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聪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在靠山村当村主任助理。
这天上午,办公室门被推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老头,吵着闹着要郝聪评理。
那瘦老头用手指着胖老头说:“领导!这张阿福好好的人不做,偏做贼,偷我家鸡蛋,你要伸张正义噢。”
胖老头也不甘示弱,抢着说:“你自己养鸡不关好,吃了我家的蔬菜不算,鸡粪拉得到处都是。我数落了你几句,便冤枉我做贼!”
郝聪看看他们两人各执一词,便说:“张老伯、李老伯,事情大概我知道了,中午我上你们家,看看现场后再帮你们解决矛盾,好不好?”
两个老头便气呼呼地走了。
中午不到,郝聪骑上自行车出了门。不一会儿,到李三狗的场角边,车子停好,就看见三只母鸡在一垄菜地旁寻食,鸡粪的确拉得遍地。隔壁张阿福门前有一垄西红柿,有好几个已成熟的西红柿被鸡啄得汁水直流。
这时,张阿福、李三狗看到郝聪来了,都急忙赶出来。郝聪说:“李老伯,你说张老伯拿你家鸡蛋,有证据吗?”
李三狗回答说:“今天早上放鸡时,我摸过鸡屁股,三只鸡只只都有蛋,后来还听到鸡报蛋声,本想等到三只鸡都生了后再去拾,可等到第三只鸡报过蛋后,蛋却一个也没有了。因为这样的事已发生过好几次,于是我多了个心眼,便来到他家窗口朝里望,见他家灶边桌上有一纸盒鸡蛋。他家不养鸡,却天天吃蛋,不是偷的,蛋哪里来的?”
张阿福火了:“你放屁!我儿子在外打工,他月月寄钱给我让我吃好点!所以我每次到邮局取钱,回来时都要到超市买上好几斤鸡蛋。现在厨房里还有十几个鸡蛋呢!”
眼看两个老头又要争吵起来,郝聪急忙劝说:“李老伯,你养鸡没错,但没管好,你看,鸡粪拉得到处都是,又吃掉人家的东西,这就难怪张老伯对你有意见,所以我劝你把鸡圈起来为好。至于鸡蛋是否被张老伯拿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证据,我不能乱表态。
一旁的张阿福听了很高兴,他抬头看看时间已近中午,便请郝聪在他家吃饭,郝聪笑着说:“我看还是这样吧,你现在家里剩下的蛋作价卖给我,由我请两位吃顿和好饭,怎么样?”说完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摸出一瓶白酒。
郝聪又说:“李老伯,你家韭菜长得不错,去割一把,咱韭菜炒蛋;张老伯,你家西红柿也熟了,去摘几个烧碗西红柿蛋花汤;再烧几个白煮蛋,这就有三菜一汤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郝聪给两人斟上酒,三人美美喝了起来。接着,各自又敲了个白煮蛋。张阿福、李三狗剥的蛋很省力,又光又滑,蛋壳也很完整,可郝聪剥的蛋可费劲了,好长一会儿才勉强把蛋壳剥干净,不过蛋已剥得像只刺猬。
张阿福带着三分酒意笑着说:“领导,你剥蛋是外行,怎么剥得这么难看?”
郝聪笑了笑,拿起面前那个“毛蛋”,说:“张老伯,你的这些鸡蛋中,确实有几个是李老伯家的母鸡生的。证据就是我手中的蛋。这蛋应该是今天生的新鲜蛋,蛋壳紧紧地粘着蛋白。绝对不是上个月你从超市里买来的。不过,话要说回来,我看你张老伯也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因为李老伯的鸡到处拉屎撒尿,惹你生了股怨气,才会做出这事来的,张老伯我说得对吗?”
张阿福听了红着脸说:“我肚里是有股气。我和三狗是多年老邻居,关系一直不错。自从他养鸡以来,不但吃掉了我家蔬菜,鸡粪还拉了满地,我多次劝他把鸡圈好,他不但不听,还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一气之下,才私拿了蛋。”说着,从衣裳口袋里摸一本小册对郝聪说,“我偷拿他家蛋,都记在上面,连今天上午的3个,前后总共17个蛋。现在我当着领导的面把钱先赔给他。”说完,从袋里摸出30元钱,放到李三狗面前。
李三狗听了后,心里又激动又惭愧,急忙站起来说:“阿福哥,这钱我不能要。下午,我就把鸡关好!”郝聪看到这个场面,哈哈大笑,说:“来!来!为了两位重归于好,大家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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