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我连续两次坐错地铁,疲惫不堪的时候,一出站便看到她温暖的笑容,洁白整齐的八颗牙齿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如今她就像陌生人一样从我面前走过,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我和她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吗?也许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就像一场梦,醒了之后,你都怀疑到底是真的梦到过,还是半梦半醒之间自己的臆想。
到上海已是晚上,地铁上冷冷清清,打开手机,想删照片,里面有张奥运会时我和张蓉在最后一班地铁上的自拍照,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想着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当初来的目的已经不存在了,那我在这里干什么?
下了地铁,又想起来她站在那里朝我笑,我想,看来是时间换个地方住了,这一带的路我们都曾牵手走过,没必要天天在路灯下顾影自怜,跟自己过不去。
我突然很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孤单,孤芳自赏没意思,必须要让损友们调侃一下,舒缓一下心情,所以拍了一张照片,还配了字发到QQ空间里:空荡异乡,灯光朗朗,我的伊人,在谁床上?
现代年轻人流行一种爱情模式,情侣外出旅游,极少公开合影,你放你的我放我的,知道你们恋爱的就那么几个关系好的人,也许是对未来没信心,好给自己留着后路,我和张蓉便是如此,我说你不公开我也不公开,而知道我们关系的朋友又不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所以不一会儿评论里全是:在我床上。
我肚子很饿,但是却找不到吃饭的地方,餐馆都关着门,只有一个便利店在营业,便进去了买了包烟和十包方便面。
这时候敖梓童发短信过来说:你直接告诉我你到上海不就得了,何必要那么委婉发在QQ空间呢?可怜的孩子,大过年的孤零零的,我过来请你吃饭吧?。
我回道:已经买吃的了,我心情不好,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
我讨厌别人可怜我,尤其是我喜欢的女人,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回到房间我洗完澡,烧开水泡了两包面吃完,人已经轻松多了,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QQ,收到张蓉的信息:放你妈的屁,我在自己床上。
我直接把她拖到黑名单,然后开始删电脑里的照片,她特别喜欢拍照,每一张照片都是回忆,大部分都是我帮她拍的,越删越恼火,有的照片特别喜欢,反复想半天还是删了。
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敖梓童,她手里提着披萨,见我不让路,便自己进了房间,她外面穿着深蓝色呢子大衣,里面白色高领毛衣,下身黑色打底裤配棕色靴子,她的头发似乎长了一点,都快到肩了,我不懂穿衣服,只是觉得很美。
我说:“叫你不要来的,已经吃过饭了。”
她看着不锈钢碗里的泡面说:“你这能叫饭啊,我还给你带披萨了,还是热的,找不到好吃的。”
我没好气地说:“你的披萨难道是饭啊?”
她说:“大过年的火气这么大干嘛?”
我说:“真的是心情不好,赶紧回去吧,免得你那男朋友知道了以为我们有什么。”
她哈哈大笑说:“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跟他只是吃顿饭而已。”
我说:“不关我事,别说吃饭,干什么都不关我事。”
她收住笑容说:“什么叫干什么?就是一起吃顿饭而已,不过本来就不关你事,我看你初四就跑过来了,又失恋了,一副可怜的样子,怕你晚上找不到地方吃饭,好心好意给你送吃的,你摆一张臭脸,爱吃不吃吧。”说完就把披萨丢到桌子上。
我一听就又来气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说:“什么叫一副可怜的样子?谁他妈要你可怜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凡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连客户都不放在眼里了。她可以骂我是废物,但就是不能可怜我。
她皱着眉头说:“快放开我,衣服都弄脏了,刚洗的。”
我说:“你去见他就是穿这衣服吧,白天去见他,晚上来见我,你们女人都这样?”
她一听生气了,大声说:“你怎么跟疯狗似的,我哪里惹你了?”
我说:“我就是疯狗。”
我不仅说了,我还实践了,咬着她的嘴唇,丝毫不讲接吻技巧,她倔劲儿上了,用力挣扎,我生怕咬痛她,连忙松口 ,可这一松,自己的嘴唇却被她咬得出血,突然感觉痛到脚底板了,连忙躲开用舌头舔了舔,一股血腥味,我心里一横,又要上前,她举起右手做要打耳光的架势,狠狠瞪着我说:“你再来试试。”此时有两种情况,一是我让她打几耳光,然后强来,二是放弃,我选择了后者,有的女人强来了,尤其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并不幼稚,即使成功,也只是一时痛快,有可能就再也没有以后了,而我跟她不能没有以后,她是客户呢。
她见我的手松开了,便冷笑着说:“把我当替代品啊?想发泄是吧?”
我承认有这种心理,我不说话,坐到椅子上点根烟,说:“对不起,回去吧。”
她打开门转过头说:“庄晨,别把我当二十岁的小姑娘,动不动就硬来,在我看来,这是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