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最无聊(3)

 
痴情最无聊(3)
2014-05-12 20:13:53 /故事大全

只是很快,沈结绿就明白那晚谢倾棠为什么要一本正经提醒她,穿着这么显眼的裙子招摇过市不太好了。

这还要从沈结绿最近接拍的一部家庭伦理剧开始说起,她在里面饰演一个“三观”不正的专门破坏人家庭的小三。不知道是演得特别入木三分,还是特别招人记恨,总之连她在娱乐报纸上出现的版面都扩大了一圈,人稍稍一红是非就多起来,接着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便是沈结绿一身翡翠绿色裙子大张旗鼓走在路上的照片,一副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模样。

或许很多不关心时尚的人并不知道那件裙子意味着什么,但时尚圈的人都知道,名叫Charlotte的设计师每一季度都会给自己的妻子手工缝制一件长裙,只是这一季穿的人却换了一个,换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明星。

沈结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公司停止了一切通告活动,正在接拍的新戏也匆匆换了角色,一夜之间,她又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那位大设计师的妻子虽称不上一手遮天,但在圈子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她一旦放了话,任沈结绿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也找不到一条活路。

公司的负责人告诉她:“老实说吧,公司是不可能再捧你了,公众对你的个人形象已经有了一定的定位,这是再难更改的事情。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怕是很难。”

沈结绿并不知道那人已经有了老婆孩子,虽然现在这个社会,随便用浏览器一搜就能把一个人的祖籍身家给搜出来,但因为沈结绿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所以她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凡是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怎么样也好,她都无所谓。

但是这一天,从公司出来的沈结绿慢吞吞地往家里挪,她忽然很害怕回去,害怕回去面对谢倾棠那张刻薄和鄙视的脸,他会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会瞧不起她他从来就没有瞧得起她过。

沈结绿在家门前徘徊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开门进去,谢倾棠正在他那架古董缝纫机前做衣服,听见动静瞥了她一眼,说:“这不是给你做的,我明天就搬走。”

他其实看到了那些新闻,但是看着她,本该说出口的安慰却换成了另外一句。

沈结绿点头,心里面一瞬间被掏空的感觉还是让她大颗大颗地掉下眼泪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她开始骂人,骂自己没用,骂谢倾棠没良心,她甚至举起餐桌上一个硕大的花瓶,不由分说地就朝着谢倾棠砸去——

完全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的沈结绿只觉得谢倾棠会躲开,然而他并没有,他只是往后退了退,那个花瓶就砸在了缝纫机上,发出一声巨大碎裂的碰撞声,一些碎片迸溅到谢倾棠的脸上、手臂上,留下了丝丝缕缕的红痕。

谢倾棠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就在沈结绿抱着头蹲下来哭得歇斯底里,以为下一秒那人就会冲过来给她一拳时,一个人影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却只是抱住了她。

“这样没什么不好。”

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但实则是安慰。

以前沈结绿一直觉得“一朝巨变”这个词很鬼扯,但事实上巨变总是那么突如其来,那么山崩海啸。沈结绿在第二天就抵押了车和房子,为了支付那巨额的以什么抹黑公司名誉为由的违约金。

她忙着收拾行李,该卖的已经卖了,所留的不过是些没用的过时的不可能再穿的旧衣服,里面大多数都是谢倾棠做给她的,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悉数装进行李箱。

这期间谢倾棠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沈结绿感受到他的目光,头也不抬:“你走吧,我记得你还有上次卖了那间铺面的钱,带着那笔钱去找个安稳的工作,找个靠谱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去吧。我现在虎落平阳,估计这辈子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我不想每天都看见你鄙视和不屑的眼神,所以你快点带着你的家当滚蛋吧。”

谢倾棠表情未变,倒也不像是在看她的笑话:“我还没有找到房子。”

“嗬!”沈结绿抬头,笑得讽刺,“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去和我住大街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去睡大街,她和谢倾棠又回到了不久前那个虽不华丽但依然可以避雨挡风的两层楼的铺面,这间铺面的首付还是当初她用拿到的第一笔片酬支付的,而她又是怎么拿到第一部片约的,现在想想只觉讽刺。

她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谢倾棠也没有解释他是怎么重新弄到这个房子的,沈结绿也无暇去过问。白天的时候谢倾棠把缝纫机搬出来帮人改衣服做衣服,她就去街那头一家游戏室玩游戏机,一块钱玩一次,她一天可以输掉上百块钱。玩游戏机又有免费的西瓜供应,往往一天下来,沈结绿会吃西瓜吃到吐。

这么碌碌度日的第四天,她回去的时候谢倾棠就堵在门口,说不上是鄙夷还是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地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沈结绿不看她,穿着拖鞋去玩脚底下的泥土。谢倾棠看着她这副样子更加不齿:“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以后什么都不做,就每天睡到中午醒来,吃了饭再去玩游戏机,输光了钱之后再来偷我放在抽屉里的钱?”

字字句句都是刺,但沈结绿却无所谓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自己做什么又不会失败,她曾经那么渴望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但是付出一切哪怕断掉了一切后路后,她依然什么都没有。与其说她是对自己灰心,不如说她是对这个残忍的世界灰心了。

她仰头看着谢倾棠,话里也都是刺:“你看不惯我可以现在就滚,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

沈结绿转身就走,没有看见谢倾棠陡然暗淡下来的眸子,但当她走了快一百米也没有听到那人出声唤她一句后,漫天的委屈和绝望还是向她席卷过来。她嗓子眼哽了哽,加快步伐往前走的时候,却听见谢倾棠无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依然是不屑的不以为然的,但还是瞬间就逼出了她所有的眼泪。

他说:“你一个人能去哪儿?回来当学徒,我教你做衣服。”

她以为她自作自受到了这般田地,谢倾棠一定会借机讽刺她嘲笑她诋毁她,但是想不到,他依然和初见时一样,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她在外面流浪。

沈结绿开始认真和谢倾棠学做衣裳,但她没什么天赋,无论是用缝纫机还是针线,缝上衣服的针脚还不如手指上被扎上得多。谢倾棠或许实在是看不下去,给了她零钱叫她去街头买菜学做饭,而他就在那里忙碌着。他接了很多单子的活,甚至还和旁边网吧店的店主商量着合伙开家网店,他那么努力地在生活,那么努力地养活她。

但是沈结绿连续一个星期胖了二十斤后,仍然没有学会做饭,她把谢倾棠给她的钱大部分都拿去买油炸食品吃了。好像只有在狼吞虎咽的时候,沈结绿才觉得她的人生不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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