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也是中秋,我让他推掉应酬,去郊外赏月,他像遇到怪物似地看着我说‘傻不傻’,之后,留下我一个人真的在家里犯‘傻’。”说到这,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却漠然。
前妻似乎开始留意我的感受了,边说边瞟着我,我有些发慌,她那些“检讨”似的话,正好击中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分,我心虚地赶紧把目光移开。见我并不迎合她的眼神,她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现在,我已不喜欢成天陪他应酬,净碰些酒鬼、烟鬼,一些人还色迷迷的,老想占便宜。可他倒好,乐此不疲,还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陪他,他还真去找别人陪,今天一个,明天一个,身上时不时沾根长头发回来,问他,他还和我凶……”
凭她的抱怨,我完全想象得出她现在的日子,只是此时我既调动不起同情,也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因为离婚后,这些再也与我无关。“那你今天来干什么?”冷不丁地,一个不留情面的问题困惑了我,在它无声的逼迫下,我禁不住自省起来,是啊,日子过得好好的,我干吗来这里?难道我也有前妻的心理?我不敢往下想。
“难过的时候好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担心你的那位……”前妻幽幽的声音又钻进了耳朵里,我不觉一惊,心下有了警觉。“她怎么样?脾气好吗?漂不漂亮?”
前妻这一问,方让我想起与妻子的生活,越想越觉得自己此行荒唐。妻子是比不上前妻漂亮多情,也没有她大方火热,但在我最潦倒的时候,她走向了我,愿意把一生的幸福都交给我,这几年,知冷知热也全靠的是她!我难道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漂亮,于我也不是香烟,她是大米,是白面,是供我一生的营养!”说这话时我语气激动,前妻有些不解,只有我清楚,对之前的“暧昧”,自己开始了深深的忏悔。
“谁能一辈子呆在舞台上?舞台下过的日子才是真实的,有柴米油盐的地方才像个家!”我继续着我的哲理,话像说给自己听,并没管前妻惊愕的表情。是的,前妻是舞台上的人,要她一生演同一场戏是不可能的,她需要不断更换角色和对手。
“她不在时多出来聊聊好吗?”前妻想把话题从妻子身上引开,但我听了却很不是滋味,想让我陪她一起游戏人生?再次被侮辱的感觉让我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