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光棍们肺都气炸了,你“老冤”凭啥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这不是明摆着要跟我们过不去么?
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大伙一合计便计上心来。
“老冤”素有腿疼腰酸的毛病,平时办公,他常会猛地往椅背上一靠再一捶大腿,两条筋一震顿时如吸了白粉般舒服多了。这天上午,眼看都快下了办公,他却依旧没有举动,大伙儿悄悄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万般无奈地只好收拾东西站起来准备走人。
到底什么东西让他这么专心呢?教材么?教了这么多年,如果真会痴迷到这种程度,怎么会就没有一点儿成就呢?小琚有些蹊跷,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就在他如鸭子般刚刚伸长了脖子正要顺下眼皮去看时,说时迟那时快“老冤”猛地靠了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拳头。小琚见不对赶紧就要缩回脖子,可哪里还来得及呢?不偏不倚,这一拳正砸在小琚的鼻梁上。
殷红的鲜血顿如波涛汹涌而下。
小琚立即痛苦地捂着蹲了下去。
大伙忍俊不禁。正要哄堂大笑,这时就听“咔嚓”“哎哟”“扑痛”一声,循声肓去,就见“老冤”的椅背飞了出去人也跌了一个仰八叉。
人仰马翻,“老冤”躺了半天,艰难地爬了起来,捂着右眼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
“哗——”办公室的天花板一下子就被大椅背断了,“老冤”用力过猛一下子栽了过去。小琚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老冤”躺了一会儿挣扎着坐了起来起来。他就有些耐闷:这平时好好的椅子今天怎么就……那么结实的杉树木头,莫说才用这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也不会坏啊。他一伸手捡了过来:这断裂处大部分都齐齐整整只有边缘那么一点点儿是丝丝呀呀,他一下子明白了,可嘴里却什么也没说,仍旧像平常那样嘿嘿笑了笑拄着后背咬着牙艰难地爬了起来。莫说他已年过半百,就是三二十的小伙子,又有几个架得住这出人意料地一摔呢?
旧伤没好又添新愁!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三人成虎,他这可是虎落平阳啊。“老冤”就是再憨再傻他也毕竟风风雨雨走过了这几十年,没有亲身经过他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人们都以为他一定会偃旗息鼓动悄悄地出局,可谁料……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撼山易撼“老冤”难啊。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老冤天生胆小,从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偏有不幸,这天他还真是不得不走了回夜路。那天,学校开运动会,晚上照例在城里的醉仙楼。本来大伙是一起去的,可谁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家却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二个全都溜了出去,老冤本来也站了起来准备走人,可不知咋的眨眼的功夫最后也就只剩下了他这个孤家寡人。他心知肚明,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怎么办呢?回还是不回?不回,莫说这里面又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就是连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三亲六眷掰起手指头来数一数那也没得一个啊。寡妇死了儿,他没得了指望。如果回,这黑灯瞎火的……眼看你家就要打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得不一咬牙骑上车子踏上了返校的路。城里旅馆倒是不少,可一晚几十块的住宿费他怎么会舍得呢?
下了公路,渐渐也就远离了那灯火阑珊的闹市,一路坑坑洼洼凸凹凸不平,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碰个砖头瓦块的什么摔个仰八叉,自己这们的身子骨,还能架得住几摔呢?再说了,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不叫人家笑掉大牙?其实,更让他头皮发炸毛骨耸然的却是两旁地里那无边的黑暗,万一冷不丁再蹿出个什么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虽说是熟路,隔在平时,就是闭着眼他也能摸回去,可是今晚却不同,只一会儿功夫,“老冤”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远远的终于望见了学校高杆灯上那一抹青冷的光,尽管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意思而已,可对于他却无疑就是绝外逢生——他终于是看到了希望和光明!心中一喜,腰一弯,车子便响着脆铃小马驹一般飞快地跑了起来。
过了这堆乱坟莹,学校也就近在咫尺了。
他顾不得抿一下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水,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车子颠簸着,两耳生风。
他目不斜视心都到了嗓子眼。
再一拐弯坟莹也就过去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听“哧——”的一声,前胎瘪了。他不由暗骂。可骂归骂,却没有下来,骑着依旧飞奔。
“咚”,一声闷响,一个黑古隆冬没头没脸的东西掉下了树,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怕什么什么还倒真的来了。
“老冤”两眼一黑便跌了下了车子。
当光棍楼心惊胆战地躲在暗外静观世态时,缠着绷带的“老冤”又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小
黔驴技穷,光棍们没招了。撤?却又实在是于心不忍。可是不撤?老虎吃天,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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