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良仁仰天长笑,说:“凭你祖孙二人,想吞灭我四百高手,别撑破了肚皮!”
万鱼龙也笑道:“你四百高手也好,四个高手也好,在我的飞虾矢雨面前,也仅仅是一只靶子而已,别担心我祖孙对付不了你们,一起上吧!”
卜良仁道:“好,本庄主就见识见识你的飞虾矢雨!”他说完打了一声口哨,米巨屉杜吉以下众人,立即拿出钩链,百艘快船,立马连成三只大趸船,挡住东南西三面,万鱼龙祖孙的去路被牢牢地堵死了。船的体积陡然增大,抵抗风浪的能力一下子增强了数倍,他们的推进虽然非常缓慢,可近二十丈的距离,就是蜗牛来爬,也不要太多的时间。
7.危险重重
卜良仁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景嫣姌有点儿心惊胆战,怯怯地看着爷爷。万鱼龙心里也吃惊不小,可他不能在外孙女面前露出半点怯意,对着卜良仁大笑道:“卜良仁,徐庶的连环船差点要了曹操的狗命,你把小船连成大船,也只是减少你的爪牙掉下船做鱼虾新鲜饲料的机率而已,最终不会有‘关云长’放你的幸运。”他扭头一看景嫣姌问,“乖孙女,伤不要紧吧?”
景嫣姌说:“不碍事的。”
万鱼龙道:“那好,我们就给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跳一段飞虾矢雨带剑舞如何?!”景嫣姌答应说:“好。”万鱼龙立即双掌相击,景嫣姌舞动带剑,翩翩起舞。
“弟兄们,使足劲儿,弓箭、暗器、标枪,好好地招待他们!”卜良仁下令道。
“是!”
开始的时候,万鱼龙景嫣姌的身体是柔柔的,软软的,就像两只悠闲的燕子,温情地飘着舞着。那飘着的舞蹈就像催眠的灵药。卜良仁他们虽然堵着耳朵,可那充满魔力的舞蹈,他们却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个打着哈欠,像要含香而睡,那些武器也使得有气无力。随着万鱼龙拍击节奏的加快,景嫣姌剑舞动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他们的身体由柔转刚,舞蹈也变得坚实有力、热情奔放,就像两团黑白分明的火焰,呼呼地蹿动着,不大工夫,米巨屉以下所有看到舞蹈的人就被烧得浑身燥热,大汗淋漓,刀剑暗器直朝自己人招呼。卜良仁武功最高,定力最强,也被闹得心浮气躁气喘吁吁,慌忙运功抵抗。看到他们的样子,万鱼龙和景嫣姌脸上露出诡异而不屑的微笑,立即放慢了速度,他们的带剑和巴掌的敲击也没了声音。无声的敲击舞蹈,神秘诡异,一会儿如绵绵秋雨,淅淅沥沥,一会儿如洪水滔滔,奔若惊鸿,一层推着一层,一浪高过一浪。看着那样的舞蹈,卜良仁的手下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不要命地朝万鱼龙景嫣姌扑去,扑着、跑着,不是掉到河里被巨浪卷走,就是倒在船上不能战斗。
“这是迷术,快闭上眼睛后退!”卜良仁失色惊叫,对依然站立的米巨屉叫道,“快,百发神弩!”
万鱼龙狞笑道:“卜良仁,就是万发神弩也救不了你的狗命!”笑声一落,他们祖孙二人突然蹲下身子,景嫣姌敲击着船帮,万鱼龙敲击着船底。随着他们的敲击,水里腾出无数大虾小虾,它们急如雷火闪电,直奔大连船上的众人,在一阵密如暴风骤雨般的痛叫声中,火把或落水被激流冲走,或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躺在船上熄灭了。倒在船上那些人的身体上,都打进数只大小不一的金虾银虾,他们在船上翻滚嚎叫,声音惨厉尖锐。
刹那间,河面上黑暗起来,只有卜良仁船上的火把还在招摇地亮着,在漆黑的河面上,非常显眼。这时候,米巨屉搬出一个巨大的强弩,摆在船中,他抠动机关,刹那间,百箭齐发。机械不受舞蹈和声音的影响,弩箭被机械催动,力量奇大,加上距离很近,万鱼龙的敲击声被压了下去,一没留神,大腿中了一箭,翻落滩中,转眼就被漩涡巨浪吞没了。“爷爷——”景嫣姌惊叫一声,前去解救,肩头又中一箭,也落入水中。
舞蹈和敲击声一停,倒在船上、没被飞虾伤着的人立即精神起来,点亮火把,他们打暗器,投标枪,拉弓射箭,一齐朝阎王滩的中心射去。可是,汹涌的阎王滩里,除了两只被漩涡旋上推下的微型小船外,哪有祖孙二人的影子。
8.恶贼伏法
“哈哈哈,万鱼龙景嫣姌葬身虾腹了,这一下,我们就高枕无忧了!”久久不见祖孙二人出来,卜良仁得意地狂笑道。
“卜良仁,你得意的太早了!”卜良仁的话音刚落,在西面那条连船上,一个高亢的声音接着道。卜良仁定神看去,发现景嫣姌万鱼龙竟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船上的人如见鬼魅一般,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抱头鼠窜。
“米二庄主,射死他们,射死他们!”卜良仁叫道。
米巨屉转过巨弩,对准那条连船,因为船上多数是自己人,他有点犹豫。“别存妇人之仁,射死他们!”卜良仁歇斯底里地叫道。
这一下,船上更乱了,打手们四处逃命,可是,船舱的薄板在强弩的攻击下四散飞起,唯一的道路只有跳水,渴望上天保佑,能侥幸逃得性命。
“动手!”万鱼龙大喝一声,和外孙女立即在船上敲击起来。看来,他们伤得并不严重。随着那节奏的声响,无数金虾银虾飞射而出,站着的人纷纷受伤倒地。米巨屉正要扳动巨弩的机关,一柄长剑直插他的后心,透胸而出,他扭过头来,看清是三庄主兼庄主卫队长杜吉的时候,只说出一个“你”字,就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