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着洗着忽然听到一声呻吟,难道楼下回来了?我马上关掉阀门,竖起耳朵搜索信号,听了一分钟,可只有喷头上的水滴答滴答。
神经了,哥真的神经了。可能因为耳朵老是搜寻这种频率的声音,听力神经就对这特别敏感,甚至是楼下小孩哭闹到了耳朵里,它都能给转换成诱人的女声,比手机里的魔音效果都好使。
我重新打开阀门,又是一个激灵,胡乱挤了些沐浴液,冲掉,OVER。做一个臭男人最大的好处在于方便快捷、省时省力、闷骚低碳!
出了卫生间,我径直走到厨房的窗口探身下望,白色越野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那里。我稍稍舒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什么动静,看来应该没啥问题,尿也撒了,心事也少了一半,登时就轻松了许多。
回到房间找了块干毛巾擦着头发,忽然一声女人的呻吟明显传进耳廓。静下来细听,没错,楼下又开始了。
夏天开了窗户,楼下的声音便激荡到对面的楼体,现在怕是有无数的男人在黑暗中细细聆听着。黑短裤的声音一如既往,经典的中式叫法,甚是刺激。尽管这种声音已经听了几十遍,老二还是不由自主的舒展了身躯,即使我拿着刀架在它头上,它肯定也不会低头屈服,真是个坚强的家伙。
可是现在,我却排斥起这种声音来,希望它能够立即停下!停下!停下!因为那是刺耳的声音,因为那是暴露行为的声音,因为那是易于联想的声音,因为……因为那是莫莫发出的声音……
我浑身又热起来,躁动。我扎扎实实地跳了两下,楼板发出嗵嗵的声音,似乎并不起作用,我甩掉拖鞋,跳上桌子,隔着窗纱憋出青筋大吼了一声,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吼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开来,撞到对面楼上,楼道里的灯一齐亮起。
效果那是非常好,楼下立刻没有了声音,而且这一嗓子引起对面的一个娘们的共鸣,隐约听见一个尖尖的声音附和着说,大晚上就别折腾了……
舒坦,真TM舒坦,这一嗓子将我心里的压抑全部提了出来,我拿着小蒲扇呼扇呼扇自制着小风,感觉闷骚了二十几年来,今天做得很男人。
得意之间,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擦,这么快就发来贺电啦?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黑短裤,我犹豫了一下,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黑短裤急促地说,不要开门!不要开门……
没等我问清楚开什么门,就听见嗵嗵嗵的砸门声,我这才明白黑短裤为什么不让我开门了。擦,我这次是真的惹着火了。
隔壁哥们跑出来,看到我没有去开门,弱弱地问我,谁啊?
我说,这男人指定喝了酒,千万别开门。没事,你回去把房门关好,啥事也别出来。
哥们仍然想知道真相般问道,是不是刚才你那一嗓子吆喝的?
我不耐烦地说,你就甭管了,我要开门了。
哥们一听要开门,忙奔回屋保护媳妇,叮的一声锁上门锁。擦,我这人缘都混到这种地步了。
外面那家伙仍然有节奏地嗵嗵拍着门,嗓门却低调地很,隔着防盗门闷闷地道,哥们,开门,开门,出来咱聊聊……聊聊……
透过猫眼,我看到他竟然一脸的友好。
我还是比较怕这种笑面虎的,表面很平静,或者喜笑颜开,其实下手忒狠。
我回屋将那个上面还粘着几颗辣椒种的铁棍从网线上扯下来,紧紧握在手里,心想实在摆脱不了就出去给他一棍子。刚鼓了鼓气,却听见外面一阵拉扯的声音,我从猫眼一看,黑短裤正跟白色越野纠结,连对门的大哥也出来,摇头摆尾地劝他回去。楼道里登时就热闹起来。
这个时候,我这个当事人再不出来就不合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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