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吗.”她的微笑.让孙静静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感觉.好假.
“沒有啊.有什么事能让我生气的.”自顾自的摇摇头.笑了.
“我们做的事情.你不生气吗.还是..”你只生言姐的气.
“你想多了.”江雨涵把手机丢到一边.开始整理书架上的书.
“你不要这样.”怪吓人的.有什么就讲出來.大家好坦诚相见嘛.孙静静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追问.她是不是还在生她们的气.为什么不会她们信息.也不接电话.要怎么做.她才能消气.
自始至终.江雨涵都沒有回答她的问題.
“静静.”一旁沉默的倪薇薇.摇了摇头.示意孙静静不要在问这些一目了然的问題了.太傻了.她都沒有回答她们任何问題.不是吗.
“对不起.”莫小言咬唇.“我不会去解释或是奢求什么.你想怎么恨我.讨厌我.我都不会埋怨什么.”
毕竟.事情是我做的.就算是被别人设计引导的.那也是自己自愿入套的.既然自愿.那么这里边所有的风险.自己都要承担起來.
“书太多.灰尘也多.不过都沒有用了.”江雨涵叹息.沒有去回答任何认得问題.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用手.去划过所有书本的名字.
“我要转专业了.”江雨涵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手从书本上退回來.笑了.“这个破专业.本身也沒有什么让人留恋的.既沒有前途.也沒有好的资源.就此放弃.也不错.”
安静.宿舍里又回到了一片安静里.
“江雨涵.我沒听错吧.”孙静静不置可否.他刚才说什么.她要转专业.开什么国际玩笑.大一下学期不转.大二才转.搞不好.是要跟今年的新生一起.降级处理的.
“恩.我要转去学金融学.反正理工科.我也沒有什么天赋.”这次回家.自己的专业再一次被父母跟家人提起.觉得不适合女生攻读.以后就业什么的.很难.工作环境也很差.自己原本是不同意的.转专业就要转宿舍.自己跟莫小言确实是有一些闹不清.但还是觉得.两个人会和好.沈辰选谁.她并不在意.但在他第二次拒绝自己.让自己内心受挫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不仅是自己.还有莫小言.她们都应该跟他形同陌路.
不管是莫小言跟他之间的前情旧事.还是自己跟他之间的朦胧爱慕.都必须就此打住.沒有人会再联系一个曾经拒绝过自己的人.哪怕后來.他警觉.自己的心里是有喜欢跟爱的.放弃就代表再无瓜葛.因为.它的开始.注定就是一个布满裂缝的开始.所以.自己才想到帮莫小言介绍一个新的朋友.一个人品跟相貌.都比沈辰优秀的男生.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策划.也是她一个人做出來的.原本.莫小言应该跟男生见面.然后互生好感.淡忘沈辰.却沒有想到.会被另外两个自以为是的人.横插一脚.真是猪一样队友.看到那些说说跟照片的时候.江雨涵气炸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要往她不喜欢的方向去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言就是这么的猪.非要往死胡同里去钻.
后來.等自己气消了.想要开诚布公的跟她谈谈自己的想法.直接劝她往前看的时候.收到的全是倪薇薇、孙静静.还有她解释道歉的短信.qq消息.越看越烦躁.越看越生气.心好累.最后已经到了懒得理他们的地步.这三个人是猪吗.不对.猪都比他们聪明.原本还觉得孙静静跟你微微是聪明人.尤其是倪薇薇.及时点醒自己.让自己发觉.对沈辰的感觉到底是好感.还是喜欢.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也蠢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笨笨的孙静静还有死脑筋的莫小言在一起.她的脑子也不开窍了吗.这群人.已经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看到就烦.头疼.所以家人紧箍咒似的转专业教诲.终于应验了.自己同意转专业了.辅导员那边.也是老爸他们去商量的.自己回到学校以后.只需要递交申请就可以了.本专业的课也不用去上了.可以去金融专业听听课.看看它们的教科书.
孙静静还在苦口婆心的劝江雨涵.说她是傻.是笨.倪薇薇跟莫小言却不支声的坐在那里.完全沒有介入的意思.
“薇薇.言姐.你们倒是劝劝她啊.”江雨涵不为所动.孙静静很是着急的向另两位求救.
“不用.她说的很对.”倪薇薇摇头.这种事情.是关乎一个人的未來.自己在家.也会被家人游说.这个专业.也确实是相当冷门.女生就业很吃亏.自己沒有转专业.是因为在自己看來.大学无非就是修身养性.提高修养.为进入社会做预热.至于成为行业的领头人物.自己还真沒有想法.
“转专业挺好的.只要你自己喜欢.”莫小言想起自己高中选文理科的时候.她知道.一件事.一个决定.只要你确定了.别人是很难游说的.只要你自己觉得值得.那它就是值得.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不开心.觉得她是在赌气呢.
10月7日的晚上.是一个沉闷压抑的晚上.尽管返校的人流挤满道路.大雨也淋不散各色的雨伞.雷声也压不住喧嚣跟嬉笑.然而.莫小言的宿舍.却寂静的出奇.压抑的出奇.所有人都不讲话.各自坐在那里.做各自的事.偶尔动一下身子.椅子的晃动声就会很刺耳.这场压抑.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江雨涵从8号上午开始.就递交了转专业的申请.公共课.专业课.都沒有了她的身影.她似乎很忙.每天早上6点多就起床了然后.晚上9就多才会回宿舍.打不完的电话.还有四个人之间死一样的寂静跟沉默.就仿佛她们生活在两个空间.会偶尔看到对方的身影.却从來都不会有交集了.
可他们.之前是有交际的.不是吗.同专业的其他人.开始的时候.还会询问一下她们.江雨涵去了哪里.后來.这个问題就再也沒有人问起了.大家依旧上着课.讲着话.开着玩笑.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压抑.很压抑.日子越久.莫小言就越感觉到罪恶感.再好的理由.再强的借口.也无法阻止是自己导致这一切的感觉.原本想要不放弃.坚持跟沈辰之间的决定.开始越來越动摇.沒有交流.沒有见面.但是却始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知道是自己导致江雨涵的离开.她们的冷漠.他们的忽视.不是针对江雨涵.而是针对自己.
沈辰的短信.她回的篇幅越來越短.就算沒有要求见面.她也开始躲避他.过去发生的事.越來越清晰.让她越來越恐惧.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自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往那里去.倪薇薇跟孙静静.也有各自的烦恼.等到他们注意到莫小言的反常的时候.已经是她跟着吴林.躲到辅导员办公室里去了.
开始的那段时间.倪薇薇跟孙静静.一直忙着跟江雨涵重建关系.打听她在哪里上课.晚上去了哪里.帮她找书找资料.还介绍优质学长给她补习.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每一次的交谈都很浅.每一次的碰面时间都很短暂.她好像是刻意回避她们似的.可等他们认真起來.想要争吵的时候.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坐在那里努力的看书.努力的学习.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反而让她们.觉得自己很混账.跑來打搅她.
“干脆打一架吧.”孙静静瞥了瞥图书馆路旁的转头.有一种想要藏到包里.然后带进去.把江雨涵砸晕的yuwang.
“绑架怎么样.”天冷了.新栽的树上都围着一圈的粗稻草绳.倪薇薇更加偏向于能让江雨涵.可以以跟自己对话为主要目标.而不是看书.还让自己觉得理亏.
“要不.分头行动.”你去捆莫小言.我去把江雨涵砸晕.然后咱们宿舍见.
“言姐可以骗回去.”简单.江雨涵.不管是砸晕还是绑着.都过不了图书馆门口保安这一关.想想.你进去的时候.被探测到带有异物.然后一检查.嗯.你这砖头绳子是干嘛的.
“烦.真心烦.烦死了.”你说这事跟我有多大关系.当事人都不愿意正面面对.我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孙静静哼哼唧唧的.直接躺在草坪上.抬头去看天.天很蓝.一股子抑郁的味道.
蓝色.代表抑郁.是不是就是因为.人心烦的时候.抬头看去.它却沒有一丝的变化.所以让人很窝火.
“要不.你去跟言姐谈谈.”这两天.孙静静很明显的有些疏远了莫小言.毕竟.她是跟吴林一起.呆在辅导员办公室.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不会來电.无奈.孙静静对他有了好感.这样一來.画面就变了.
孙静静是很想去.但是碍于面子.还有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就一直忍着.莫小言不是沒有帮她.每次做实验.她都会拉着她跟吴林.她们三个人一组.或者故意在中途.跟自己对调.让自己跟吴林有机会一起.跟吴林一起去辅导员办公室值班.她也有告知过她.还询问过她.要不要一起过去.自己是宁可躺在宿舍里发霉.也不会去给辅导员看门接电话.肯定不会去了啊.觉得有些别扭.不是因为怀疑她.而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想去就去.别在姐这里磨磨蹭蹭.”倪薇薇扯住她的胳膊.把她从草地上扯起來.江雨涵这边就由她去谈吧.
已经是十一月分了.秋装早就回到柜子里了.在图书馆旁边的枯草上晒太阳.还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倪薇薇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孙静静讲了一遍.
江雨涵的申请.已经得到金融学院的批准了.课程安排也出來了.书本也重新购买领取了.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被安排换宿舍.庆祝她转专业成功.大家好聚好散.这顿饭是必须要吃的.
“好聚好散.”孙静静特反感这个词.什么好聚好散啊.大家也就是闹了个小别扭.平平常常.过段时间就好了.怎么能说的跟一笑解恩仇.从此相忘于江湖了呢.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这一个月來.都沒有什么实质性的改观.江雨涵不跟莫小言讲话也就算了.连他们两个也连带着不理会了.这可不是要恩断义绝的意思吗.自己再怎么尊贵.也不能一直高昂着头.看不起别人的姿态.感情她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哎.”该怎么说呢.孙静静不禁叹了口气.一直以來.她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难相处.最容易记仇的那一个.沒想到.到头來.闷声不响.可爱甜美的江雨涵.竟然能气她们这么久.她也是服了.不舒服.肯定会有不舒服的时候.但一想到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有这件事本质上的对错.原本的怒火.就一下子全沒了.
好聚好散.恩断义绝.这八个字.好像太搞笑.太不真实.就像是武侠小说.或者是言情电视剧里边的梗.放在影视作品里边.还可以感慨一下.若发生在事实.就总会有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又气又好笑.幼稚的要死.
倪薇薇很想劝孙静静.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自己理想中的一样.那是不真实的.真实的.永远会有你猜不到一面.孙静静是死脑筋.暴脾气.直肠子.但也是懂情理.重感情.善良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不像自己.会根据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跟反应.做出不一样的判断.然后改正相处的模式.
倪薇薇还是很羡慕孙静静的.不会把事情想的很复杂.不会不饶恕有苦衷的人.更不会逃避自己的错误.坚持自己认为的是非对错.真好.真的非常好.
两个人的话讲着讲着就沒了.都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图书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思绪各自飞着.
“薇薇.”良久.孙静静才开口.“你说我们吃饭.要叫上沈辰吗.”
“不用吧.”叫他去见证我们宿舍闹不和的时刻.搞不好.打起來都有可能.还是四个人聚一聚就算了.
“言姐.好像一直都沒有理会他了.”不止一次.孙静静都看到现在树荫里.遥望莫小言的沈辰.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跟他一样.淡定从容的去看待吴林.难道真的是男女有别.思维方式不同.
“有机会.只是沒见面.”倪薇薇有瞟到莫小言给沈辰回的短信.虽然.后边就越來越少.到现在.都已经消失了.她天天躲在辅导员办公室.能干什么.用教室的台式电脑玩扫雷.据说那些电脑都是装饰用的.连个网线都沒有.想不通.她怎么如此突然的.就决定跟吴林去那里了.
“想想我就來气.”提到莫小言.就不得不提吴林.两个人坐在一个办公室.不知道沈辰会生气吗.发信息告诉他让他联系沈辰.创造沈辰跟莫小言相见的机会.他倒好.正事不办.追鸭下蛋.多此一举.自己跟倪薇薇忙着跟江雨涵和好.让他注意点事.他都办不好.真是猪啊.
“哎.这枪躺的.”倪薇薇为吴林的不幸.表示深深地感慨.刚夸完沈辰多淡定.多放任莫小言.下一句就成了容易生气.甚至已经气炸的气包包.沈辰也不容易啊.
说到底.沈辰生不生气.谁都不知道.不过他跟莫小言的关系.不能再这么放任不管下去.所以.江雨涵这边要处理.沈辰那边也要处理.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很让自己在意的.沈辰的解释.也让自己很好奇.
反正现在.因为江雨涵这事.已经是烦的够够的了.不如.约沈辰一起.听个故事.再替她想想办法.他跟莫小言要是分了.那自己可不是亏大了.
孙静静正烦着吴林的事呢.莫小言跟沈辰的过去.她是沒什么意见的.倪薇薇爱问就去问.把结果告诉自己就可以了.
直到校园傍晚的广播响起.两个人才起身.倪薇薇去找江雨涵.孙静静去请莫小言.
暮色很快就沉了下來.天空就像一块黑洞.真厚厚的积压下來.
“我也太想――”该怎么拒绝呢.辅导员办公室的差事.学校下午课一结束.它就应该也结束了.莫小言是打算去吃饭的.吃过饭再去自习室.等到八点.回宿舍.洗洗睡.哪知道.孙静静会堵在楼梯口.说是要跟江雨涵.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