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筱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女的，你女朋友肯定是误会了。”白小筱不是第一次被当成男孩子，却是第一次被老大的女人看上，而且，还惹出这种麻烦。
顾延安似乎不信，在她胸口摸了一把，又是一声嗤笑：“胸这么平难怪被当成男人。”
性骚扰她，还羞辱她！白小筱火啊，但是只敢气在心里，她可不敢惹事，只好羞愤地低着头。
顾延安又发话了：“被你这种假男人勾去的女人不要也罢！喂，你要不要跟着我混？”
白小筱看着靠近的脸庞，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当然更不敢拒绝。
白小筱成了顾延安的跟班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而且白小筱发现，顾延安其实不算太坏。有人被校外的混混欺负了，也是顾延安出面。对方约了顾延安单挑，白小筱也跟去。她在一边做啦啦队，吼得嗓子直冒火，胜利的那一刻，她居然觉得顾延安很帅很牛。好在一年后，顾延安毕业离开，白小筱从那种盲目崇拜中醒过来。她果断抽身，和以前的朋友断绝往来，甚至还转了学。白老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当过混混。
白小筱想到顾延安身上的伤，还有各种年岁久远的疤痕。他不会真的成了黑道吧？
“活该，早晚被人砍死。”想起做跟班时某段不堪的记忆，白小筱眼圈发红，愤愤地咬牙。
在家躲了半个月，澡堂人手不够，白小筱又被拉过去帮忙，不过这一次，她坚持“绝不下场搓澡”。战战兢兢了一星期，顾延安没再出现，她这才松了口气，也许上次他只是路过？
白小筱又闲得发慌地开始看手机小说，正看得入迷，澡堂里发出争吵，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道：“连个女人都没有，开什么澡堂啊？”
白小筱赶紧报警，随即也冲了进去。老爹挨了几拳，她跑过去拉架，也挨了几下。这一刻她有点埋怨自己，跟了顾延安一年，怎么就没学会几招？
正想着，粗壮汉子又挥拳过来，砸向白小筱的肚子，她向后撞过去，狠狠地撞到墙上。
白小筱疼得表情扭曲。
下一拳紧接着就要上来，白小筱吓得闭上眼。只听一声闷响，她却没有感觉到痛。白小筱睁开眼，一只大手截住了那个壮汉的拳头。
“就是这些人闹事吗？”顾延安瞥了她一眼，“你还是这么没用，真是丢脸。把这些人带回去。”他看向刚进来的几个同事。
白小筱惊呆了，顾延安没有混黑道，他当了警察，所以他身上会有那么多伤这个发现，让白小筱松了一口气。
做完笔录，已经过了零点，白小筱不放心躺在医院的白老爹，站在派出所门口拦车。好几辆车过去了，都没停，白小筱急得直跺脚。忽然空旷的大街上，一辆小轿车缓缓地行驶过来。她还没伸手，车子就停下来了。
顾延安摇下车窗：“要搭顺风车吗？”
再等下去说不定到天亮都没车一咬牙，白小筱上了顾延安的车。
“去哪里？”
“医院，我不放心我爸。”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去了也看不到。”
“那麻烦你送我回家。”
两人都不再说话，白小筱靠着椅背装睡，蒙蒙眬眬地睁眼，她大叫一声：“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顾延安没解释，他动动嘴角，吐出三个字：“去我家。”
白小筱大惊失色：“去你家干什么？”
顾延安无视她的询问。
这种安静实在让人难捱，她开始没话找话：“这里离我家很远，你上次怎么会去澡堂洗澡的？路过？”
“不是路过。”
又没有话了。白小筱觉得生气，他凭什么这么无视她！耍酷很在行是吧！不耍酷会死是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耍酷！白小筱也不说话，她酷酷地扭过头，酷酷地看着窗外，不让顾延安看见自己蠕动嘴巴把他骂个半死。
顾延安微微扭头，看见白小筱气鼓鼓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笑。她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稍一激怒，就浑身奓毛。想到十年前，顾延安目光柔和，嘴角噙着浓浓的笑。
到了顾延安家，白小筱直接被拎着上楼，然后丢在沙发上。白小筱看着他脱了外套，脸一红。
“把衣服脱了。”顾延安命令。
白小筱吓得腿都软了。
“胡思乱想什么？”顾延安拿出药箱，“我记得你被打了一下，不涂点药明天有你受的。”
被他这么一说，白小筱才觉得浑身痛，她乖乖地脱衣服，让顾延安帮自己涂药。
指尖在肌肤上滑过，酥酥麻麻的，白小筱身体僵硬，她咬着唇，想无视那股感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她和他就算有过什么，也都过去了。现在的他们，只是曾经认识的两个人——连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