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快吃完的时候,她神秘兮兮的接了一个电话,一脸的严肃,为了不让我听到,竟然还要跑到外面去说。我也没太在意,不方便我听,我也没那么好奇,只是透过餐厅的玻璃看她,总觉得她有事在瞒着我,她的眼睛明显在闪躲着什么。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整个下午的事情过程,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在我心中延伸,跟她相处这么久,她这种样子让我明显察觉出问题来,直觉告诉我她有事。
等她回来,她的眼神依然恍惚。过了一会儿,她就主动跟我说要我送她回去,我也乐意,明天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早点回去休息是必要的。一路上,她的话很少,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在餐厅里跟我调侃的精神,好几次我看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神色有点忐忑不安,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等到了地方,这是一个陌生的小区,从她嘴里我知道这是她的同学----闺蜜的住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不禁试探着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最后下定了决心,忽然跟我说:“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我等会儿跟你说什么,都不许生气,行吗?”典型的投石问路。
她的话和她所表现出来样子都让我心里产生了极大的疑问和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坐卧不宁呢。
“我跟你说”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眼睛在看,反倒让我有点不太自然。“我不该骗你。”
话音刚落,我心里的石头反倒放下了,我猜,她说的一定是怀孕的事。
“你别生我气,好吗?”她的眼神充满不安。我故意默不作声。
“其实我。。。我没有怀孕,我是,,,我就是,我就是想试试你。”她抬了抬眼睛,看了我一眼。她脸上闪过一片红晕,继续说道:“和同学唱歌是真的,跟你打电话也是真的,摔手机也是真的,被我同学带走是假的,我没那么随便的。”话音落,我的心里便是一阵狂喜。完全解脱,完全释然,下午还压在我心中的巨石瞬间消失。我一下子轻松起来。但是此刻还必须装下去,装严肃。
她继续说:“你若生气你就骂我好了,你要是想打我也可以,但是不许使劲,我怕疼。”她的话,让我想笑。骂就算了,舍不得,打就更免了,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
她忽然抬起头来:“我没有怀孕,但是我的好朋友她真的是怀孕了,要么这段时间我住在她那里呢。她找我帮忙,我当时就只能想到你了,我觉得你会帮我。”
我有点晕,她的话让我有点乱。说到底,这里面还是有人怀孕了,还是我得带着去,还是我要遭人白眼,只不过当事人变了,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了,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她继续说道:“你得帮我,她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有办法。”
事情至此,我才明白,今天下午所有这些事,都是这鬼丫头一手操纵的,年纪不大,智商不低,水平不次,竟然忽悠了经常忽悠别人的我。哎呀呀,苍天啊,大地啊,真令人汗颜啊,真是想不到啊,我像她那年纪还是一头雾水懵懂的就知道打牌,看通宵录像的傻大个。比,怎么跟他们这一代比,她们都是喝牛奶吃面包肯德基里点着鼠标操作着XP玩转谷歌地球的人,而我们这些都是喝稀饭就咸菜煎饼摊前拿着计算机报背DOS操作指令的人。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啊,不服不行。
我还是生气了,就是装也得装一下,让人家这么玩弄于掌股之间,太没面子了,也太枉费我对她一片信任与爱怜。
“你大爷的。”话,说出来急了,收不回去了,我是在骂自己,可是这话让一小姑娘听来实在有点糙。硬着头皮继续:“你觉得这样骗我有意思啊,你知道我下午那会儿肠子都悔青了,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开这种玩笑。”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她眼泪一颗一颗流了下来。完了,怕什么就来什么,女人的眼泪是武器,我抵挡不住。我败了,完全输了,举白旗投降了。你又是这么快直接就把我给办了。
这会儿要是能伸过胳膊搂住她肩膀轻声安慰几句该多好,抚慰一下她受惊的小心灵,也让我悠哉美哉一下,也算咱们扯平了,谁要我心软呢。正在做梦,她一下子趴在我的腿上,她哭泣道:“是我不好,我就是想试试你来着,看你到底会对我怎样,男人都自私,遇到这种事只会往后闪,你要是也这样,我就下定决心再不理你。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心里头总是矛盾,一会儿觉得你会疼我,一会儿觉得你不会搭理我。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烦你吗,哪哪都是你的影子,家里学校宿舍,还有你从福建给我寄东西,我接着就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我难受却说不出来。”
她的话,说的我鼻子酸酸,这丫头还真是率性,感情真实执着,亏她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儿来,就是想知道我是否真心对她好,好歹总算我表现出色,没有让她失望。我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我原谅你了还不成。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我跟你道歉。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你保证行不行。”
我的话让她更是哭泣不已。女人此刻最需要什么,需要真诚,需要支持。
我换了一种口气:“咱能不能不哭了,再哭,我就回不了家了。我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裤子,等会儿回家,我坐的是电梯,万一。。。万一里面有个人,还以为我。。。。。我尿裤子了呢。”
她扑哧一下乐了,瞬间从我腿上直起身来,她脸上泪水和着笑容,如梨花带雨一般,我见犹怜,怜不已。
“完了,这裤子彻底没法要了,你鼻涕怎么也上来了。”她小粉拳一下锤过来,“你不贫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