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见小崔连连皱眉,笑说:“你嫌给的少了是不是?也是,我有一个同学,她去年结的婚,当时她老公只给她买了10万的车,给她父母才8万。她时常后悔结婚太早,如果等到今年,她至少能多拿好几万呢!她还劝我再等等,我实在…”
小崔截住她话头,大声吼叫:“不要再说了!我,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后一句已略带哭腔。
只见小崔猛地站起,发狂而逃!
小崔一路狂奔,四媒人也紧跟着出来,到了一处僻静所在,小崔红着眼睛向媒人吼叫:“那个胖妞就是你们所说的村花?”
一媒人说:“是呀,难道她不叫村花?”小崔怒叫:“可是你们说她和我乃是良配!”
另一媒人回应:“照呀,我们看你和她乃是绝配!”小崔怒不可截:“她相貌如此丑陋,人品如此低下,怎能配得上我?”
又一媒人皱眉沉吟说:“小崔你怎么就不懂道理呢?”小崔哼了一声:“你们用大道理来压我骗我,当我不知道么?”
第四媒人缓缓吟说:“想那世间万物皆有美丑,然而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审美观和我们背道而驰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可都很喜欢那胖妞儿呢!”
小崔一时语塞,索性在路旁找了块圆石,坐了下来,独自闷闷不乐。
四媒人见状,安慰小崔说:“所谓好事多磨,相亲哪有那么容易就成的,不是你不情,就是我不愿,咱们总得你情我愿不是?”
小崔听了,心里稍微好过,向四媒人说:“那么你们也知道我的审美观了?尽管给我找你们认为丑的便是。”
四媒人大乐:“如此甚好!我们看着丑的,倒有好几个。”小崔说:“咱们这便就去。”
四媒人同声说:“且慢,此时天色尚早,又到中午,咱们吃过午饭,好办正事。”
五人寻了家饭店,各自寻了椅凳,围桌坐了。小崔向店员叫饭:“来五份炒饼,再来五瓶矿泉水!”
四媒人向小崔怒目而视:“小子无礼,世间竟有如此待客之道!”小崔被他们瞧的浑身发毛:“怎,怎么了?”
一媒人说:“你小气到这般模样,我们不和你做媒也罢。”说完就要起身走人,小崔赶忙上前拦住,皱眉说:“那你们随便点好了。”
四媒人倒也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小崔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又是心疼,又是馋涎欲滴。正要开吃,一媒人突然喊叫:“啊呦不好!我手机没费了。”另三媒人此起彼伏,各言其机欠费。
最后四媒人同说:“手机没费,就打不得电话,打不得电话就寻不到女孩,寻不到女孩就无法和小崔做媒。”说完,面目表情很是无辜地看着小崔。
小崔咬牙切齿:“我去给你们交电话费!”问过四媒人手机号码,出门而去。
等小崔交完话费回来,饭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小崔向店员要了一个馒头,沾着剩下的菜汤吃了。
酒足饭饱,四媒人向小崔说:“我们看着丑的姑娘有好几个,你要见哪个?”
小崔问:“哪个最丑?”四媒人回说:“你跟着我们便是。”小崔向四媒人分发了香烟。
如此,五人一路向西,四媒人在前,小崔跟随其后。只是四媒人一路未停,走了两个多时辰还不现要停的样子。小崔着急,连连催问到了没有,四媒人只是摇头。
四媒人在村里转来转去,不走乡村之间的大道。小崔着急了:“你们如此走法,何日才能取得真经?”
四媒人微笑说:“你心情未见大好,该当多观赏乡村各处之美景。等你心情大好之时,便是你真经到手之日。”
小崔听罢,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媒人在各村“巡视”。
“巡视”良久,四媒人神色渐见慌张,已现急态。小崔欲言又止,四媒人见了连忙微笑安慰:“到了,到了,马上就到。”
五人转过街角,突然前面人山人海,人声嘈杂。只见村民各穿黑衣,头缠白布,想是村里老了人。
四媒人见状,相视而笑,向小崔说:“你看,这就是丑女之家了,原来她家正办白事,你今日不能和丑女见面相亲了。”
小崔如雷轰顶,一阵发晕,不省人事。待得清醒,已经神清目明:“他们又来骗我,丑女家办白事,如何不通知媒人?如若媒人和丑女家人互有联系,必然不会带我来此,这里不是丑女之家。当是媒人‘见烟眼开’,带我瞎转,见办白事,竟拿此来敷衍于我!”
小崔一阵冷笑,向四媒人说:“你们说有好几个丑女,这就带我去见另外几个吧?”
一媒人说:“此时天色向晚,我们离家路途遥远,该当尽快赶回,晚了恐怕不好。”剩下三媒人都说:“另外几个,明日再见不迟。”
小崔早料到他们会如此回答,调转车头,也不和他们一起,径自绝尘而去。
吃过晚饭,小崔父母问起今日相亲情况,小崔照实说了。小崔父母沉默良久,终究无言。
小崔越想越气,脱口而出:“我不要相亲了,我再也不用媒人帮我说亲了!”
小崔父亲一听,大是气愤,向小崔大声训斥:“不相亲?不相亲怎么成家?人家和你同岁的都有小孩了,你却这么不争气!”又说:“我和街坊邻居们说话,他们少不了问你何时结婚,你让我怎么回答?让他们笑话我和你妈无能吗?无能力让你结婚吗?咱们家是穷些,可是我和你妈向亲戚朋友借钱也得让你娶个好媳妇,可你不相亲不成家,那算怎么回事?”
说完已经目色红肿,双眼满含眼泪,泪水在眼眶直打转,泫然欲滴。
小崔也红了眼圈。
只听小崔母亲说:“咱们家庭条件未见宽裕,可你的终身大事,千万不能错过。我和你爸跟乡里乡亲们说话,总是回避你的成家之事。你不成家,我和你爸总感觉矮人一截,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你总要尽快成家才好。”又说:“至于钱财的问题,你不必担心,该花之处还得花。等你以后有了出息,咱们慢慢再还便是。”
小崔听完,终于忍耐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不能尽兴,便放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哎!哎哎!王小崔,快!快快!快起床了!都几点了,再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王小崔一惊:“哎呦!不好,上班又要迟到了!李晓东,此时几刻了?你怎么现在才叫醒我,你可是洗漱完毕了?哎,交友不慎,你真是,气煞我也!”
李晓东一脸笑意:“小崔你又做梦了?干嘛在梦里又哭又笑?”
王小崔:“要你管,此事与你何干?”
李晓东一脸不屑:“小崔你给我少来,能不能正常说话,半文半白的成什么样子!”
王小崔嘻嘻一笑:“晓东,你上次说咱办公室里的小红暗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晓东:“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王小崔赶忙跳下床,冲到李晓东身旁。
只见李晓东抽过身旁黄边红格的床单,在空中一抖,披在身上,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老衲送你八个字:‘珍惜眼前,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