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是自家人,你这个骗子!”
“张婶可以告诉警察我是不是自家人。”
王鲜花忍无可忍:“大骗子!我要把真相告诉警察!”
男人不动声色:“你去吧,顺便把你蓄意谋杀的事也交代一下。”王鲜花一愣,男人继续道,“是谁想踹死一个还没断气的人?是谁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谁给他放血下毒?要不要我陪你去说清楚?”
“那不是毒,明明就是牛……”
男人冷王鲜花一眼:“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王鲜花立刻缩脖子了。
男人像是心情极好,往不远处的摊贩走去。王鲜花惦记着自己的钱,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头,才进了集市就看见张屠夫和自己打招呼。
“妹子,你家的猪好了吗?”
王鲜花心虚不已地咳嗽暗示,张屠夫完全没领会:“那猪要是灌肠都没用只怕是得了瘟病,给它吃点老鼠药算了,传染给人就不好了啊!”
“……”
王鲜花和男人对视一眼,笑得比哭还难看。男人像是毫不在意,却盯着隔壁卖鸡蛋的若有所思,良久,缓缓道:“狗头炖蛋很补。”
“……”
“新鲜狗肉也很暖身。”
“……”
等王鲜花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走远了,王鲜花焦急地跟在后头喊,刚追上男人就被他一把拽进了巷子里,吓得她哇哇大叫。男人捂住她的嘴,跟着只见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外地人从街上匆匆走过。
王鲜花也不挣扎了,眼珠子瞪着贴得自己紧紧的男人,从这个角度看去,他额头饱满鼻子高挺轮廓分明,哎呀妈呀,真是俊!她痴痴地望着,男人的声音从头顶悠悠传来:“你这种表情,饥渴得很啊。”
王鲜花瞬间清醒,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男人抓着王鲜花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又往她腰上一握,然后俯身下来:“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怎么样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如果这么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
王鲜花脸一热,挣扎得更厉害了。男人的手从王鲜花的腰上松开,却一路往上触到她的脖颈,第一颗衣扣被轻易拨开,跟着第二颗……王鲜花动弹不得,被捂紧的嘴只能勉强吐出两个字:“流氓……”
男人勾了勾嘴角:“我叫冯宸极,你要记住。”
王鲜花浑身一松,正要大喊抓流氓,睁开眼男人却不见了。胸口传来一阵凉意,她伸手一摸,竟是那块玉。
四、
半年后,上海。
山顶别墅孤立而清冷,从观景阳台远远望去,十里洋场霓虹似锦,染了黄浦一江的风情,男人久久未动,半晌才点了一支烟。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中年男子穿过厅堂来到他面前,躬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冯老板。”
冯宸极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中年男子伸手将东西递到他面前,冯宸极看了一眼才拿起来,那玉白如割脂没半分瑕疵,中年男子道:“来当玉的是一位年轻姑娘,要了十块大洋便走了,我一眼就认出这是贵帮信物,这不赶紧给您送来了。”
“十块大洋……”
冯宸极像是听了个笑话,摩挲手中的白玉,垂眼问:“人在哪儿?”
贴身保镖上前:“派去查探的兄弟说,出当铺后她遇到秋娘,现人在后巷‘醉生楼’。”
冯宸极挑眉不做声,中年男子却想,被秋娘骗去的女子谁还能轻易回来,后巷那种烟花柳巷只怕人早被糟蹋个精光。一个乡下人,白玉怎么会在她手里?偷的?还是她和冯老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