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律,你已经退伍了!跟我看场电影就那么难?”蔡玲气鼓鼓转身欲走,毕友三忙叫住她,红着脸点头:“那好……能不能骑马去?”
“不行!”蔡玲又好气又好笑,拉着毕友三去了电影院。
电影散场后,蔡玲提议时间尚早,逛一逛再回去,于是两人沿着环山公路,来到旧时上学的山里。山路难走,蔡玲看了眼时间,故意支开毕友三,躲到树后给蔡富邦打了个电话:“爸,我拖住他了,你那边可还顺利?”刚听见蔡富邦说了声“顺利”,一双冰冷的手搭上蔡玲肩头,打落手机。
蔡玲心想不好,回头望去,却不是毕友三,而是一个手持匕首、满脸络腮胡的凶狠男人。
这男人是个歹徒,犯案后为躲避风头藏进山里,想不到碰上了蔡玲。刚才蔡玲打那通电话,被他误认为蔡玲发现了自己,要给警方通风报信,这才现身拿人。
蔡玲被捂住嘴巴,冰凉的匕首抵住咽喉,吓得她流下泪来。突然,她感到钳住自己脖颈的蛮力松了,身后传来男人惨叫的声音,回头望去,是毕友三赶到!老兵身手了得,同挟持蔡玲的歹徒打作一团。
再说蔡富邦这边,电话刚讲了一半,就听见女儿那边传来异响,蔡富邦知道出事了,赶紧驱车来到环山公路。这片尚待开发的山林路途崎岖,交通不便,汽车根本开不上去。高秘书劝道:“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蔡富邦瞪了他一眼:“不行,我女儿有危险!”想了想,又说:“牵马来。”
高秘书打开卡车后厢,牵出了火红的胭脂虎。
蔡富邦原计划让女儿约毕友三出去,再从毕友三家偷偷带走胭脂虎,交给有关部门处理。事后毕友三若问起,就说马儿自己跑了。
现在,蔡富邦却自己骑上胭脂虎,打马冲入深山。蔡富邦虽然没养过马,但基本骑术还是有的,很快便驰上山腰。借助月光,他看到毕友三背着女儿在林间狂奔。二人身后,四个手持匕首的歹徒穷追不舍,原来这是一个犯罪团伙。
“快上马!”蔡富邦一声怒喝,策马向前。毕友三闻声赶来,先将蔡玲扶上马,不料自己腿上又挨了一刀,他忍着痛跃上马背,胭脂虎一声嘶鸣掉头快跑。
同时,山下响起警笛声,高秘书正带着警察往山上赶。四名歹徒见状,放弃追赶,赶紧从另一边撤退。
毕友三喝道:“镇长,你们下去,把马给我,我去抓他们回来!”
蔡富邦一怔:“不行!抓人是警察的事,你逞什么英雄?”
“等他们逃进深山老林就晚了,快!”毕友三不容分说,让父女二人下马,自己跨上马背,手持缰绳,驱策胭脂虎追着林中四道人影狂奔。
这山路崎岖,车上不来,人更难走,而对胭脂虎这匹山马而言,却丝毫不算难事。四名歹徒听着不远处的警笛,只觉得阵阵心悸,又被红马撵着,反而不敢往深山里藏,而是拼命逃往山下。那里停着一辆夏利出租车,司机早已被四名歹徒杀人劫财,藏尸后备厢。四人重拾弃车,发动油门开上了公路。
现在是深夜,公路上没什么车,路障也已撤掉,四周一片寂静。
“驾!”毕友三与胭脂虎如同一块炭火从黑夜袭来,紧咬住夏利车不放。
开车的歹徒急了,眼睛盯着后视镜里的疯子,耳听得警笛声声逼近……他们清楚,甩掉这块黏人的膏药,尚有一线生机借助黑夜逃跑,于是决定放手一搏,抬手挂了倒挡,脚下猛踩油门,夏利车以漂移姿态迎着胭脂虎急速倒退。
毕友三早已恭候多时,一声呼哨,胭脂虎人立而起,就要跳跃,结果“嘭”的一声,它却被夏利车撞了个正着,倒地不起。
原来,当初“赛跑”,只因高秘书心存善念,迎面第一反应是刹车。而歹徒存心杀人,即使速度远不如三菱汽车的夏利,一样以倒车方式撞趴了胭脂虎。
毕友三人仰马翻,却为警方争取了时间。环山公路那头,警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夏利车成功围堵,抓捕了四名歹徒。
再后来,毕友三成了镇长的司机,从此不想养马之事……在那片山上却多了一座孤坟,里面葬着一匹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