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晚上跟他聊天吵架啊.”倪薇薇听完后.很是感慨.
“对啊.你说.一个经常晚上跟你聊qq.但是却不是聊其他的.而是跟你死磕的人.你会喜欢他吗.”下午的事是误会.自己只是心情不好.沒有别的意思.
“那你可以他聊其他的啊.”
“怎么可能.”聊两句就吵了起來.
“那你还是想跟他聊不是吗.”莫小言追问.
“是――不是.”差点就脱口而出是了.孙静静很是安静的闭上了嘴巴.自己刚才是舌头要打结了吗.
“完了.以前估计是讨厌.以后估计就不事了.”倪薇薇摇摇头.看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很早以前就有了奇妙的变化.只是缺少一个道破玄机的机会或事件.而这个机会.已经发生了.
所以.这两个人.至少是孙静静.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感情的转变.只是.不好承认.也不敢承认.所以就在这里跟自己死磕.
两个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想.还有不同的生活环境.然后有一天.他们有机会相遇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才会有心动的感觉.一天.一刻.一分.还是一秒.有人说.一见钟情只要30秒.如果在30秒内无法让异性印象深刻.那么你们就注定成为"无缘人".
30秒.真的可以觉得两个人的缘分吗.所谓的日久生情.生的情.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我们所感受到的喜欢.就一定是喜欢.而不是欣赏或感动吗.
莫小言.倪薇薇.孙静静三个人.从孙静静对沈辰的感情.聊到一见钟情.谈到日久生情.从感动.心动.到爱情.友情.深入去讨论.她们之间的界限.本质的区别.
但事实上.讨论的结果.并沒有得出什么肯定性的答案.也沒有对发生的事.起到多大帮助.
孙静静是否认自己喜欢吴林的时候.她觉得.在她初见吴林的30秒内.她对他沒有任何感觉.若是日久生情.这情.就看不出它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了.
“也许.那所谓的30秒.是你认真去感受别人的30秒呢.”莫小言提出异议.也许.一见钟情.并不只是书面意思上的.必须要第一面就得到所有的答案.你关注我的时候.我并不在意.我看向你的时候.你却转身背对着我.沒有任何眼神跟心灵的交流.一见钟情.充其量也就是自以为是的好感.
就好比.你是抛绣球选夫婿的姑娘.而且这件事你必须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的如意郎君.楼下的聚集过來的.并不都是喜欢你的人.他们有很多.只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拉了过來.你也许会看到那么一个令你心动的人.但你也无法确定.那个人就不会
有妻妾.有着自己的心上人.
说到底.现实世界里的一见钟情.都是单方面输出的.能在一起的.不能在一起.都会被打上美好的标签.
“一见钟情.本來就是看看运气的一件事.”倪薇薇叹气.这种喜欢.其实就是一种冒险.跟抽扑克牌玩配对.是一个道理.抽到跟你手里一样的牌.那是你的运气.抽不到.也沒关系.因为每个人的牌都是不一样的.
“言姐.你跟沈辰.算是一见钟情吧.”孙静静的焦躁.已经缓和了很多.还是会出神.记不得她们讲的一些话.大致都是明白的.抬头看了看.戴着眼罩.端庄坐在那里的莫小言.有些忍不住问道.
“算是吧.”回想到两个人初识的画面.才警觉.原來.初次见面.我就如此关注在乎你.就好像是一块漂浮在海里的小船.终于靠近了海岸线.找到了一个避风港.
莫小言又把当时的情况.同两个人讲了一遍.沒有顾虑.沒有害怕.只是很平淡的去讲.一件发生在很多年前的趣事.那一年.狼狈的相遇里.却看到了最美的风景.遇到了最好的人.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他前女友还真够厉害.”孙静静是真的佩服她.这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忍了那么久.才爆发.想必从前的沈辰.也有过一段不是好鸟的日子.
莫小言笑了.摇摇头.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前女友做的.不然.她不会自取其辱的再來找他.跟他解释.
“也许是觉得报复的不够狠.沈辰沒有退学.”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再在这件事上太多纠结.对此有怨言.有意见的人.就只有当事人.结束一年的感情.难不成还是沈辰找虐.自己策划的.
“孩子.你想多了吧.”倪薇薇否定了孙静静关于沈辰自我毁灭的想法.他前女友一沒有死缠烂打.二沒有逼迫威胁.三沒有嫉妒旧情.最后两个人是以朋友之上.恋人之下的关系.才会给人营造了一种还在一起的错觉.所以.才会被人钻了空子.这个告密的人.应该是一个情敌.
“情敌.谁的情敌.”沈辰的.还是他女朋友的.莫小言觉得好笑.这件事.如果不是沈辰告诉自己真相.恐怕.自己也是会误会的.因为.闹的如此沸沸扬扬的早恋事故.事后.竟沒有任何批评跟通报.就好像.什么也沒有发生一样.
“自然是两个人中的一个了.”倪薇薇分析.当年告发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爱慕两个人中的一个.只是.两个人感情太好了.需要一个办法把他们彻底分开.才能平息自己的妒忌.才能让自己有更大的机会.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还很复杂了.”孙静静追问莫小言.有一点很好奇.这种事情.学校不会通报跟批评吗.一般來讲.不会因为它涉及到初恋这个敏感话題.就轻描淡写过去.相反.它会成为杀一儆百的祭品.以此來警告其他已经出界.或有心越界的人.
“我也想知道.”只是.当时沈辰给的解释.是自己学习成绩优秀.认错态度好.父母也及时教诲改正.老师.主任.乃至学校.就对他网开了一面.
“扯――”想要拿着反驳的例子.可是想了半天.孙静静就悲催的意识到.就算是中国所有的高中都是一样的制度.一样的教学理念.但是教师不同.学生不同.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也会不同.也许莫小言们的学校.就是这么一个严重偏心好学生.只要学习好.认错态度好.其他错误都可以容忍的学校.毕竟.沈辰的成绩.是年纪前十.这年头.重点高中之所以能称为重点.就是因为它的升学率.好成绩有助于升学率.学校在很多方面.自然而然就会灵活很多.
“好了好了.不要再谈那些陈芝麻烂骨的事情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谈起.讨论的再激烈.都是无用.事情已经发生.结果已经出现.不可能会有任何办法.去改变过去的一切.不是吗.
“孙静静.吴林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倪薇薇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孙静静.今天傍晚发生的事.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变化.纵然不能确定是双方都有.但以后相见.孙静静一定会尴尬很多.
“能怎么办.”孙静静咬唇.良久.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决定直面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吴林本人.还是自己对他产生的奇怪的感觉.自己沒有犯错.沒有必要去躲.相反.如果自己确实是对他动情了.那自己也要去查明一切.然后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莫小言很想知道.如果吴林也有了异样的感觉.最终也发现自己对孙静静是有爱意的.那么她们两个人.会在一起吗.
倪薇薇沒有插话.安静的看着她.也是一副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
“会.为什么不会.”就算她们两个人.很喜欢吵架.很喜欢惹对方生气.但是如果真的彼此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何尝不是她们对爱情的表达方式.
“真的.”莫小言沒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干脆到让她有些吃惊.
“我不会想太多.这些事本來就是越想越复杂.”孙静静相信.当别人问你一个问題.你脑海里蹦出來的第一个答案.就是你内心真实渴望的映射.沒有顾虑.沒有约束.单纯是为了自己的心.现在.自己还是青春期呢.在自己还沒有被人世所累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拼命把自己往世俗的牢笼里套.任何事情.自己开心就好.如果自己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去做.
“你呢.别只问别人啊.”倪薇薇的意思很明显的指向了沈辰跟莫小言的关系.她也很想知道.在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之后.莫小言还是固执的不去看自己的内心吗.
“我.应该会努力去争取吧.”这句话是一个询问句.更像是在向其他人寻求意见.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让自己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明白.沈辰在自己心里的位子.自己在他眼里的重要性.一直以來.都是猜测.沒有安全感.如今得到一切.焦虑依旧沒有散去.却被想要珍惜和守护的强烈愿望.堵在了心口.过往的一切错误.似乎.都沒有握着一个人的手.拥抱着一个人來的真切可贵.
江雨涵.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她.从一开始.她对沈辰的喜欢.自己就沒有关心跟在意过.后來.等自己发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放不下他.曾经装着微笑.去祝福.鼓励她去接近沈辰.内心却一直惶恐不安.也曾厚颜无耻的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关心江雨涵.可事实.永远是妒忌跟悔恨.妒忌她跟沈辰之间的情感.悔恨自己竟然如此猜忌她.
莫小言挣扎过.拒绝过.想尽一切办法.去隔断自己跟沈辰之间的情感纠葛.可内心深处.另一种情感开始蓬勃生长.那种情感.不断的叫嚣着.让她去争取自己跟沈辰之间的感情.
莫小言知道.那种情感.名字叫做占有欲.
开始的时候.她会自责.会绝望.会不知所措.会害怕被人发现.如今.她突然明白.不试着去争取.自己才会变得更加痛苦.
所以.她决定.尝试一下.尝试去抓住这份感情.尝试去遵循内心最深的渴望.因为她知道.如果放弃了.这一生.她都会在迷失里度过.
10月3号开始.整个城市开始下雨.不大.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到7号傍晚.才开始变成倾盆大雨.
莫小言的眼睛.在3号早晨.醒來的时候.所有的不适跟疼痛都消失了.眼前的世界也清晰明亮起來.虽然.明亮可能是因为宿舍天花板上的灯管.窗外一片灰蒙蒙的颜色.行人很少.送外卖的电动车.却会在一段时间内.频繁出沒.
孙静静跟倪薇薇是懒骨头.天气不好.基本上就不往外跑.窝在宿舍看电视.玩手机.打游戏.玩的不亦乐乎.饭点的时候.就打电话定外卖.直接在宿舍楼下拿.特无聊的时候.就拉莫小言一起打打扑克.聊赖天.直接在宿舍地面上蹦跶健美操.
莫小言的眼睛还需要休息跟调养.所以都沒有怎么用眼.图书馆是4号开的门.她就去里边借了几本复习资料.拿了两本感兴趣的小说.手机、电脑、还有自习室.她都沒怎么动.也沒怎么去.沈辰打过电话过來询问她的情况.莫小言的回答吞吞吐吐.有些过于紧张.所以沈辰也就是发发短信.问候问候.情况都是从其他两个人那里问出來的.
孙静静开始还满怀热情的想要跟吴林一起去做兼职.好不容易吴林答应他了.结果第二天.看到外边的天气.她就果断的放了他的鸽子.两个人为着这件事.又恢复到之前吵吵骂骂的生活里去.至于是不是彼此都有意思.两个人沒有表现出过多的在意跟追问.
倪薇薇一直尝试联系江雨涵.把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了她.道过歉.忏过悔.给过解释.最后还是表明了自己会支持莫小言的态度.这的确有些伤人.从她告知她们.沈辰拒绝她的告白以后.自始至终.好像都沒有人支持过她.说到底.是自己主观代入太深.还是操纵能力过盛.这件事本來是她的私生活.由她自己做决定.自己对自己负责.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群外人.会如此介怀.如此的想要她认同她们的看法.人各有异.不是吗.有什么道理.一定要让别人服从自己.
7号傍晚的时候.雨停了一个多小时.辅导员在群里喊话.说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今晚系会取消.各班长跟寝室长.要切实的负好责任.把自己室友到校的情况.反馈给她.
寝室里.三个人都沒有讲话.默默的坐在那里发呆.想着.猜测着.江雨涵会什么时候到达.又或者.她今晚根本就不会回來.每个人都有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却沒有一个人联系到她.电话是打通了.却从來沒有接通过.消息也发送成功了.却从來沒有收到回信.沒有人知道.她生气气到什么程度.也沒有人知道她能否原谅宽容多少人.
“咚..”是门被踢开的声音 .青色的伞还在滴水.江雨涵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洞开的门外走了进來.完全沒有理会.紧盯着她的几个人.很是淡定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把 放在一边.背包放在桌子上.把电话用肩膀夹住.开始腾背包里的衣物.把它们放回柜子里.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聊着.
她们在聊些什么.其他三个人并不知道.只听得到江雨涵恩恩啊啊.表示赞同的声音.显然电话另一头的人.在讲解教诲些什么.原本伸着手想要打招呼的孙静静.只能颤颤的收回手.坐在椅子上抠指甲.江雨涵.从进來到挂掉电话.都沒有去看她们一眼.也沒有想过打个招呼.或者给个微笑.示意一下.就连瞪眼都沒有.
讲完电话.她就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开始用手机编写短信.其他人.就像空气一般.对她而言.是不存在的.
倪薇薇跟莫小言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很生气吗.已经气到不想再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讲话.甚至看一眼.都觉得沒有必要了吗.
整个宿舍.都很安静.门外传來的脚步声.嬉笑打闹声.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來的.这里.跟那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面喧哗.一面死一样的沉积.
“江雨涵.”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孙静静.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
“恩.”江雨涵收起手机.侧过头來.微笑的看着孙静静.沒有一丝生气或恼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