听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楼下站着的沈辰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已经回到宿舍了.他可以回去了.
沈辰似乎是看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用手指了指头顶的路灯.又举起手中的手机.示意莫小言去看自己的手机.
莫小言见状.立马去拿口袋里的手机.开锁后就看到沈辰发过來的信息：
回到宿舍.就把灯打开.把门窗关好.早点休息.
莫小言这才意识到.宿舍的灯还沒开.忙跑回去把灯打开.又跑回窗口.指了指已经灯火通明的宿舍.笑了.
“叮咚――”是短信提示音.
依旧是沈辰的短信：
天冷了.不要总是站在窗口.
莫小言看了看依旧看着自己.对自己微笑的沈辰.低头回了短信：
知道啦.你回去.我就进去了.还会把窗户窗帘都拉上的.
莫小言是看着沈辰低头查看自己发给他的短信.心里暖暖的.沈辰抬头对她挥挥手.这才转身离去.而同样挥手告别的莫小言.却收到了他的回信：
那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进去吧.早点睡.明天一起去自习室.
答案当然是好了.可是还沒有等莫小言把编辑好的信息.电话就來了.
來电显示是江雨涵.莫小言一下子就愣住了.刚才的幸福感顿时消散开來.有一种美梦散去的错落跟恍惚.以至于电话响了很久.她都沒有任何反应.
最终.还是满含复杂心情的接通了电话：“喂――”
“莫小言.看不出來你很有能耐嘛.”江雨涵的声音里.满满的冰冷跟嘲弄.“真是小看你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小言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一面说着.我跟他沒有可能.然后另一面再把人约出來.甜甜蜜蜜.还发照欢庆.啧啧.”江雨涵砸砸舌.“一直觉得吧.你是个纯朴的大姐姐.沒想到啊.姜还是老的辣.绿茶婊都能装成圣女白莲花啊.”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似的.莫小言的脸色刷的就红了.而且这红.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恼怒.“我承认.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诺.我也承认.我还爱着沈辰.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清楚.我还爱着他.所以.你就不应该以我的名义把他约出來.然后再把另一张票给了我.在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什么都遵守不了.”
“呵呵.我就笑了.”江雨涵冷笑了几声.“真是奇怪啊.我明明帮你约的十点.你**点就去了.我帮你约的人.连你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却说沈辰就是我帮你约的.你这调包.调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能不能重视一下时间这个客观因素啊.”
“我早一点去.是因为我原本并不打算去.是倪薇薇――”等等.莫小言突然意识到.江雨涵的话里.提到她帮自己约的人.并沒有等到自己.可是.自己明明就遇到沈辰了啊.难道.“你帮我约的人.不是沈辰.”
“你当我是白痴啊.”明知道你俩藕断丝连.互相挂念.就差一句话的结果.我还会帮你约沈辰.“还是说.你认定我就是个二百五.”
“不是――”如果沈辰不是你约的人的话.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等人的.莫小言的话还未讲完.江雨涵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几声忙音后.电话就自动挂了.只留下还在震惊中的莫小言.保持着拿着手机的样子.依旧站在那里.
不行.这件事怎么想都想不通.莫小言不明白.为什么江雨涵会说沈辰不是她帮自己约的人.是因为看到自己跟沈辰在一起的结局后.有些恼怒.临时否认.还是她帮自己约的人.确实是别人.莫小言想不明白.这件事.必须要打电话问清楚.可是.拨回给江雨涵的电话.却提示用户已关机.
莫小言愣住了.一下子瘫坐在阳台上.不明白.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看军事节目.哎.老爸.”倪薇薇很是不满自家老爸.从厕所里初來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拿过遥控器.把自己刚看对眼的偶像剧给转走了.“你这很过分了啊.太过分了.”
“房子是你老爸的.家具也是你老爸的.就连你.也是你老爸的闺女.怎么.”倪先生完全无视倪薇薇张牙舞爪的疯抢.把遥控器死死的放在自己手里.“你天天不回家.一回家就知道跟你爸抢遥控器.就不知道给你老爸我捶捶背.捏捏肩.”
“我能回來几天.你就不能忍一下吗.”倪薇薇才不依.“你看.我不在家.电视都是你的.我妈都懒得跟你抢.你还不让让我.”
两个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你争我抢的闹个不停.结果.倪薇薇还是敌不过自己老爸的力气.只能跑到电视那里去摁播放器的按钮.倪先生也是不退缩.只能可怜播放器.转來转去.不知道该停在哪个电视台.刚刚洗完碗的倪太太.看着这俩冤家.只能摇摇头.直接进了书房.把门一关.不去理会他们的争吵.
“叮铃铃――”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來.
“闺女.你电话.快.你电话响了.”倪先生耳朵尖.立马就听到了.忙告知女儿.
“哪是我电话.分明就是你电话.”想骗我.沒那么容易.倪薇薇才不会信呢.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播放器上.眼睛盯着频道显示.终于.自家老爸放弃跟自己的争抢.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偶像剧频道.谁知道.竟然已经放完了.正在插播广告呢.
“哎――”真沒意思.倪薇薇的精神劲一下就沒了.直接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板上.直撇嘴.什么破玩意.老娘好不容易看对眼了一部电视剧.竟然还有广告这一说.
“闺女.你电话真的响了.”为了确认.到底是谁的手机.倪先生很大方的沒再去跟倪薇薇抢电视.而是停下來.仔细去听.真的是倪薇薇的手机铃声.
倪薇薇刚想白自家老爸一眼.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响了.连忙连滚带爬的扑回沙发.“老爸.你就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啊.”
“我说了.你不理我啊.”倪先生见倪薇薇在沙发上翻找起手机.已经是无暇顾及什么电视偶像剧了.立马抓住时机.把频道调回军事频道.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喂――”电话是莫小言打过來的.倪薇薇忙拿着手机往自己卧室去.瞥了眼电视频道.把自家老爸瞪了两眼.尽管.自家老爸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完全沒有反应.
“在干嘛呢.你家哪位在你旁边吗.”倪薇薇一边关自己房间的门.一边打趣.“怎么想起來跟我打电话.”
“我回宿舍了.”莫小言的声音听起來很虚弱.有些有气无力.
“这么早.你俩也不去散个晚步什么的.”倪薇薇有些惊讶.却还是沒有发现莫小言的不一样.又追着问了些今天约会怎么样.开心吗.晚上吃饭的时候.沈辰的室友们是什么样的人.吃完饭后.跟沈辰又做了什么.
这些话.莫小言都沒有回答.只有倪薇薇一个人兴奋的追问着.莫小言不回应.她就接着问下一条.她以为.莫小言是害羞.是不好意思回答这些问題.她想莫小言打这个电话.是想要跟自己分享今天的喜悦跟心动.直到自己意识到.电话那头的莫小言.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倪薇薇守住那些沒头沒脑的问題.询问道.
“她给我打电话了.”良久.莫小言的声音才响起.“江雨涵给我打电话了.”
“是吗.”倪薇薇的心咯噔了一下.脑子里立即开始分析这句话的意思.江雨涵给她打电话了.为什么给他打电话.难道她知道今天跟莫小言约会的人其实就是沈辰.想法才刚转到这里.就立马意识到孙静静发的那条说说.还有沈辰上传的照片.这么明显.除非是把江雨涵丢到无人岛.岛上还不能有信号塔.不然.她怎么可能看不到.不由得想狠狠的敲自己一顿.什么猪脑子.这都沒想到.还在这里傻了吧唧的瞎说瞎问.
“嗯.”莫小言顿了顿.“她说他帮我约的人不是沈辰.”
“啊.”倪薇薇在心底大呼一声不妙.立马跑到自己的书桌前.一边开电脑.一边装作不知情的询问.“是吗.她真的这么说.沈辰难道真的不是她帮你约的人.”
“我也不知道.”莫小言一点都想不明白.“她电话现在已经关机了.我打不通.QQ消息也不回.莫名其妙的打了我的电话.说了一堆讽刺的话.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她说了什么.”倪薇薇有些力不从心的问道.现在她正在登录QQ客户端.还要期望孙静静跟吴林都在线.毕竟这件事情的真实幕后推手.就是他们三个人.
沒有头绪的莫小言.就把江雨涵在电话讲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倪薇薇.“我不明白.说去游乐场约会这事.从一开始就是她安排的.我承认.我在见到沈辰的时候就投降了.我不战自败.沒有遵守我之前的承诺.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否认.说她约的人不是沈辰啊.”
“嗯嗯.你说的对.”倪薇薇把手机免提打开.放在桌子上.一边飞快的在电脑上打字.然后复制粘贴给孙静静和吴林.一边还要分神去想要怎么回答莫小言的追问.“可能.这件事有其他的原因.”
“我也想这么想.可是――”莫小言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别的原因.“她说她帮我约的人不是沈辰.说是我去早了.放了她约的认得鸽子.可是这件事.策划者是她.发起者也是她.难道沈辰是自己跑过來的吗.”
“怎么可能.沈辰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自己跑过去.这件事.貌似有那么一点复杂.”倪薇薇一边快速切换跟浏览吴林和孙静静的聊天页面.一边暗暗叫苦.因为策划者是她.发起者是她跟孙静静.还有一个参与者吴林.沈辰虽然不知道.但是肯定也猜到了些什么.
“我现在很烦.”莫小言是真的很烦.头都要炸掉了.却还是想不明白.“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我觉得江雨涵是在撒谎.我也已经答应跟别人在一起.一边却发现.她说的好像是对的.我应该立即纠正另一边的错误.跟沈辰把话讲清楚.”
“你别啊.”一听到说要跟沈辰把话讲清楚.倪薇薇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你今天上午才答应跟别人在一起.晚上又跟人家兄弟们见面吃饭.刚才回來的路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你就出尔反尔了呢.这不是明摆着耍人玩吗.”
“可是――”莫小言越想.越觉得江雨涵话中有话.而且她的话是有理有据的.自己今天的的确确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不应该去游乐园.不应该遇到沈辰.不应该被他拉着走.不应该在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变得如此的不理智.自己是在伤害江雨涵.用着很卑鄙的手法.还完全背弃了自己之前的承诺.自己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不行.这件事还是要跟沈辰讲清楚.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自己本來就沒有做对.“这件事还是要跟沈辰讲.不管怎么说.我不能伤害江雨涵.我不能――”
“言姐.你怎么就这么纠结呢.不伤害江雨涵.那你去跟沈辰坦白去.现在就去.”倪薇薇直接打断莫小言的话.“反正人家沒心沒肺.根本受不到伤害.也不会被你伤害.人家是钢铁做的.什么感觉都沒有.你去跟别人把话说了.以后别人见了你.还会跟你微笑着打招呼.说嗨.甩了我的那个莫小言.玩弄我的那个莫小言.你好啊.过的怎么样.我过得很好.因为我沒心沒肺还沒感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倪薇薇的一通训斥.让原本还在纠结江雨涵心情的莫小言.顿时就沒了话说.沉默了良久.才呢喃出这句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啊.”倪薇薇火气就來了.“你就知道江雨涵.你怎么就不知道考虑考虑你自己.你跟沈辰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就这么放弃了.你甘心吗.开心吗.舒心吗.你要是都OK,什么感觉都沒有了.那你就去.可以现在挂了我的电话.立马打过去跟别人讲清楚.我沒关系.只要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心.反正我也不痛心.我也沒感觉.你想怎么做.我也拦不住.你想怎么疼.我也替不了你.是不是.”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良久.倪薇薇才舒缓了自己的心情.压住了涌上心头的不悦.她是想不通.莫小言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就知道想别人.想什么道义.要知道.认识沈辰.她在先.喜欢沈辰.也是她在前.更重要的是.沈辰喜欢的人就是她.就这一点.江雨涵就沒戏了.再怎么纠缠.也是无用跟徒劳.还在乎什么先來后到.
“言姐.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件事.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跟江雨涵之间的感情.是回不去了.你要是再打电话给沈辰.这两个人.你都会失去.”倪薇薇觉得自己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你自己想一想.要是江雨涵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跟你生了分.那你们之间就根本沒有什么姐妹缘分了.是.你确实是隐瞒你跟沈辰的过去.但这是你的隐私.还是你过去的伤疤.说不说在你.后來你也实话相告了.沈辰也表态不喜欢她了.还有什么好纠缠下去的意思.”
“我不知道.”莫小言只觉得头疼.刚刚倪薇薇的话.她都听在心里.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是有那一丝强求.有那么一丝期望.觉得这件事是可以想出解决办法的.只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聪明.所以才力不从心.尽管.自己知道.所谓的力不从心.就是自己明白.这件事已成事实.不管自己怎么做.伤害了别人已经成为事实.而要不要伤害另外一个人.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深秋.已经萧条的街道.还有已经是下午的新华书店二楼.窗外飘着稀稀拉拉的小雨.窗内满是书本的书架.窗外呼啸而过的秋风.窗内满是书卷气息的温暖.整个新华书店是两层楼.楼下是儿童、养身、宗教和做菜方面的书.书架不多.还有些卖点读机跟学习机的柜台.楼上份三个区.一个学生区.专卖小学到初中的教科书、辅导书和习題卷子.一个是高等教育区.里边的书就是大学跟更高学历所需要的书籍.还有一个就是文学区.里边有大量的小说、游记跟中外名著.
“莫小言.你喜欢看什么书.”沈辰拿起面前的那册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翻了两翻.就放下了.反而是趴在书架上.从书架的缝隙里.去看另一边的莫小言.
彼时.莫小言正在查看手中两个版本的理综重点手册.皱着眉头.还在犹豫到底要拿哪一本.沈辰的话她不是沒有听到.只是沒有回答.
“随便拿一本吧.”沈辰的手从缝隙里穿过去.弹了弹莫小言的脑门.“不过是一本书.你看你的眉头都要皱成什么样了.”
“别闹.”莫小言一把推开眼前的手.揉了揉并不是很疼的脑门.“我再对比一下.”
“不用对比了.两本都买吧.”沈辰收回手.很无聊的靠在书架上.“你一本.我一本.互相换着看.不就行了.”
“哎.这个可以.”莫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很快.他就又开始担心了.“但是.两本书里边的重点.有不一样的地方啊.那怎么办.”
“你很笨啊.”沈辰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肯定沒有转过來.“不一样的地方.可以用笔抄在上边.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对哦.”这一次是真的恍然大悟了.莫小言兴奋的跳了起來.忙拿着书跑到沈辰所在的过道.“你好聪明啊.”
“是你想事情太死板了.”沈辰站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莫小言.当年**的时候.你是不是被批斗傻了.”
‘“什么批斗傻了.”’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沒有参加**啊.我又不是那个时代的人.”
“是吗.”沈辰故意把后边的一个字拉长了.“那怎么你的思想就这么不开化.这么不会转弯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初生牛犊不畏虎.走路都是横着走.自然不会转弯啊.”莫小言扯了一个相当烂的理由.“再说了.我要是那个时代的人.你难道还能穿越时空不成.”
“那可说不定了.说不好我真能穿越时空.只不过不能穿个几十年.也就两三年而已.”沈辰笑了.“但是你.幸好不是那个时代.不然.就你这死脑筋.啧啧.”
“我的脑筋怎么了.我的脑筋可开化了.才不会跟你一样.就知道省事.”莫小言朝他做了个鬼脸.“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沈大少爷.”
“那照你这么说.你自己就是傻人有傻福咯.”沈辰也朝她吐吐舌头.顺便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要捏了.都被你捏扁了.”莫小言挥着双手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把我的傻福分你一点.免得你被自己的聪明误死.”
“那可不一定.”沈辰才不信这句话.“说不准是我的聪明救了你的傻气.你还得感谢我呢.”
“自以为是.”莫小言撇撇嘴.决定不跟他再继续在这个问題上纠结下去.反而是看向那一堆卷子.“你选好卷子了吗.老师们可是都说了.要求每个人.人手一份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你也不是沒有钱.干嘛不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