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你骂谁?”赵安生气了。
王母怒不可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道:“我就是骂你们!一对无耻下流的狗男女,亏我还给你们牵线搭桥,真是……”
王玉急了,赵安可以一走了之,哥哥交代的大事败露,白己的性命也将葬送。不能指望王立了,他抗蒙的决心是何等坚决,让这老太婆走漏了风声,自己必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深渊?后窗就是深渊,只要……
赵安也意识到了危险性,他压低声音说:“你号什么?”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到我儿子那里自首去吧,说不定他能饶你们不死……”王母指着赵安的鼻子说。
“你活得不耐烦了!”赵安逼向王母。
“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呀——”没等王母叫出第二声,赵安一个箭步跨过去,两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第九回
邪魔淫技蚀忠臣
见死不救藏毒计
母亲去世,理应守孝三年,王立趁机报了丁忧,然而,首先在张珏那里就通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堂堂的钓鱼城主帅去守丧,那谁来抗击敌人?而今他已到了重庆,钓鱼城上的老将多已亡故,下面的年轻将领青黄不接,山上的守卫非王立不可。
不能送母亲回原籍,那就只能埋葬在山上了。持服不够格,也没必要遵守丧制,所以王立住在了家里。
母亲之死蹊跷,莫非是赵安将她哄骗出府,推到悬崖下?不对呀,他进府也没有出去,当晚睡在自己房间,早上还是下人叫他起来的。岩下砍柴的樵夫发现了尸体,赵安哭得比我这儿子还悲惨,说不仅死去岳母,自己也不能马上接玉小姐下山,命苦啊……
赵安说既然迎亲不成,他要赶回重庆,在灵堂祭拜后就走了。他是来接新娘的,王玉不答应他,他也不会拿老太太出气呀!临走时,他说张大人让他速回重庆,还望王帅践约,待丧期满后,尽快将妹妹许配给他……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如今是张珏身边的红人,不比白己的地位低,即使有点儿怀疑,没有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王立突然有了几分轻松:再也没人来妨碍白己的婚娴大事了!暗自庆幸了一阵后,他又跟着骂自己不孝。那日回山本来满心欢喜的,结果乐极生悲,与王玉琴瑟不调,当夜母亲去世,做儿子的守孝三年,不能婚娶,这是否也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躺在靠椅上,他不思茶饭,觉得丝丝寒意侵入骨隙,就要上床。这时,新丫环夏红来了,说:“元帅,小姐请您到后院吃饭。”
王立来到后院,一道帷幕将简陋的房间隔成两半,前面是丫头们的床,春绿迎出来,和跟来的夏红待在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王立向透出灯光的里屋走去,为王玉仍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而抱屈,为自己近日只是利用她而没有安排好她的生活而内疚,于是呼唤声声,轻柔如歌:“贤妹……”
“经过了那样的事,你还称我为妹?”同样轻柔的话语从蚊帐里传出来。
里面的小桌上空空的,她还睡在床上,而今是守丧的非常时期,怎能做那非礼之事?他踌躇了脚步,说:“随我到前面去吧,如果你将白己当执事的话,也应当由我来请你才对。”
“既然已经安排了,何必再换地方?你我共享不是更好?”王玉柔声道。
他尽力克制自己,咽下唾沫,上前一步,说:“哪有在床上吃饭的?”
“莫非你嫌我手艺不好?”
他实在挡不住里面的诱惑,撩起了帐子,不禁大吃一惊。床上玉体横陈,王玉的胸部有两堆菜,却没有筷子,头边一壶酒,却没有酒杯,肚脐眼在白玉似的肉体上露出一只暖昧的眼睛,下体盖了一片丝巾,其余身体裸露无余,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得如雾中之花。这半遮半隐的神秘如此怪异,散发出奇香。王立头晕目眩,如魔力被牵引到床上,喃喃地说:“这酒菜怎么吃呀……”
她吐气如兰,说:“寡酒素菜,只是用的蒙古方式——裸体盛。它可以盛在女人身体的任何部位,带着女人的体温,让男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雾中之花,最美的是那张美妙绝伦的面孔,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脸晕霞辉、唇绽朱樱,衬托它们的是黑压压的如云鬓发、白生生的梨花雪肤,融化了王立守孝的坚志。他俯下身子,一口就叼起她乳峰上的一片黄瓜,露出樱桃似的一点红晕,顿时浑身燥热,开始扯去自己的衣服。
娇声俏语又在身下响起:“吃菜怎能不喝酒?”
他空出一只手端起酒壶。
王玉说:“往我嘴里倒啊。”
他中了魔法似的,依话行事,将酒倒人她口中。她并不咽下,欠起身子,嘴朝王立努来。他明白了,马上用嘴接着,格外香美的酒度人口中再吞下,如火蛇游遍全身。他一把扯开那纱巾,嘴对嘴地喝着美酒,脸对脸地肌肤相亲……两具鲜活的身子融成一体,生平第一次尝到男女相媾的极趣,尽兴之后还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