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件事，让他爸爸很生气，他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
后来来的时候，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莫小言曾远远的看着他，怕他会觉得尴尬难过。可是，事实上，他却在笑。
是真的在笑，还跟其他人在栏杆那里聊着，阳光斜着照在他的脸上，莫小言瞬间就看呆了。
内心真是强大，这都能当没事人。
不过也是，他的桌子，晚自习的时候，就搬回去了。那天晚上，因为后来被班主任叫去训话，莫小言并没有来得及跟他道别，等她回来的时候，过道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班的灯也熄了。
莫小言一直记着他，还到处打听他。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发生后，根本不用去打听，关于他的信息已经沸沸扬扬了。
有人说他是登徒浪子，品格不行。
也有人说他是遭人陷害，被前女友耍了。
还有人在深挖他的过去，在哪里读的书，谈过几次恋爱，就算是幼儿园里亲过谁，都有确切的描述，有鼻子有眼。
当然，也有人深挖他的前女友，认识什么人，有过什么杨的事。
各类谣言，沸沸扬扬，传的很厉害。
“莫小言，中午回家吃饭吗?”第一节下课了，坐在第一排的赵歆，来问莫小言，“怎么不过去打招呼?”
“我中午不回去吃饭，”莫小言示意她小声点，“打什么招呼啊，又不是很熟!”
“这还不好意思了呢?”赵歆推她，“不认识，打个招呼不就熟了吗?”
“不要，”莫小言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要不我帮你?”赵歆作势要去。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莫小言急了，忙拉住她，“你别这样子，很尴尬的!”
两个人拉拉扯扯，预备铃就响了。
“好好好，我不插手了，”赵歆妥协了，却又提醒她，“不过你要小心呢，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不趁早下手，被人抢走了的话，你可不要哭哦!”
赵歆的话，成功勾走了莫小言的魂，上午的课，莫小言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顾着盯着某人的后脑勺，坐在那里瞎担心。
放学的时间好不容易的熬到了，莫小言却坐在位子上不动，眼睛紧盯着前面的人，心跳的咚咚直响。
他没有走，他没有走!
莫小言的心跳的更快了，班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人，一前一后，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
怎么办?怎么办?莫小言更紧张了，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沈辰?”有别的人在叫他的名字?还是女生?
莫小言的心咯噔了一下，满满抬头去看，看到人脸又立马趴下。
是她!这不是他的那个前女友，王思宁吗?怎么回事?
“干嘛?”只能听到声音，冷冷的。
“你在躲我吗?”王思宁的话语里，满是怒气。
“算是吧，”沈辰的话听起来很随意，“都分手了，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见面了，不是吗?”
“你还在怀疑我吗?”王思宁冷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沈辰不表态，“我只知道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所以呢?”王思宁反问。
“防患于未然，”沈辰的表情是看不到的，“分手的人是不适合做什么普通朋友，毕竟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是为你着想，毕竟我这么优秀，你男朋友会有压力的。”
“你是怕我对你余情未了吗?”王思宁自嘲的笑了，“你放心，我脸皮还没这么厚呢!”
“你脸皮也不薄啊，不然怎么会倒追我?”这句话讲的平淡，在莫小言听来，却像是丨炸丨弹，在耳旁炸裂。
“那是眼瞎了，”王思宁也不示弱，“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这个幕后凶手，我一定会找到她!肯定就是喜欢你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找到她?”
“不想，”沈辰果断的拒绝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找到了，你还不往死里打?”
“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王思宁停了下来。
“算了吧，”沈辰叹了口气，“宫斗戏看多了，所以发了神经，这种人没什么好理会的。但是，我们是真的不能再走太近了!”
“哼――”王思宁嗤鼻，“本姑娘之前还挺喜欢你的，现在对你，甚至是对你们男生，都没有兴趣了!再见!”
“不送――”听声音，王思宁是走了。
良久，莫小言才抬起头看前边。
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些小失望，嘟着嘴坐在那里，拿着笔，把面前英语书上的字母都涂黑。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有人从身边拉过自己的课本，拿过自己手中的笔，也在上边涂了起来。
“啊――”莫小言忙挡住自己的嘴巴，把哦字压了回去。
“你中午不回家吃饭呢?”沈辰在认真涂字。
“不回，”莫小言猛点头，点完才发觉，沈辰并没有看着自己，又忙回答。
“要在食堂吃吗?”觉得不满意，沈辰又拿橡皮去擦那些被涂过的字。
“不用，”回答的简洁明了。
“那你喜欢在哪里吃呢?”沈辰擦完自己写的，又去擦莫小言划得。
“不知道哎!”说起来，莫小言还真没在学校外边的小吃街吃过饭呢!
“没在后街吃过饭?”这是大家对校外后边那条商业街的简称。
“没呢，”这是事实，莫小言是乖孩子，放学以后都是从校门口往前走，还从没有去后边呢!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不去?”沈辰皱了皱眉，莫小言的英语书前几页，已经被她涂满了，“看来，你很讨厌英语啊!”
“也不是……”莫小言当然讨厌英语了，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不能乱说。
“月考我们就知道了，”沈辰放弃了，“走吧!吃饭去!”
莫小言边点头，边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去了后街吃砂锅炖饭。
“你也不怕被我卖了啊?”吃饭喝足后，沈辰调侃莫小言。
还在喝汤的莫小言，瞬间就被呛到了。
“咳咳――那――咳――”莫小言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们不是认识吗?”
“那你怎么不过来跟我打招呼?”沈辰忙着给她倒水拿纸巾，“分班的名单上，我可是看到你了!”
“我近视，没看见你!”莫小言忙低头喝水。
“吃好了吗?”沈辰低头直笑，“吃好了就付钱走吧!”
可是，莫小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带钱包了!
钱包就在文具袋旁边。
“怎么了?”沈辰也没有付钱，一脸淡定的看着莫小言。
莫小言的脸都囧红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自己不是傻了就是呆了，怎么能把钱包忘了呢?现在自己是真的身无分文啊!
“唉呀，我忘了带钱了，”沈辰在口袋里一阵乱摸，一脸吃惊的说着，“要不，你先帮我付吧，等到了教室，我再还你!”
“其实，我也没带钱包，”莫小言更囧了，压着手悄悄的告诉沈辰，“怎么办?我们这算不算吃霸王餐啊?”
“要不把你押在这里吧?”沈辰提议。
“啊?”莫小言没听明白。
“要不把我放在这里?”沈辰又问。
“啊?”莫小言更迷糊了，“现在还能用人抵债吗?”
“逗你玩呢，”沈辰起身付了钱，等在门口。
莫小言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小言，”沈辰喊她，“走啦!”
“哦――”莫小言这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那天天气很好，莫小言的脑子是糊着的，心情却是要飞起来的。
因为，莫小言知道，沈辰是没有女朋友的，而且，他还记得自己。这怎么能不开心呢!
高中的同学，高中的老师，高中的体制，高中一切，都是围绕着考试，成绩，成绩，考试度过的。
堆在桌面上的书会越来越厚，拿到的辅导书越来越多，做过的习题集越来越破，誊抄的错题本都换了好几个了。每个老师都会告诉你，同学，要好好学习，高中苦三年，幸福一辈子。班主任三天两头放些打鸡血的视屏，告诉我们，成绩高于一切。
每周的周会，会在红旗下举行，秃了头的纪律主任就会大喊特喊，同学们，学习要搞，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然后宣布本周那个年级，那个班级的卫生积分最低，提出批评。
每个月的月会，都会有一个所谓的副校长大喊，同学们，我们要提高自身素质，提高我们学校的素质，更要提高整个中国的教育素质。说的好像我们都成了人大代表。
而每次开学，正校长不是说北风过后，年味未散，就是马上十月将至，桂花飘香，这丫绝对是百度的，而且每年更改字数不超过二十个字。
台上的校长还在致辞，今天已经是开学业后的第二周，前两周校长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才会在下午三点半烈日下的操场举行开学典礼。
要知道，这个时间，这个点，有人还没睡醒，有人还在发呆，更有人还在倒时差。
太阳火辣辣的从一边照在身上，那一片皮肤就像挨到火了一般，立马就烧起来了。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虽然是带着板凳，但是还是很让人火大。
有人把校服的外套套在头上，就被班主任给臭骂了一顿。
莫小言的个子算是高的了，就自己拼命的往后退，但是又怕真的坐在最后一排，跟男生挨着，所以就在男女分割线往前第三排，一排三个人，莫小言跟赵歆还有另外有一个女生一起。
典礼已经开始了，国歌奏完后，是新生发言，之后是校长。
可惜，话筒出了些问题，新生代表的话，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莫小言也没有心思去听，只是一个劲的把脖子往后伸。
可是，她忘了，以沈辰188的个子，坐最后一个都绰绰有余。
莫小言果然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想着往后窜。
“别看了，肯定在最后一排，”身旁的赵歆用手拉了拉她，“你家男神个子太高了!咱俩的所做所为就跟傻叉一样!”
“等一下，”莫小言终于瞟到了同样倒数第三排的沈辰，因为坐在中间，所以才没有看到。
“找到了!”莫小言一瞟到，立马回身坐正，怕被别人发觉什么，但是又怕是自己看错了，神经兮兮的又回了几次头，然后就又悔又惊，又怕又喜，上边讲些什么，自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恋爱中的人，还真是跟神经病差不多，”看着她这副模样，赵歆摇头，提醒她，“校长要发言了，这会儿班主任盯得最近，你可不要在往后看了!”
莫小言一边敷衍着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心头是甜甜的。
他也是倒数第三排呢，还是在中间，我在右边，倘若在一排的话，我就在靠近他心脏的地方。
中间呢，确实是隔了太多的人，但是没关系，这是制度的要求，我跟他，是如此的接近。
莫小言的心思都是飘飘忽忽的，校长的话一讲完，莫小言就把头扭了回去。
呃?人呢?
心里咯噔一声，那个位置上的人竟然不见了?怎么会?
莫小言登时就愣住了，却看到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明显是朝着他摇了摇。
顺着那只手，莫小言才反应过来，手的朝她笑了笑，还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糟了，被发现了，莫小言慌忙转回来，努力装出一副很认真听讲的样子。
“我在这里说一句，”现在是教导主任训话，“大家都知道，暑假两个月，时间有点长，有些小年轻就喜欢赶时髦，把那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但是现在，开学了，我们学校就不喜欢这一套，我是粗人，说句不好听的，时尚没看见，就看着这一个金毛狮王，那一个黄毛丫头，跟发疯了一样，每个班的班主任，自己看一看，自己班的学生自己管好，明天早上我去教室巡查的时候，不想再看到这些子了!”
人群中一阵哄笑，都在张望自己的附近有没有被说中的人。
鬼使神差，莫小言又回头了。
鬼使神差，沈辰没有去张望。
隔着那么多人，两个人的眼神就那么不小心的碰上了。
沈辰笑了，莫小言红着脸，生怕被人发现，紧张的坐直了身子，活像自己就是一个染了发的学生，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那一刻，莫小言还真的希望自己就是那个违纪的人，因为只有这样，自己的尴尬才会少一些吧!
“还有，我也不喜欢有些女生，看着长发飘飘，，一回头还长着喉结，也不想等到我揪住一个往女厕所跑的男生的时候，跟我扯撇自己不是男生!男生就要有个男生的样子，辫子头都剪多少年了?留着前半边脑袋也是光的，都给我剪短!”教导主任还在滔滔不绝，“女生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你们自己自重点!”
“最后，”莫小言被这两个字惊了一跳，“高中生什么都不懂，就少看点偶像剧，多做点题，少糟蹋自己，对不起爹妈。恋爱什么的，不是你们现在的问题，把高考考好了，你们才有那资格!”
训话还在继续，莫小言却听不进去了，撇撇嘴，只觉得，刚才的话讲的太刻薄，太难听。
开学典礼后，就差五分钟放学了。
大家放好凳子，就可以放学了，六点半晚自习。
不知道是不是在太阳下晒的太久了，莫小言一点胃口都没有。
“莫小言，”有人在喊。
不知道是谁，莫小言没心思去回答，只是趴在桌子上涂英语字母。
“有进步，不涂课本了?”本子被人抽了过去，是沈辰，正翻看着莫小言被罚抄写了几页单词，“英语老师对你真好，还单独给你布置作业!”
“你——”莫小言脑子里立马就闪现了下午的场景，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不去吃饭吗?”沈辰把本子还给她，“人都走光了!”
“没胃口，”接过本子，故意趴在桌子上，不看他，“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语气很轻松，“因为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有人跟你告白吗?”鼻子一哼，这句话就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
“什么?”
“什么什么?”莫小言立马就坐了起来，“我刚才没讲话，不是我说的!”
“你晚上想上晚自习吗?”
“头发，”沈辰指了指自己已经不短的头发，“感谢教导主任，今晚不用上晚自习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不用上晚自习，莫小言在肚子里叽咕。
“你跟我一起去呗，”这话说得真轻松，“女生对发型什么的，不是很了解吗?给我参考参考!”
“那€——€”硬生生把当然可以的当别成了那，又把那字拖了很长一段的字音，“那你不跟其他人一起?”话一讲完，就想拍自己的嘴，为什么要扯其他的人?
“其他人不熟，”简单利索，“要不要一起?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了!”
“去，去，”莫小言舌头都要打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会为你的发型负起责任的!”
事实上，沈辰就是随便挑了一家理发店，十五块钱，任老板随意发挥，莫小言一句话都没有插上，一路上都是拘谨拘谨再拘谨。
“莫小言，”两个人正走在护城河的河道上，“女生剪个头发都要来古街这边吗?”
女生有你怪吗?跑到商业街，然后就随便去了一家店。
“莫小言——”沈辰停住脚步。
“嗯?”莫小言也条件反射的停在他的背后。
“我很可怕吗?”
“啊?”这是神马呢话，莫小言不懂。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感觉总是有些什么——”顿了顿，“尴尬?”
“啊?”
“莫小言，我很害怕——”沈辰突然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
同样是学生，只是他们却在哭。
“怎么了?”莫小言立马就被吸引过去了。
“因为没有结果了，”沈辰瞟向马路边上的两辆车，四个人还在不断争吵。
“啊?”这恐怕是莫小言今天讲的最多的一个词了。
可是，很快，莫小言就明白了。
护城河是古城休闲区，围着古城墙，只有石子小路，车子是开不进来的。
每天，不分时间段，都会有很多情侣在这里散步，休息，谈情说爱。
今晚，也是一样的，只是眼前那一对，却是哭着的。
女生先甩开手走了，男生才在父母的拉扯下离开。
“为什么?”愣了很久，莫小言才醒来，“是被家长发现了吗?”
“莫小言，你知道吗?有80%的父母还是会反对自己的孩子在高中谈恋爱，”沈辰笑了笑，“但是一进如大学，90%的父母却希望自己的孩子立马就有了喜欢的人。”
“所以?”莫小言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所以高中的爱情都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不会再在高中谈恋爱了!”
“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直到最远的路，你说呢?”
心底咯噔了一声，这是在拒绝吗?
原来，他叫我出来，是因为这个啊!
也是，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
所以，这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暗恋吗?
莫小言咬着唇，不知道暗恋算不算初恋。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吧?
“嗯，毕竟友情比任何情都长，不是吗?”莫小言不清楚，这句话是说给沈辰听，还是自己?
当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尖，他却不知道，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当你暗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收藏那些情绪，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却又禁不住回头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跳?
当你熟识那个喜欢的人，你庆幸着，他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沮丧着，他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当你还在猜测他是不是喜欢你，你们之间有多少可能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告诉你，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你会怎么办?
是冷下脸走开?还是僵住最后一丝微笑，转身后再也不相识?抑或是当作没有听懂，继续无所谓的喜欢?
莫小言是最失败的，因为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还是想要接近他，哪怕会有痛苦。
那种心情，不是不甘心，而是不舍得。
总是想着，也许，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就会有可能了。
毕竟，他说的一切，是因为高中的制度，家长的期盼，还有无形的压力。
再者，让自己成为最好的那一个，那么在他转身寻找的时候，自己就会站在离他最近的距离。
经过两个星期的纠结思考，莫小言还是妥协了。只是，收起了自己的那份过于显眼的喜欢，尽量让一切朝着学习，互助的方向去发展。
而事实上，莫小言也做到了。
她同沈辰之间，最开始的那种拘谨害羞，尴尬冷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一切，如同初遇时的洒脱和畅怀。
只是，他那么好，有太多的人喜欢，太多太多，多到让人心堵的地步。
只是，莫小言会咬着牙，弯起眼角嘴角，去做一个漠不关心的微笑着的表情，有时候还会调侃。
赵歆说，莫小言是书里边走出来的人，又痴又傻。
但莫小言觉得，既然青春只有这么一次，什么时候会遇到下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还是个未知数。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抓住这份感情，哪怕它会酿成一坛眼泪，想起来都还会去哭。
至少，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的青春为他心动过，心酸过，哭泣过。然后，也许在我等到那个不再让我哭泣的人，我会牵着他的手告诉他，谢谢你，让我知道，他比你重要!
“莫小言——”是沈辰，又旁若无人的坐在自己旁边，“知道吗?”
“知道什么?”莫小言心虚，低下头去翻手中的课本。
“下周就要月考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好?”沈辰开始喋喋不休，讲的也就是这次月考的成绩，会影响到之后的位置调动云云。
莫小言只是盯着课桌上的书本，思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沈辰扯过被她压在胳膊下的课本，“总之，你要好好复习，这样我们才能坐在一起。”
“啊?”莫小言发懵的看着他，嘴角抽了抽，“好像不太可能吧?”
“你理科成绩不好吗?”沈辰有些意外，“我看你每天都很认真在看书，不是吗?”
“是啊，”莫小言嘟嘴，因为看不懂，但是又不想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的，“我以为多看几遍就看懂了嘛!”
“那你看懂了吗?”沈辰问她。
“没有——”莫小言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乱画，要是看得懂，哪里还用得着这么惆怅?
“完全不会，还是一知半解?”沈辰觉得，既然选择理科，想必也是有些信心的吧!
“可以说完全不会吗?”莫小言吐吐舌头，本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理科这块料，选这一科，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它，而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选了它，心想这样做的话，可以接近他，走进他的心里。可如今，还没开口告白就被判了死刑，想说做朋友，但是自己的成绩，保不好就会从这个班被踢出去。要知道，班级也是根据成绩定位的。如今进这个班，不是因为自己理科的分数，而是文科的成绩给总分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