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分来了一个女教师……”
像一声炸雷,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刹那间便传遍了桃花乡第一中学的角角落落。
“光棍楼”随之一震,便沉浸于一派过年般的喜庆里。常言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上缰场彼此弯弓月”,犹如上足了发条的闹钟,恰似百米的赛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新新旧旧的光棍们立即进入临战状态眼放绿光摩拳擦掌暗暗铆足了劲。
逐鹿中原,谁肯示弱?
也难怪,虽说桃花乡第一中学是所乡镇中学,却又不跟其它乡镇中学一样位于集镇上,如果说它是所市内学校,却也不跟其它市内学校一样位于市内,乡里娃取了个城里名,它就位于这城不城乡不乡的郊区。交通不便尚且不说,要是再下个连阴雨,那更是成了与世隔绝连鬼都出不去的地方。乡里姑娘他不愿,城里姑娘不愿他,尽管隔三差五也能分来那么一两个,然而莫说没有朋友的,就是连报导儿带线的也鲜有闻。由是,日积月累,这一中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少林寺”。
新来的女教师姓王,高挑个儿,鸭蛋儿脸,浓密的柳叶眉下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甭提有多么精神了,一说话,眉稍一挑,就像一颗炸弹,“砰”的一声,更是勾魂摄魄扣有心玄的了,加之一袭如瀑般的秀发,时髦新潮的服装端庄大方高贵典雅的气质,莫说这一群凡夫俗子,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未必一不忍俊不禁怦然心动。
学校没有其它空闲的房子,
由于地理上的原因,这个地方平时人迹罕至,可是,自
这“老冤”是何许人也?
书中暗表,他不是别人,乃桃花乡第一中学的政治教师,五十多岁,中等微胖,灰白的头发,四方脸,稀大发黄的牙齿,苍白的脸上吊着皱斜的皮肤,一说话起来满话来便自然不自然地堆满唯唯诺诺的笑,话音粗糙而夹杂着习惯性的“啊……啊……”说他“冤”,一是他的能力。《政治》虽然也属考试科目,然而读读记记也就行了,因面并不需要多大的能力,所以常常有那些工作烦忙日理万机的领导同志们兼任。“老冤”其实本来代的是需硬功夫的《数学》,可是几轮下来也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领导权衡再三便让他改了行;好好歹歹也教了三十几年,可荣誉却始终也没的一个半个;二是他的衣着。虽说这“老冤”也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论家庭负担也并不比人家重到哪儿去,尽管也是半边翘,可他们那一代人中是双职工的搬起手指头来数一数又能有多少呢?不就是一个姑娘一个儿子么?人家谁个又不是三四个五六个的?可谁跟他那样就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呢?衣服明显不合身,鞋子明显过了时,一天到晚一年到头成年累月就是这样,若说例外就是那件黄不黄白不白稀得好像并不用力只那么稍一扯就要裂开了去的行头了。今年中考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丈,校长一高光便带上老师们天南海北溜了一转。一个二个打扮得就像旅游结婚似的,可他却依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任你旁敲侧击也好竹筒倒豆子也罢,如同那坚硬无比的顽石,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归然不动。三是他的言行,“老冤”似乎天生胆怯,不管遇到谁,也总是小心翼翼地陪着副笑脸,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吐沫星子挂在胡子茬上,阳光下一颗颗闪闪发光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走起路来一蹭一蹭的,就像一只瘟鸡,看不出一点儿精神头来。于此,在这池浅王八多的地方,谁都可以轻视他,谁也没拿他当回事儿,
嘿,没诚想,就连他老婆都不拿他当回事儿的“老冤”却如同遇到了知已,不仅天天晚上如时钟般准时造访,就连荼余饭后屈指可数的一会会儿也毫不放过,只要一看见人家小王的门开着就如蚁附嬗般急不可奈地跑了去。也不管人家有事儿没事儿,也不管愿不愿,就是有再多的小伙子,就是拿再难听的话来讥讽,人家就是熟视无睹充耳不闻。
老驴啃嫩草,光棍们坐不住了。
这小王也是的,虽说你们都姓王,认一家子也就认一家子呗,咋都……火车不用油,难道说他真得就有那么大的魅力以至于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连我们这么多帅气的小伙儿也看不到了?这不是明明拿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么?传了出去我们还有脸见人么?
小慧说:“我的幽默与风趣难道说还不够么?你小王缺少父爱啊?”
小琚说:“好歹我家在市内也有那么一大片房子,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光固定资产就值三二十万呢。”
小夏说:“我的姑父乃教管会一把手,要不是他出面留你,你早回那穷山恶水的老家了。”
木子说:“我去年才参加工作今年就入了党提了干,过个月儿四十,这校长不还是我的?”
好话说了千千万,小心赔了万万千,可鬼迷心窍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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