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快速地收拾起信件和照片,匆匆结账出门。依照对方地引导,来到对街路口。果然,在一处幽静的角落,停着一辆白色别克轿车,驾驶室没有点灯,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罗杰走上前,正准备探头招呼,车里的黑影已向他挥手示意,于是,他推开车门,带着满脸狐疑,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细细打量着这个神秘人物。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穿着风衣,鸭舌帽戴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目。对于罗杰的到来,他毫无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悠悠说道:“欢迎你,罗杰,我叫欧文。”
此时的罗杰显得有些无措,停顿片刻后,他的嘴巴里蹦出了一句话:“
“
“啊,是你!”罗杰像是撞见了鬼一般,鸭舌帽下那张阴沉的嘴脸,正是先前在地铁口撞见的邋遢酒鬼,而此时,他已判若两人。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邀请你,不过,现在我确信你是心甘情愿地加入我的计划中。”欧文狡黠地盯着罗杰的几乎苍白的脸,他有着敏锐的眼力,能从罗杰细微的肢体动作中,洞察出一切。在他看来,此时的罗杰,如同一只饥饿的猎狗,而自己正适时给他送上了一份鲜美的食物。
无须繁文缛节,欧文直接切入主题:“现在,来谈谈我们的合作吧!”说着话,他点起一支烟,娓娓地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欧文是个职业大盗。只是,和普通的窃贼不同,他并不缺钱,对艺术品也毫无兴趣,所以从不愿轻易涉险,他只受雇于那些可靠的买主。不过,欧文的偷盗技艺在行业内可是有口皆碑的,因此,在他的客户名单中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古玩收藏名家,而自己也从没让他们失望过。
几个月前,有位客户主动同他电话联系,称“大都市博览馆”即将展出一批海外文物,那是埃及法老的饰物和法器,他对这些珍品很有兴趣,愿意出高价雇请欧文出马,将这些文物“搬出来”。为了打消欧文的疑虑,对方非常慷慨地支付了前期费用,就这样,交易顺利达成了。
在之后的二个月内,可够欧文忙活了。他成了“大都市博览馆”的常客,一次次地去现场踩点,并将博物馆的平面图绘制出来,通过电脑的多次演练后,最终他确定了不少于三套的行窃计划。眼看展期临近,欧文却遇上了棘手的问题,与自己搭档多年的开锁能手派克最近遇上了麻烦,警察在他的车上缴获了大剂量的毒品,现在已被收押起来了。一想到这个,欧文就窝火,见鬼!这个做事稳健的派克何时染上毒瘾的?万般无奈下,他只得找寻外援。罗杰出现在他视线中,也可谓是机缘巧合,欧文暗中观察他许久,当他见识了罗杰熟练的开锁手法后,他确信,这就是自己要找的新搭档。他精心设下圈套,让罗杰一步步钻了进来。而眼下,罗杰正凝神倾听着欧文的计划部署,他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成为行动主角了。
“
“不用过谦,
“你表弟?难道你有帮手?”
“马龙是我最好的搭档,只可惜三年死于车祸之中了。”欧文说着,脸上泛出悲伤的神情。
罗杰稍加安慰后,突然发问:“
“三七分成,我七你三!”欧文斩钉截铁地说。
“这样不妥吧,应该五五分成!”罗杰显得有些激动。
欧文拍了拍罗杰的肩膀,他脸上浮现出诡诈的笑意:“罗杰老弟,眼光放远点,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这样吧,这次我们四六分,你占四成,怎么样?”
罗杰依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欧文坚决的态度,终于还是软化下来。就这样,二人达成默契,在商定完行动安排后,罗杰便匆匆下车隐于夜幕之中。
欧文看着罗杰远去的方向,脸色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蠢货,居然敢和我讨价还价!”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分一杯羹给罗杰,招募这个新搭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这个胆大妄为的罗杰竟敢向自己叫板,他是不是疯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挑战欧文威信的家伙都已经死了,就连他那个精于开锁的表弟马龙也被欧文解决了。三年前,跟随欧文多时的马龙居功自傲,要求同表哥平分财物,老谋深算的欧文表面答应,当晚将马龙灌得烂醉,然后把他推下高速行驶的汽车,让他葬身在郊野的深谷中。这次,他准备如法炮制,他早已为罗杰准备好一份“礼物”,那是一枝特制的电棒,他计划事成之后,用它“放倒”罗杰,这样一来,自己既省了一笔佣金,又有人为他顶罪,岂不是一举两得,想到这里,他暗自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