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齐将军摇摇头,道:“真不知是谁如此斗胆,竟然连朝廷命官也敢杀害,这样目中无人,一定得赶快抓到,拉去午门斩首才是。”
“可是,”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听说那侯大人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我还看到有老百姓为此而欢喜不已……如若真是如此,那人倒也是为天下百姓除去一害……”
“席副将,”齐将军打断了我的话,只朝我举起手中的杯子,道,“茶可多喝,但话,不可乱讲。”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席副将虽为女子,但侠义情怀却是极深,”齐将军放下茶杯,对我笑道,“你是当朝唯一一位被皇上亲自任命的女将军,我当初还在疑惑,一个女子怎可像男儿一样上阵杀敌?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席副将你每每出征便战无不胜,我想,你是绝对可以与我爹齐名的了。”
“齐将军言重了,”我忙摆摆手,“齐老将军为先王在沙场上驰骋一生,我怎敢……”
“席副将谦虚了不是?”齐将军再一次打断我的话,继续道,“你在福平山上打的那一场仗,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看你在山下单枪匹马敌对三十来人,我才刚带兵前来,你却已经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真可谓是天下唯一的女英雄。”
我无奈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那一毛不拔的边塞上生活了多年的时间,我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十几年后,终于再次回到比往日更加繁华的京城里,如何寒暄、如何奉承……这些与人交际所该做的一切,我似乎都得再一次从头学起。
“席副将,”齐将军又笑着问,“我听人说,你刚回到京城的那几天,还闹了个笑话?”
“啊……”我叹了一口气,只道,“误会罢了。”
“说来听听吧,让我也乐一乐。”齐将军笑道。
我只能也跟着齐将军笑了笑,然后便无奈地告诉他自己刚回京那天遇到的一件糗事:“我已十几年未曾回京,离开的时候也只有几岁,何况现如今,这里变化甚大,许多地方都已认不出来,而认识我的人也不多。那天,刚回京的我身上仍穿着战袍,路上看到有几个大男人正明目张胆地欺负一名女子,我便赶紧出手相助。但……但那女子却误以为我是男人,竟然说要以身相许,待我解释了好半天,她才相信我是女儿身,不可取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