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该怎么说,那个让魏子胥丢脸,让他从一个健全人变成瘸子的女子就是我。
其实如果他不这么细致地提起,我都快忘了当年的那件事。
那时我刚做完一单生意,雇主的死对头不知从哪儿调查出事情是我办的,于是非要拉着我去见官。我当时觉得没什么,反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也不怕他们日后找麻烦。可后来见他们纠缠个没完,我烦得不行,便随手说自己是天香楼的姑娘。他们叫我证明,我就随手拉了个天香楼门口的男人。
之后的场景大概跟魏子胥叙述的一样,因为我当时急着想摆脱那些人,所以没太注意被我拉来演戏的是谁。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倒霉的孩子居然是堂堂无涯门的少主啊!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要是让魏子胥知道我就是那个女子……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不行!我得走!再待下去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说做就做,次日一大清早,我便起身收拾行李,然后想着去厢房找刘麻子他们一起走。可出门还未走两步,我就被那沈小姐逮了个正着。
沈小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果然想偷溜!我跟你讲,这件事我是付了酬金拜托给你的,你要是不帮我解决,哪儿都别想去!”
她这般不讲理,我头疼得很,刚欲开口跟她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个女子,墨发束在头顶,身上更是穿着黑色长袍,我要不是看到她胸前起伏的那两个小山包,都要将她误以为是美男子了。
可就是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上来二话不说,就拿剑刺向了我。
我一边躲一边问道:“女侠,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你说头次见面就拿剑往我这儿刺来刺去的,不太好吧?”
那女子听完我的话,手下的剑越发狠厉,恶狠狠地道:“误会?嗬,碰我玉儿的人就该死!”
玉儿?沈小姐?天啦,这人不会是沈小姐的那位女情人吧?!
我想得晃神,一个不小心被她占了上风,眼瞧着那利剑直直地朝我刺了过来,我吓得闭上了双眼。
等了好半晌也没有意料中的疼痛,我奇怪地睁开眼,发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
我心下一惊,上前一看,果真是魏子胥。
他胸口处的白袍被鲜血染浸,红白互衬,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见我如此,一只手捂住胸,一只手朝我挥了挥,柔声道:“你来。”
我走过去扶住他,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时,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他见状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泪,吃力地扯出一抹微笑:“你这个骗人精,昨日的问题你都没回我,现在居然想着偷溜?”
说完,他便两眼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