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林最恨孙静静这个表情,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不说,讲话还阴阳怪气,心里一横,“就是言姐缺血贫血,山上太高,缺氧!”
“啥?”
倪薇薇跟孙静静眼睛立马就瞪的老大,而原本还鼓着嘴的江雨涵,立马就扑哧一声笑了。
一旁莫小言的脸瞬间就挂满了黑线,眼睛满是怒火的瞟向站在一边,假装看风景的沈辰。
“本来就是啊,”见到众人如此反应,被忽悠了的吴林依旧一副认真的面孔给大家分析,“你看,言姐这两天不是缺血吗?所以就很容易贫血啊,现在我们又往山上爬,山上海拔高,脑袋就会冲血缺氧啊,所以脸就会红啊!”
“喔――”听完吴林的解说,孙静静就在一边翻起白眼假装抽搐,“哇――这海拔好高啊,我都缺氧缺到抽筋了!好可怕啊!”
“我说我怎么心情那么不好,原来我是在山上,贫血造成的啊,”江雨涵一扫之前的不悦,也加进来搞怪。
“嗯,你们看,这里种了好多树,”倪薇薇也不掉队,“可是怎么产生的氧气都到山下边去了么?”
“因为缺氧!”孙静静朝着吴林吐舌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这谁告诉你的?脑袋被门挤了吗?谁跟你说女生来大姨妈就会缺血贫血啊?”
“我不是说一定会这样啊,”听到孙静静毫不避嫌的说出大姨妈三个字,吴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她,怎么这个女的,一点都不像个女生,也一点都不矜持。
“亲,女生是很容易贫血,但此贫血非彼贫血,不是因为爬山或者剧烈运动,”倪薇薇觉得吴林这想法还真是逗,“你想,女生大姨妈时期,掉那么多血,脸色只能是越来越苍白啊,怎么可能还会红呢?”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自己之前的说法也没有什么问题吧?问题太复杂,吴林只好把目光看向一直眺望远方的沈辰,希望他能再给自己好好解释一遍。
“别好像了,听我们的没错,”或许是受孙静静对吴林看法的影响,江雨涵也受不了他这么吞吞吐吐,优柔寡断,“这话是谁告诉你的?男的女的?要知道,这件事我们女生才是权威,你们男生都是二百五,就别在这里充大爷了!”
“这话是我说的,”沈辰冷不丁的回神了,还在这么一段话后,相当于承认了自己是二百五!
其他五个人立马闭了嘴,拿着眼睛看着不打自招的二百五,往自己包里掏了一堆巧克力出来。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巧克力?”沈辰头也不抬,还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小一圈的粉色保温杯。
“谢谢,”吴林推开横在自己面前的巧克力,一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沈辰掏出来的粉色保温杯,上边还是慢慢的桃心花纹。
女生是愣了一下,也立马表示拒绝。沈辰也不坚持,只留了一个巧克力棒,跟杯子一块塞到莫小言手里,然后自顾自的往后门售票处去了。吴林看看莫小言,再看看其他三个表情各异的女生,挠挠头,还是决定追随沈辰的步伐。
而其他三个女生就紧紧的盯着莫小言手机的保温水杯,一副想要看透里边是什么的表情。而莫小言,还没从她们刚才的对话里缓过神来。
倒是江雨涵,二话不说,拿过莫小言手机的保温杯,拧开用鼻子嗅了嗅,就又拧好,塞给了身旁的孙静静,自顾自的走了。
什么东西呢?怎么一个二个都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孙静静跟倪薇薇,二话不说,两个人也学着江雨涵,拧了盖子闻一闻。不闻还好,闻过之后,就一脸嫌弃的拧好塞还给莫小言,然后两个人也走了。
剩下莫小言,这才醒悟,把盖子打开,水汽扑面而来,味道也立马出来了,这竟然是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心底深处有什么地方,不可察觉的动了动,莫小言的整个身心都温暖了!
“喂——”莫小言趴在桌子上,仰头看着正仰着头喝红糖水的沈辰,心是暖的,嘴巴却还是撅着的,手还一点一点的把面前的红糖水往一边推,“沈辰,红糖水很好喝吗?”
“不好喝,”沈辰是皱着眉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的,嘴巴里满满的甜腻味。
“看你喝得那么开心,一定是很喜欢喝红糖水啦,那你喝的这一杯,就根本不够嘛!不如——”莫小言谄媚似的双手把杯子碰到沈辰面前,“不如再喝一杯吧?”
“莫小言,我看起来很傻吗?”沈辰挑眉。
“呵呵——”莫小言收回杯子,你要不傻你能每个月都拉着我一起喝红糖水?
“赶快把水喝了,”马上就要上课了,沈辰怕莫小言又要拖时间说要晚一点喝,然后等到下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就会拿水已经冷掉的理由,把水倒掉,这才催促她。
“可是——”莫小言是真的不喜欢红糖水的味道,太浓,太甜,关键是还很腻。
“水已经不烫了——”沈辰把杯子推到她的嘴边,“赶紧喝掉,不然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带红糖米酒给你吃!”
红糖米酒?莫小言立马改掉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样子,咬着牙,大有上断头台的架势,一仰头,把一杯水硬生生的灌到自己的胃里,嘴巴跟嗓子是黏糊糊的难受。
“这不就好了吗?”沈辰收回莫小言手里的粉色杯子,连同自己刚才用的蓝色辈子一起塞到桌子里,又转身拿起莫小言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递给她,“知道自己不好受,怎么就不知道拿水涮涮口呢?”
“不是有你吗?”莫小言接过沈辰递过来的水,猛灌一大口,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吞下去,“因为有你给我递水啊!”
“傻样——”沈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想了想,又扭过身子看着坐在自己后边的莫小言,“喂,莫小言——”
“什么?”莫小言一边拧水杯盖子,一边微笑着看着沈辰,眼睛也弯成了笑脸的样子。
“如果以后我们不在一起,谁给你递水啊?”沈辰有些发愣的看着莫小言,缓缓问道。
“那就不用递水啊,”莫小言撇嘴,“因为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每个月都陪着我喝红糖水。”
“嗯——”沈辰点头,这句话说的没错,可是还是想问一句,“那万一有另外一个人呢?”
“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了,”莫小言很肯定,“你见过哪个男生跟你一样,屉子里天天都放着一包红糖外加两个专用杯子啊?这辈子,除了你沈大少爷会这么干,没有第二个人了!”
“那最好,”沈辰笑了,低头想了想,嘱咐道,“既然你都说这辈子只有我会这么做,那要是别人跟我学了,就算是侵权,而你呢,就不能支持盗版!”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莫小言跟沈辰的对话,也就此嘎然而止。
看着手上的粉色保温杯,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重现,原来,那时候讲的话,并不只是一个玩笑,也不是一句调侃,而是他认认真真的告诉自己的。莫小言的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弄得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第一次,破天荒的自己把红糖水放在自己的唇边,去浅尝那份有些青涩的甜味。
巧克力,莫小言是没有吃,又还给了沈辰,红糖水,莫小言也没有喝多少,却把杯子连同水,一起放在了背包里。倪薇薇跟孙静静都意味深长的站在一旁不讲话,吴林也是一副明了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江雨涵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沈辰有意无意就看向莫小言的眼光,充满了不可察觉的关心和体贴。江雨涵的怒火突然就生不起来了,心底反而是明了起来了。想起沈辰讲的话,想起在他们在见面后,所发生的一切。
江雨涵是在大一秋季的运动会上认识沈辰的,作为新生,自己是报名参加了志愿者。可是这个志愿者的工作却很苦逼,就是拿着旗子、绳子,站在赛道旁把风,提醒别人不要在赛道上奔跑。说白了,就是把风的角色,而且这一把就要把三天。江雨涵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被驴踢了脑袋,才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
第三天的时候,莫小言身后的草坪上,铺上了海绵垫,支起了栏杆,来了一群评委老师,还有一群挂着牌号的参赛选手,以及潮水般涌过来的围观者们。沈辰是排在中间的,别人比赛的时候,他就默默的坐在江雨涵的旁边,背对着身后的比赛,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
开始的时候,江雨涵还以为天上是有飞机还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可是在抬头看了好几次都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结果后,就放弃了。努力拉低了头顶的遮阳帽,江雨涵清了清嗓子。
“喂——”沈辰完全没有理会她,依旧保持原有的姿态不动。
“这人是不是比赛吓傻了啊?”江雨涵嘟囔着。
“我看起来很傻吗?”沈辰竟然回话了。
“不傻能对着阳光看?”江雨涵没想到他听力这么好,自己也不过轻轻的哼了这么一句,就被他逮到了。
“没有,”沈辰否认自己是傻子,“我只是在看,能不能找到太阳。”
“这还用找啊?”江雨涵觉得这人真的是傻了,太阳那还用找?不就在天上吗?
“不用找,”沈辰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能不能从里边看到希望!”
这话说得,江雨涵立马就同情他了,看来这个人参加跳高这个项目,好像不行啊,你看他自己都觉得没希望,在这里傻了吧唧的看着太阳找希望。不过,江雨涵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击侮辱别人的,只能象征性的安慰他几句,并告诉他,比赛重在参与,重在友谊,输赢都是浮云,看太阳是看不到未来的,因为太阳不属于夜观星象里的星象,根本没有任何象征意义。
而沈辰呢,一言不发的听着江雨涵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堆,然后就轮到他上战场了。
然后,他就在莫小言的关注里破了校纪录,莫小言原本鄙视可怜他的心理,立马180度大转弯,变成了仰慕和崇拜。
就说嘛,这么文艺帅气的男生,又会看着太阳找希望,又会跳高耍帅,简直就是校园风云人物,女孩子的梦中情人,江雨涵都恨不得扑上去亲他两口了。于是等到沈辰比赛结束了,江雨涵立马就扔掉手里的旗子,跟着在一边递水递纸巾,还热心的问别人qq号跟手机号,哪个年纪,哪个专业,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跟到自己被在一旁看接力比赛的倪薇薇和孙静静拉回了宿舍。
从那以后,江雨涵就找到了所有的巧遇,参加了所有有沈辰影子的社团,活动,以及知识讲座,甚至还起早到操场上跟着他一起跑步,这才跟沈辰混成了熟人。只是,越是熟知,内心原本火热的激情,就消失的越快。沈辰的附近,是很少有女孩子的,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作为一名理科生,所在的学部是没有多少女孩子。可是,江雨涵也亲眼看到,沈辰拒绝了财经专业女生的告白,他说他心里边有喜欢的人了。
开始的的时候,江雨涵就常常把他口中的那个人,等同于于她自己,可是在沈辰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却空洞的没有焦点。他会出神,喜欢站在超市里放着红糖的货架前,然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买一袋;会留意最新款式的水杯,总是拿着粉色的杯子仔细端详;会拿着手机不断的翻通讯录,然后去打一个已经被提示无数次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的号码。
江雨涵知道,那个人不是她,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不愿意接受她就站在沈辰的面前,却还是比不过那个电话都拨不通的人。江雨涵相信,沈辰在意的人只会是女二号,而她的陪伴会让沈辰忘记那个人,因为她才是沈辰的女主角。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女二抛弃了完美的男主角,男主角日日思念,伤心欲绝,然后——女主出现了,拯救了男主失意的人生,并让男主角意识到,女主才是他这一生的挚爱。
如今,看着沈辰看向莫小言的眼神,江雨涵突然就意识到了。原来,女主角并不是江雨涵主观意识里的自己,而是沈辰心底最难以舍弃的那个人——莫小言。莫小言跟沈辰,就如同偶像剧里所讲述的一样,他们之间的爱情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江雨涵想起倪薇薇对她的劝解,说她并不是喜欢沈辰,她比他们更了解沈辰,不会不知道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也不会不知道那个人在他心底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更不会不知道自己知识因为想要一份爱情,所以才会去跟沈辰告白。因为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沈辰就是自己对大学爱情幻想的依据。可幻想始终是幻想,在没有任何依据跟可能性的事实面前,江雨涵早就丧失了最初对沈辰的那份心动,取而代之的是不愿意轻易认输跟放弃的执着小心理。
之前,江雨涵是嗤之以鼻,不愿意相信这些话的。可是在看到粉红色的杯子,在闻到红糖水的味道,在看到沈辰的眼神时,江雨涵动摇了。
也许,她的内心已经承认了,只是脸面上,依旧觉得过不去,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台阶下来。所以,就依旧板起了脸,站在一旁。
那日,坐索道回来后,莫小言、江雨涵还有沈辰之间的气氛,就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过,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江雨涵跟莫小言,江雨涵现在见到莫小言,一不讲话,二不回话,三不正眼相看,四不站在一处,必须对面站。倪薇薇跟孙静静就在两个人之间做和事佬,这边讲完那边劝,这边哄完那边说好话,可依旧是没什么进展。
而莫小言,也因为江雨涵的表现陷入了尴尬而又窘迫的地位,原本舒缓的心又提了起来,见到沈辰就跟见到鬼一样,不讲话不说,看到人还要躲,杯子也是托倪薇薇归还给深沉的。吴林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一个劲的在一边问,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急得孙静静天天对着他吼,两个人就在前往观光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吵,坐车吵,吃饭吵,回到酒店还要拿着手机在qq群里接着炒,把其他人的脑仁都要吵炸了。
旅行虽在继续,却明显分了组。倪薇薇跟莫小言一起,江雨涵跟孙静静在一块儿,吴林就跟沈辰一派,六个人,三个组,除了在进入景区跟从景区出来的时候,会等着一同前往,其他时间都是各走各的。各顾各的,当然,除了私下里趁着江雨涵不注意,就跟倪薇薇她们通风报信的孙静静,正跟倪薇薇想法设法,想要创造机会给江雨涵跟莫小言和好。
一直到第二天就要回去了,莫小言跟江雨涵的感情也没有什么进步,跟沈辰就更别提了。
“言姐,别想多了,她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台阶下来,所以才会这样,”倪薇薇安慰坐在一旁发呆的莫小言,“你都把衣服扒出来叠好,再塞进去,再扒出来叠好好几遍了!”
“呃——”莫小言这才尴尬的看着手里的衣服。
“别收拾了,坐床上看会儿电视,”倪薇薇一把抢过莫小言手里的背包,把它们抱到靠窗的椅子上,又折到床头柜前,用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你想看什么?”
“没有,”莫小言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有心情去看电视呢?现在江雨涵想必是恨死自己了。
“想开点,这有什么,”倪薇薇也懒得去看电视里的节目,“你要知道,要是你不告诉她,她现在还在那里对着沈辰犯傻充愣呢!”
“也不一定,”莫小言叹息,“说不定那样的她更快乐呢?我总觉得,这件事是不应该告诉她的,毕竟她那么喜欢沈辰,我还这样——”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倪薇薇!”是孙静静在门外又是拍又是喊。
“来了来了!”倪薇薇忙跳过去开门,“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她在洗澡呢,”孙静静是趁着江雨涵进了洗澡间才偷偷溜过来的,“抓紧时间想策略,我时间不多,还是偷溜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你就说是有事情要过来找我商量呗!”倪薇薇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就想笑,“难不成她还不许你见我啊?”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意思,”孙静静很认真地看着倪薇薇,“你要知道,江雨涵的脑子,有那么一点艺术化,还有那么一点幼稚化,你知道她今晚跟我说什么了吗?”
“她说什么了?”坐在床上的莫小言有些紧张的追问。
“她说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的立场,是支持她还是支持言姐,如果支持她,就势必不能跟言姐两立,”孙静静指了指倪薇薇的鼻子,“而你?作为同党,也是不能两立!”
“哦——”倪薇薇拉长音调,“她不喜欢吃米饭,别人就得跟着她啃馒头喝凉水,噎死也不准抱怨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在气头上吗?”孙静静忙解释,“你要知道,她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这是先后顺序的问题,“言姐跟沈辰,早八百年就认识了,说好听点,人家这叫失联,说不好听点,人家这就是闹别扭,她是横插一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蹬鼻子上脸啊?”
“可是——”孙静静驽嘴看向莫小言,“关键是言姐没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她就觉得这是骗人的啊,不给面子也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嘛,毕竟言姐又不是外人。你自己想一下,你喜欢一个人喜欢了那么久,突然你亲姐姐过来跟你说,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公,你能接受吗?要知道你跟你姐老公见面暧昧的时候,你姐都是站在一边看着的。”
“那不是事出有因吗?”倪薇薇狠狠地瞪了孙静静一眼,怎么哪个比喻不好,非要扯这么一个姐姐姐夫的例子,这不是摆明把事情往严重的程度说去吗?“再说,江雨涵那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一种倾慕,倾慕你懂吗?”
“倾慕跟爱有啥区别?不就是程度深浅的区别吗?”怎么又无缘无故的瞪她啊,孙静静立马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不要跟我科普汉字的词义,我又不是外国人,汉语是我的母语,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
“你怎么——”还汉语是你母语,就算是英语是你母语,智商不够也是硬伤。
“我知道——”莫小言打断倪薇薇的话,“我才是罪魁祸首,她讨厌我,是我应该的,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你们不要再在这里吵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莫小言!”这次是江雨涵。
“怎么办?怎么办?”前一秒还理直气壮的孙静静,立马慌了起来,恨不得钻到床底下把自己藏起来。
“什么怎么办,他又不是你老公,你也没有出轨,你在这儿慌什么慌啊?”倪薇薇扯住孙静静的衣领,“站好了,我去开门!”
“孙静静在这里吗?”门一开,江雨涵就探头进来,一眼就扫到颤颤的站在一旁的孙静静,笑了,“你手机qq信息收个不停,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对面走廊的那个正在找你吵架呢,你不理他,他一个人信息刷的可欢腾了!”
“吴林是吗?”孙静静心头的小火山立马就爆发,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门外走去,边走边撸自己的袖子,“小白脸,姐姐给你点脸色,你就给姐开染坊是不?看姐怎么收拾你!”
“有什么事吗?”倪薇薇把门打开,放孙静静出去了,“不会就只是来找孙静静的吧?”
“当然不是咯,”江雨涵一改之前面色冰冷的态度,对坐在床上的莫小言笑了笑,“我是来找莫小言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倪薇薇打了个冷颤,怎么这句话听起来这么渗人呐?可人既然已经走到大门口了,也看到莫小言正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窝在床上,自己总不能编个理由把人送回去吧?只能欠身让人进来了。
而莫小言则正了正身子,做好了心理准备。自打听到江雨涵喊了自己的全名莫小言,而不是言姐的时候,莫小言就知道,不管江雨涵脸上的微笑有多真,她跟自己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并且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她来这里,怕也只是想要谴责自己吧?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坦坦荡荡面对自己的错误,让她一次骂个够,骂个痛快,因为除了这样,莫小言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弥补自己的失误。
“莫小言,你很喜欢沈辰吗?”江雨涵并没有走到莫小言的面前,只是走进了门,让倪薇薇把门关住。
“没有,”莫小言矢口否认。
“那你知道沈辰喜欢你吗?”江雨涵就知道莫小言会口是心非说不。
“我并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喜欢,我只是觉得——”这句话是实话,是莫小言对沈辰的真实感受。
“没关系,是不是都无所谓,”江雨涵打断她的话,“反正你们又没有在一起,不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小言很意外,这一点也不像要责怪一个人时所说的话,难道自己又猜错了?
“我的话就是,你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我就没有必要因为你们之前的所谓的暧昧,就轻易放弃了啊!”江雨涵一字一句解释道,“高中只是高中,还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大学了,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就算是沈辰在喜欢你,也会有所改变,就算过去的你再好,你也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