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和师爷仔细审看了那幅画:“这是一幅赝品,一幅赝品八万两银子?!”
“呸——哪个道是八万两?!只有二两!!”
“没错,账册上记的也是二两!你,一个四品高官花二两银子买幅人人识得的假画,送谁?送给权倾朝野的大内总管太监安德海!!??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县令把假画一展逼视叶富。
“是啊!”师爷迎合道:“二两银子买幅画送给人家,人家不要了,按封签包装的店名退还了,这,哪里叫什么行贿呢?!按大清律这可不是行贿,假画也不是赃证。”
“而实际这幅画能到手八万两!这叫什么?官场上这叫‘雅贿’!八万两啊!我这七品的县太爷年俸也只有四十五两白银,大米二十石啊!再干三百年也买不起这么个官啊!!”县令边说边令李虎:“锁拿李有财妻,令其招供画押。你——”县令一指叶富,“还不将买官贿官据实招来?”众衙役齐喝:“威——武——”县令惊堂木一拍:“来呀,大刑伺候!”
师爷慌忙上前拦住:“老爷,拿安德海,咱有巡抚手谕。可这叶富,虽是买官他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呐!只凭一幅画您就动大刑,这可是拿身家性命赌输赢啊!”
县令从靴页子里掏出李有财的账册:“赃证俱在!这京舅子把通省官员在他店里行贿的流水都记到这上面了!”
师爷接过读后大惊:“啊?!这通省二百七十名在册官员竟有二百一十人都记在这账册上!”
叶富顽抗:“就算你有证有据,朝廷不割了我的顶子,你也休想审我!”
县令又拍惊堂木:“呸——你这买来的狗官还敢狂吠!本县乃进士及第的朝廷命官,虽然七品小吏但口含天宪手握生杀大权。你没听官场所言:杀人巡抚,破家县令。现官不如我现管!按大清律,你伙同京舅子李有财买官卖官,这是个剐罪!”
第三回 良家女堂会被迷奸
大堂外一阵喧哗,李豹双手托一妇人上堂跪下:“老爷,安德海已转押巡抚亲军标营,丁宝桢大人已上书东宫慈安太后,请询安德海是否奉旨出京……”
师爷:“西太后派差,丁大人向东宫太后请旨,安德海凶多吉少啊。”
县令指着那妇人:“这?”叶富见了那女子顿时面色惨白,颤抖不止。
“这妇人不知何故就吊在大堂外的老树上了,是标下砍了索子把她救了下来。”
县令:“救人!”
师爷等人掐人中、灌水,终于把小女子救了过来,有衙役认得:“这是唱戏的素玉,她爹是琴师。”
那素玉醒来环顾四周,眼睛盯在了叶富身上,她挣扎起来,挪步向叶富,拼命撕咬:“禽兽——禽兽啊——我要告他!老父母!青天大老爷,我要告他!”
师爷:“你确定要告他?”
“告——告——告——!”
师爷:“大清律,你布衣百姓告官可是先有罪啦!告还是不告?”
“告——告——告——!”素玉声竭而泣:“前天这叶大官人和古董店的京他舅李老板在叶家堂会,民女唱罢,他俩给我和爹爹各赏了一杯酒,就是这杯酒蒙倒了我和父亲,他他他先是糟蹋了民女,那李老板又……这两个畜生第二天扣了我爹爹,逼我到安德海的大帐里给那个太监暖脚!如果不从就杀了我爹。民女只好屈从,被那个阉人折磨了一夜,今晨逃出,到处寻我爹爹不到,又进不得叶家,我身蒙大辱,无凭无据,更知道民告官先有了罪,所以就吊死在大堂外……”
叶富上来就打:“你个娼妇血口喷人!”
县令一拦:“本县倒听得她句句是实!叶官人,那安德海送省城之时塞给了你一条白绢帕对吧?”说着劈手上前搜了出来,问素玉:“可是你的?”
“是。上面有小女子自绣的玉娘二字。”
县令:“这就是证据了对吧?”
“是他和京他舅糟蹋民女时二人都用过,被民女收起,昨夜又被安德海夺去。”素玉掩面嚎啕。
县令:“姓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明摆着胡言乱语!”
县令把那白绢展开在台上,“仵作来。”县令取尖刀递给仵作,仵作会意,用尖刀刺破手指,将血滴于绢上污处。县令说:“精血精血,不是他的就精血分离,要是他的就精血融为一体!”
仵作:“老爷请验,不融!”
县令将绢示与叶富,“现在该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