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话,立马来了精神。
哎哟,抢人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搓了搓小手,有些激动,竖起耳朵,争取听得更清楚一点儿。
“没错。上次把他抢回来和我们大当家的快活没几日,这厮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真是活见鬼!”
“还说这个干什么,大当家没把哥儿几个砍了,都算手下留情。”
“我也是没想到,大当家真对那小子起了兴趣了,唉……”
说话的人均是一脸痛惜。我从他们的言辞中分析了一番,得出一个结果,这伙人大概是群山贼土匪,他们大当家是个正当好年华的姑娘,看上了这张家公子,想抢回去结一段良缘。以及……
最后说话的“土肥圆”,一定暗恋他们大当家!
我为自己清晰的思路默默鼓了鼓掌,正抱着“破坏人家姻缘不好,他们爱抢就去抢吧”的想法,蓦然听见一句:“大当家的就这么有龙阳之好了,以后咱们寨子还能不能愉悦地去打劫了?”
“……”我膝盖毫无预兆地中了一箭。
你告诉我,你为毛要拿洒家的名字说事?!为毛?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听见了什么?!他们的大当家是个男人?想强抢民男?
哦,老天!
我身为大镇国府的人,怎么能让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
眼见那几个大汉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我立刻摆出睡着的模样,打着呼噜,耳朵却竖起来,听他们道:“再过半个时辰,张家公子就会经过此地,咱们行动吧。这次一定要把人抢到手!”
几个山贼都点了点头,喝完最后的酒,轻手轻脚地摸出了客栈。
待得他们走远,我颤着爪子,拨开李婶的手,跑到楼上,迅速操起慕向南当年送我的小木剑。为了体现我侠客的风采,我还特意把李婶的一条裤衩给撕烂了蒙住脸,之后才跑下楼。
客栈的老板被我吓了一跳。我一边跑,一边连珠炮似的对他道:“等会儿我婶婶醒了你告诉她,如果天亮之前看不到我人,就用八百里加急送信给我小叔,说苏愉悦被歹人徒手撕了,让他快来救救救!”
客栈老板一脸没听懂的智障样儿。
我来不及和他细说,已然奔出了大门。
月夜泻流华,山林之地的劲风一拂,沁得人四肢百骸都发凉。
我眯着眼,沉着地望了望四周,手摸着腰间的木剑柄,装模作样地探手挨了挨地上沙尘,指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道:“一定是这边!”
随后,我一路狂奔。
事实上,我虽出身将门,小叔却一直不明缘由地反对我习武,是以我只在他练武时偷看过一两回,算得上有三脚猫的功夫。但算命先生曾说过:这位小姐天生神力,空手接个白刃应该不成问题。
这是我自信至今的根源!
到了一条山间小路旁,我屏息凝神,等待着即将经过的张家公子。
没过一会儿,小道上果然有了动静。我从草丛里伸出半个头,觑着路上。只见一顶宝蓝色的轿子在月夜下缓缓行来,四名轿夫竟是身着黑色纱衣,蒙着面庞的姑娘。
我被这张家公子的品位狠狠折服了一把。
我正欲行动,突见远处无数夜鸟惊飞,估计是那几个山贼也来抢人了。本着拯救苍生的重任,我飞一般地冲出草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轿子里,将轿中人往肩上一扛,疾步奔出轿外。
由于动作太大,我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走得远了,我回头对那几个轿夫姑娘喊:“我四来保护你家脏公子的你们憋怕!待会儿我就把他送肥来。”
几个姑娘风中凌乱了片刻,其中一个结巴着道:“脏、脏公子?他令堂的,你放下我们楼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