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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要仰望他,而他眼里的光却一点也未淡去。
04
一别许久,再熟悉的人也会略显疏离。
宋知南也是如此,纵使心底被往事填满,但说出来的话总归是客气的。
闭馆前,他们一道走出院子,在门口交换名片。宋知南有许多话还未说出口,孟黎在车里按喇叭,再不走等下就赶上高峰期,要堵几个小时。
宋知南坐上车渐渐远去,而后视镜里的聂云意在原地站了很久。
那些年少的心动一分一毫地搁在心里,被岁月蒙了厚厚的灰,此刻夜风一吹,便全都袒露出来,藏也藏不住。
晚上回去,宋知南抱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一夜未眠。清晨天刚透亮,她便开着车往闵行去了。而聂云意就像是在等她一般,早早开了馆。
她走进院子时,他已经站在院子中央。
老旧的灰白的色墙壁,仿佛把他们带回到七年前。她松开紧握的手,开头便是一句“对不起”。
聂云意知她这句对不起是为何,也心安理得地接受。当年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消失了,他等了她好久好久,总以为第二天就能在院墙外碰见她,结果回回落空,他就差挨家挨户去找她了。
想表现得再洒脱,心中多少有些怨恨,也想过就算以后狭路相逢,他也要昂起头冷下脸,做出一副被辜负的样子。可昨日见到她,心里却只有满满当当的惊喜,今日一句“对不起”就化解了他心里所有的哀愁。
聂云意一边拉起她的手,一边说:“帮你保管了这么久,也该还你了。”
宋知南低眉看,手心里躺着一枚月牙形状的祖母绿坠子,有着冰凉的触感。她还没问,便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来。
“老阿妈送你的。”
聂云意说完,回屋取了一条金丝线将坠子串起来,又重新放到她的手心里。
“不如,你帮我戴上吧。”
聂云意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时,两人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对视。宋知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谢谢”。聂云意忽地就笑了,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而他们的分别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
那以后,宋知南隔三岔五就穿越大半个上海往展馆里来,聂云意把她离开之后的事一一讲给她听。
比如,黄猫生了一窝小猫,南岭路开了一家很大的商场,再过不久还要通地铁。
说话间,她不经意间瞥见他衬衫缝隙里的玉坠子,跟她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心里窃喜。
05
仲夏夜,宋知南正在家跟聂云意发消息,孟黎突然来找她。
她一开门,就看见一束香槟玫瑰。孟黎把花塞到她怀里,侧身进了屋。他向来如此,每回来都不空手。
宋知南曾经还笑他,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样。
孟黎是那种花花公子的长相,也是花花公子的性格,从大学起身边就没少过女伴。但不知为何,他独独对她上了心,从大学追到现在也不收手。她回回都一本正经地拒绝,但是很明显,一点也不奏效。
孟黎坐在沙发上,说了半天最近的见闻。宋知南心不在焉地把花插进花瓶里,有些后悔,当时若早知道面试公司是他家开就应该跑路的,这样也就不至于后来处处受他眷顾,现在总觉得欠着他什么。
“对了,”孟黎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你不是一直想去伦敦进修吗?明天我跟我爸说说,把最后一个名额给你。说,你要怎么感激我?”
宋知南一怔,她之前确实有跟公司申请过名额,但一直没批准。不过现在跟聂云意重逢之后,她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宋知南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歉意。
孟黎的笑僵在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下来。良久他才冷下脸,一字一顿地问:“是因为那个叫聂云意的人吗?”
宋知南没打算逃避这个问题,直视他寒冷的目光,坚定地点头。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他,她不会再为任何事情离开他了。
孟黎的脸越发冷,他随口说公司还有事就走了。
宋知南松了口气,其实她不傻,以她在公司的能力,是绝对可以得到这个名额的。她早就知道是孟黎从中作梗,不希望她去国外,现在却主动说要放她走,大概是感觉到聂云意对自己的威胁了吧。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最终目的。
孟黎很好,可她心里很多年前就已经装了别人,即使在重逢聂云意之前,她也没想过会喜欢别人。
现在遇到了,她绝对不会再错过。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完美,现在上海的房价飞涨,那所院子不是个小数目,但他还是选择完成老阿妈的遗志。
她最初喜欢他,大抵就是出于他内心的善良。
宋知南不知走出去的孟黎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他的双手握拳,攥得紧紧的。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她心里住着别人,他以为自己总能感动她,哪怕为了留她在身边,不惜跟父亲起争执,断了她去伦敦的机会。现在他不得不送她走,可她却为了那个人放弃大好的前程。
他喜欢她,是从十七岁就开始的。偶尔在南岭路遇见她,之后渐渐熟络。有一日,她红着脸问他,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长发女生,他含蓄地说大部分都是吧,之后她便开始续起长发,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