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幽芬看着惨死的大黑狗,大骂其哥哥,又哭又闹,就像失去了亲人一样。腊月里,农村旧风俗是不得哭闹,否则就会有不吉利祸事出现。这阿痴把大舅子叫在一边坐着,指责大舅子的不是,这大舅子实在忍不住了:“阿痴,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和幽芬的名声不受辱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痴问道。
“你们真的是聋子,就没有听到那些人在议论吗?”
“议论的什么?”
“真要叫我把话说一遍?他们说这大黑上了你那床上……”
阿痴听了,脸色就大变,点燃的烟也扔在地上大声说:“哪个龟儿这样污辱人格?走,老子找他们评理去,把这造谣者的脚或手搞掉一只。”
这阿痴要追根到底,大舅子就指出了几个人来,一个叫张三,还有李快嘴等几人。气极了的阿痴听了就直朝这几个人家跑去。这阿痴跑去把张三喊住,上前就几巴掌,张三挨了打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阿痴恶狠狠地说:“你龟儿乱说,你那老婆才跟狗上了床。”
挨了打还不知是为何原因的张三,听了阿痴这不明不白的话,他莫明其妙,他正要和阿痴说理。快速离去的阿痴又冲向李快嘴身边,李快嘴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阿痴本想给他几拳几脚,又怕出人命案,他转身把李快嘴阶沿上的凳子抓住,把他家玻璃窗子砸得粉碎。李快嘴大吼:“阿痴,你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事好说好商议嘛。我又做错了什么?有对不起你家的事吗?”
阿痴咬牙露齿歪着头说:“你自己才明白,你的女儿才会跟狗上床。你今后再张嘴乱说,小心你脑袋。”
阿痴恶狠狠地说完又匆匆往街上跑,他来到一家复印店,他亲自起草了一段申明:黄花村幽芬是有道德的女人,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污辱她人格,说她家养的大黑狗和幽芬上床,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如再继续乱传的人下场就会像张三和李快嘴一样,挨了打不知是怎么回事……
阿痴复印了几十份,他进村就在路旁、墙上张贴起来,还发了好几张叫别人带回家去。
这阿痴忙碌了半天,就往自家院子走。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院子里十分热闹。张三和李快嘴纠集家人即亲戚来到阿痴家问理,要医药费住院费,要钱买玻璃窗子,十多个人吵闹不休。阿痴见状,不敢进院子了,他在外边站着,又气又急的他不知所措。有人发现了阿痴,他也只好走进院坝。阿痴吓得浑身发抖,一些人向他要钱治伤,一些人要他拿钱买玻璃,也有的人要动手打阿痴,阿痴连忙去抓住一把锄头大声说道:“谁动我一根毫毛,老子就和他拚命。有的人张起嘴巴乱说一通,我家幽芬没有和狗上床啊!”
“老子在什么地方讲的你老婆和狗上了床?你冤枉老子……”张三大吼。
“你老婆和狗上没上床与我毫无相干,我也没有说幽芬和狗上了床的话!”李快嘴也大声吼起来。
正当闹得无法平息时,村干部和派出所的干警来了。阿痴被带走了。阿痴十分委屈,流泪不止,干警调查后对他说:“你打人和砸玻璃窗,都是违法的。你遇事不冷静,造成恶果你要受到处罚。”
关于那些说幽芬和狗上床的人通过干警调查,他们都一口否认,舍都不知道似的,这些信口开河的传谣者没有留下录音证据。证据不足,干警只好放人。
幽芬的受辱丑闻还有人在互相传播,谣言并没有终止,有人还是说人狗杂交产了怪胎。有位“写家”通过用化名写了网文,侧面地描写留守妇女性饥喝与狗上床,后来人狗被好心人连体送进医院云云,写好发到网上后,这样的文章网上点击率一天数万人。
阿痴老婆与狗上床这些谣言不仅是在黄花村传播了,已经传遍几万里路了。
幽芬走出家上街或干农活仿佛都被人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被别人谈论着、嘲笑着,她心里总是难受,这丑事是无中生有啊。这天她哭着对阿痴说:“阿痴,我想去大河里淹死,省得别人乱讲丢我们的脸面。”
阿痴听了抱住老婆说:“老婆啊!死就能阻止别人乱传谣言吗?如果你死了,有些半信半疑的人还真的以为有这丑事呢。我们要把心放宽些,对这谣言只有不听、不记,我们在生活中要昂起头来。如果当初我冷静,这谣言还不会散布这么快。如果当初冷静下来了,久了就再没有人传谣言了。前两天这样避谣的方法越会被人快速传谣。”
幽芬再不哭了,这对恩爱夫妻拥抱着。他俩商量决定明年把家中事安排好后,一同出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