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手机震天响。
沈袅袅不情愿地接起，就听到对面传来何照慌乱的声音：“袅袅，我这是怎么了?”
沈袅袅撑起眼皮，口齿不清地问：“怎，怎么了?”
“贴的时候就有点疼……”
“哦，别担心，那是……正常现象，皮肤缺水，会有点疼。”沈袅袅打了个哈欠，正要挂断电话，何照又急忙说：“不是，现在满脸红疹子，我好像过敏了。”
什么?
顷刻间睡意全无，沈袅袅说：“你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想了想，又说，“算了，半个小时后你给我开门。”
不等何照说话，沈袅袅就将电话挂断了。所以当她风风火火地打开自家的门，看到何照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站在门口时，着实被吓到了。
何照一把抱住沈袅袅，想将头埋在她颈间：“袅袅，我该怎么办?”
“你先……放开我，让我看一看你的脸。”沈袅袅耐着性子说。
“看完我的脸，你会再也不迷恋我了。”何照皱着眉，视线越过沈袅袅，寻找着屋子里的沙发。
“我不会，你放心。”沈袅袅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她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吗?她喜欢的仅仅是他这个人，这点都不明白，着实令人生气。
察觉到沈袅袅的不悦，何照放开她，大步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口罩摘下来。
脸是有些发红，沈袅袅伸出手摸了摸，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和洗脸时摸到的感觉简直天差地别。她稳了稳心神，问：“除了我的东西，你是不是还用别的了?”
何照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敷完面膜，我洗了个脸就睡觉去了，半夜醒来照镜子，差点被自己吓死。袅袅，我现在是不是很吓人?”
沈袅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你等等啊。”她拿着手机走进卧室，手指按得飞快，开始联系自己的上一级代理。
沈袅袅：“用了俏俏人，起红疹子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面膜有问题?”
等了一会儿， 对方回她：“有个别消费者在使用面膜的过程中出现过敏是正常的，有人吃螃蟹过敏，浑身起红疹，你能说是螃蟹错了?螃蟹有问题?有人对花粉过敏，闻了就会打喷嚏，你能说花有问题?”
对方这么回答，摆明了是推脱责任，一气之下，沈袅袅骂了对方几句，然后果断地拉黑。她郁闷地走出卧室，满心都是对何照的愧疚。可当她看见那个十分钟前还慌乱无助、生怕毁容的人半躺在她家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悠闲自得地看着电视的时候，沈袅袅怔住了。
何照也刚好看见她，有一瞬的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将沈袅袅拉到沙发上坐下，垂着眉眼，一脸的惆怅：“你这么久不出来，是不是嫌弃我的脸?”
沈袅袅忽视掉他那副欠扁的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袋放在他脸上：“最近任何护肤产品都不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