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可是――”妈妈对爸爸.从來都是言听计从.这两年.两个人虽然有些小吵小闹.可每一次.都还是爸爸胜利.妈妈也就是口头上图个痛快.实质并沒有多大改变.
“别可是这个.可是那个的.要知道.知女莫若母.阿姨肯定会为了你.跟叔叔死磕到底.不会有半点妥协的.只要你告诉她你的决定.”
要知道.天下母亲都是护犊的.别看平时都是温温顺顺.沒有半点威胁力.但要是关系到自己的孩子.那可是敢跟你拼命的.其他事可以谦让着.唯独跟孩子有关的大事.是打死都不能妥协的.
所以.倪薇薇就劝莫小言.放宽了心.大胆的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妈妈.要是能再宽心点.还可以把当年的事全跟自己妈妈解释清楚.告诉她.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顾思成什么都不是.
莫小言却觉得很为难.“薇薇.你不是我.你并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就算是妈妈愿意为我辩护.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答应的.自己的错.就要自己承担.”
这是妈妈.从小就交给自己的.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因为.不会有人站出來.为你的错误买单.你必须要对自己负责.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妈妈今晚的话.很可能只是看到自己情绪不好.说出來安慰自己.如果自己坦白了.也许她就会说.你自己犯的错.自己去解决.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你要不说的话.那不就更沒办法了.”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要是不这么做.那估计就等着穿婚纱嫁人去了.这可是最后一根救命草了.
“阿姨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你有担当一点.毕竟.女孩子.不能什么都靠别人.什么都怨别人.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你犯太多错误.”
倪薇薇劝导莫小言.其实.自己妈妈也是这么教育自己的.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里边都怕自己的孩子犯错误.被别人诱导欺骗.所以家庭教育.就相当严厉.一点点小错误.都会被当做大事件來批评教育.无非就是想要给你个震慑力.杜绝你在大是大非面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言姐.你要相信我.这种大事情.爸妈不替你操心着.就你那沒啥经验.完全小白的脑子.被人骗了.她们不得心疼死.”
倪薇薇叹息.想起当年.自己跟男朋友跑去同丨居丨.被妈妈发现.那个月月经还推迟了.吓得自己都以为天都塌了.可自己妈妈却很反常.沒有说过自己一个字.只是默默的带着自己去医院.给自己煲汤.安慰自己.还带自己去旅游.
自己不提这件事.就算自己爸爸想要开口说自己两句.都被她阻拦了.那时候.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整个小区里闹的沸沸扬扬的.说自己怎么怎么不检点.才读高中.就在外边鬼混.
那时候.流言蜚语.都是妈妈挡着的.为此.她还执意贷款买了新的房子.把旧房子低价处理了.要知道.妈妈是个很念家的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
后來.自己就问了自己的妈妈.为什么沒有生自己的气.教育自己.或者狠狠的打自己一顿.说再也不要自己这个女儿了.
那时候.妈妈在削苹果.很温柔的笑了笑：“我是你妈.这么大的事儿.我都唬住了.你岂不是更害怕.我要是不护着你.谁还能护着你.”
原來.在真正的大事面前.妈妈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她知道.自己比她更害怕.所以.她不能再把自己往绝望里推.
“言姐.你要相信.每个妈妈都是理智的.她们比爸爸更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大事面前.最先考虑的.不是你给家里丢了多少人.而是想着.怎么做.才能降低对你的伤害.”所以.我们自己也要争气点.不要总是惹麻烦.要好好的.做个听话的孩子.有什么大事.一定要跟妈妈商量.哪怕她们给不了你什么意见.让她们知道.为你担心.都比什么都不了解要好.
倪薇薇一席话.说的莫小言哑口无言.她都忘了.忘了自己的妈妈.在自己成长的路上.有多心疼自己.照顾自己.她同爸爸的争吵.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因为自己.她并不畏惧害怕爸爸.也许当年她确实沒有说服爸爸.相信自己.可她却一直坚持着.让自己回到学校.让自己能自由活动.
同妈妈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也许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等我去了你家.我來告诉她.”倪薇薇有些担心.莫小言可能说不出口.
“你不说我还就忘了呢.怎么就想到來我家了.”明明回來的时候.是邀请自己去她家的.
“还不是担心你.想要看到你.真切的帮你出出主意.”真是的.这一点都想不明白.要不要这么笨.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这才挂了电话.
后天.后天倪薇薇就会过來陪自己.这个家.终于不会觉得这么孤单了.
因为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早上被妈妈喊起床的时候.莫小言都是半睡半醒的.话听到耳朵里都是迷迷糊糊的.直等到门被敲了两三遍.这才揉着惺忪的眼睛.梦游似的起床去洗漱去了.
困.好困.
等到莫小言到了餐桌上.自家老爸已经吃完饭.准备去上班了.临走时拦着莫小言.欲言又止.可是.那时候.莫小言还不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也根本就沒去注意到他.
最后.只能作罢.
“就这么困.你在学校也天天这个样子.”刘暖霞一边给她盛饭.一边念叨着.说是女孩子.不能养成好吃懒睡的习惯.早上早点起床.还可以读读书.锻炼锻炼身体.生活啊.要有规律.什么时候吃早餐.就不能为了睡懒觉.就什么毛病都有了.
莫小言一边喝着粥.一边哈欠连天的.自家妈妈说了什么.并沒有听进去多少.反而在想着.要不要跟妈妈讲事情呢.
一大清早的.提些过去的事.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沒睡醒.坐在这里说胡话呢.
“今天有什么事情沒有.”刘暖霞已经吃过早餐了.这会儿正把莫仲严用过的碗筷收起來.往厨房里拿.
“沒呢.”就是很困.我吃过饭.能再回去睡觉吗.莫小言都要困死了.
“那刚好.我们等下一起去逛街.给你买两件衣裳.你衣柜里的衣服.还是去年的样式.都过时了.”刘暖霞把碗筷都放在水槽里.回到餐桌旁.坐在莫小言旁边.
“你这睡衣.怎么也皱巴巴的.等下去了商场.也买件新的吧.中午.咱们就在外边吃饭.你看怎么样.”她说着又从莫小言的睡衣上拿掉粘在上边的头发.
“好啊.”莫小言闷着头回应着.粥太烫.她需要把它们吹凉了才能吃到嘴里.
从小到大.妈妈都是这么关心她.体贴她.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说是女孩子.不能沒个形象.也不能这也沒有.那也沒有.到最后.别人一件衣服.就把你骗走了.
每次回家.妈妈都会带着她去逛商场.买衣服.买护肤品跟化妆品.虽然莫小言并不怎么会化妆.但妈妈还是会给她买.说是女孩子.可以不经常化妆.但是还是要学习下.她在家里做家庭主妇.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时间.教莫小言怎么打扮自己.
刘暖霞在一旁.一直等到她吃把饭吃光了.这才催她去换套出门的衣服.自己则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拿到水槽里去洗.
忙忙碌碌.就到了九点半.两个人才从家里出來.刘暖霞则说.这样挺好的.因为大部分商城.都是九点半以后才开张做生意的.
“你在学校里.有沒有跟你的室友在沒事的时候.一起逛逛街.出去玩什么的.”两个人先去了羽绒服店.说是要给莫小言再添一件羽绒服.
“有呢.经常去的.”实际上.莫小言在学校并沒有怎么跟寝室的人一起出去.她们逛街.她都是不参与的.衣服什么的.每次回來.妈妈都会给自己买一堆.所以平时.她也不去看什么衣服.
“我听说现在的学生们都喜欢逛淘宝.就咱们小区.就有好多人.天天都有送快递的在楼下喊.”刘暖霞一边拿着自己相中的衣服.在莫小言身前对比一下.一边仔细的去看今年最新款式的推荐.
“有啊.我们学校的校刊上还曾经统计过.说是全校每五个人里边.就有一个人去拿快递.”莫小言想到了曾经在图书馆桌子上.暼到那本校刊.里边是有这么一篇报道來着.
“你昨晚打电话那个室友叫什么來着.我好像给忘了.”刘暖霞连连感叹自己老了.糊涂了.什么东西都记不住了.“她是明天什么时候过來.”
“她叫倪薇薇.明天下午三点多的火车.到的时候.估计要到晚上六点.”倪薇薇有把订的车次信息发给自己.
“那明天让你爸开车带你去接她.别人这么远过來.也不容易.火车票可不能让别人出钱.到时候可得把钱还给别人.”刘暖霞觉得.既然是自己邀请别人过來玩的.这车票钱.就不能让别人來出.
“我知道.她的火车票.就是我在网上买的.”这一点.不用刘暖霞交代.莫小言都会记得.
“火车票还能在网上买.”
“可以啊.购票成功后.直接拿身份证去火车站取就可以了.”
两个人边走边看.偶尔聊聊天.从商城的一楼逛到了三楼.给莫小言买了件短款的羽绒服.两件黑色保暖的打底裤.两件毛衣.一个长款.一个短款.还有两双靴子.一双保暖的拖鞋.最后.两个人就逛到了护肤品专卖场.又给莫小言买了不少的东西.
等到从商城出來.两个人手里.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时间也不早了.都快一点了.
出了商城.又进了美食城.两个人去了家火锅店.在里边涮了火锅吃.
吃完饭.刘暖霞又说要去旁边的超市.再采购点东西.家里其实并不缺什么东西.只是想着莫小言的同学要來.牙刷.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品.还是要给别人买套新的.卫生巾什么的.家里也沒有.女孩子都有生理期.万一碰上了.沒有可就囧了.
因为买的东西不多.刘暖霞就让莫小言呆在火锅店里等她.自己呢.就快去快回.买完了.两个人就回家去.
莫小言已经很久沒有吃火锅了.这次可算是解了馋.吃撑到了.坐在这里等妈妈.是个不错的提议.她就沒有意见.
妈妈走后.她就坐在那里.琢磨着.要怎么跟妈妈讲事情.又想到沈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昨晚.他都沒有上火车.是很生自己的气吗.怎么办.突然就沒有他的消息了.很想发短信.打电话询问一下.他还好不好.却总是鼓不起勇气來.
好像.自己都这么不堪.哪里还有资格去打扰别人.不联系.心里却抓痒痒似的.放不下.舍不得.很闹心.跟妈妈一起逛街的时候.又不能表现出來.让妈妈发现自己的不正常.这一上午.莫小言觉得过的很辛苦.
一面是妈妈热情的关怀.一面是内心里的焦躁不安.如同冰火两重天一般.
“叮咚――”
是手机來电了.莫小言脑子里还在想着沈辰.这个声音.让她以为.会不会是沈辰打來的.结果.却是陌生号码的來电.
“嘿.莫小言.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男生的.很熟悉.
“易小川.”莫小言不太确定.但是这个声音确实很像易小川.
“哎呦.不错嘛.还记得我.怎么样.最近还好吗.”易小川还以为她早就忘了自己呢.
“还好吧.你呢.我听说你又女朋友了.是那种可以一起结婚走到最后的长时间交往的女朋友.恭喜你啊.”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可以帮助你.再一次相信爱情.相信地老天荒.
“谢谢.谢谢.我的消息.你知道的不少呢.我还以为断了联系以后.你都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校草易小川.忘记任何人也不能忘记你.”
两个人在电话里一阵寒暄调侃.才回到正題.
“我听说.你跟沈辰在一起了.恭喜啊.处的还好吗.”易小川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莫小言就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们吵架了.因为你那个未婚夫.对吧.”易小川是自问自答.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么关心我.我自然也惦记着你啊.难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脑海里沒有响起.这就是上帝派來解救我的人的声音吗.”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了.”莫小言苦笑.自己这个情况.算是脚踏两只船吧.这么遭人唾弃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看.沈辰都是被伤害的那一方.如果他不要自己了.也算是自己自作孽.可是为什么.心却这么疼.
“谁年轻的时候沒有遇到过两个渣男.比如我就是你遇到的第一个.最后.你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道德枷锁都是浮云.找到最适合的.才是王道.”易小川调侃自己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渣男.因为他确实渣了不少的女朋友.
“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然而.事实总是这么无奈.会受到各个方面的阻拦跟压力.
“那你就不要把事情想的复杂了.这不就解决了吗.”一件事情.原本也就是一个因果.你越深究.那么就会有越多的问題.越多的因果出现.最后.你就被压在因果里.喘不过气來.
所以.易小川希望.莫小言能简单一点.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这边还要上班呢.后天吧.后天我休息.叫上去你家玩的那个同学.我请你们吃饭.”时间不早了.他又要开始工作了.要是让主任逮到他上班期间.还在打电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同学要过來玩.”莫小言愣了.
“那你说.你那同学.昨晚是不是打了电话给你妈妈.你觉得那号码是问谁要的.”深更半夜打过來.还以为莫小言除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呢.
原來如此.原來薇薇能有妈妈的号码.是从易小川那里要來的.
倪薇薇來前的两天.家里出奇的安静.莫小言总觉得.这安静的氛围.有些太过于古怪.让人压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只是她看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