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姻缘

 
血泪姻缘
2016-06-08 15:33:35 /故事大全

“朱二月投河自杀了!”

去年5月的一天上午,噩耗传到正在田间劳作的苏北水乡S村4组农民朱立文的耳里,如同一记闷棒,把他“打”得昏倒在田坎上,老半天才缓过气来,懊悔地哭喊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害死了你呀!”

事情的经过还得从头说起。

朱立文是村里比较贫困的农户之一。他只读过两年书,自已文化基础低,对一些科学致富技术知之甚少,别人家都靠科学致富技术发展家庭副业,逐渐富裕起来,而他家一年到头靠老方式“死啃”二亩农田,不仅家庭经济没有得到一点改观,还欠了人家2000多元的债务。

虽然家境不如人家,但两个女儿却时常让朱立文感到骄傲。大女儿叫大月,小女儿叫二月,都已20出头,姐妹俩像是仙女投的胎,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土气,站起来亭亭玉立,走起来婀娜多姿,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像是三月绽开的梨花一样妩媚动人。

村里人都说,朱家二姐妹要是能考上大学,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可惜,贫困的家庭无钱供她们上学,姐妹俩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务农了。

《诗经》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家两姐妹花自然成了小伙子们追求的对象,不少小伙子为了得到两姐妹的爱情,总是想方设法接近她们,但朱立文对两个女儿看管得很严,他不但不让女儿和任何小伙子接触,还时常对人说:“女儿是我养的,不能白嫁人,谁家想娶,首先得给我2万块养育费。”

在这个比较偏辟且不太富裕的小村里,2万元钱是个不小的数目。朱立文那过高的“条件”,确实使小伙子们望而莫及,可这句话传到邻村青年小A的耳里,如同是一股春风吹进了他的心田。

近几年来,小A随父亲走南闯北搞食品贩卖,虽然赚了不少钱,但至今还未娶到媳妇。他早就看上大月了,每次外出回来,他总要踏着自行车有事没事到大月家门前转几圈,想碰碰运气。可朱立文就像是看黄鼠狼一样,使他没法接近大月。

当他听到朱立文传出来的话后,就像是吃了蜜一样高兴,不久,便托媒人前来说媒,并主动按照“条件”将2万元现金如数交给了朱立文。

朱立文见介绍的小伙子是邻村有名的运输专业户小A,心中乐开了花,他对小A家太了解了,小A家在本地是个冒尖户,家里有四五辆大卡车,雇了几个驾驶员长年在外搞食品贩运,每出去一趟至少要挣个万把块回来,在周围几个村独一无二。而且小A在家又是个独生子,去年,他家又新砌了三上三下的小洋楼,比城里的小别墅还洋气。女儿要是嫁到他家去那是从糠箩里跳到米缸里去了。于是,朱立文没经大月的同意,就和小A订下了这门亲事。

作为大月,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对象是本村小学青年教师小S。小S是两年前从外地分到村里小学任教的中专生,他每次来学校时,都要经过大月家门前。英俊潇洒、充满才气的小S在大月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印象,而大月那窈窕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常使小S怦热心动。渐渐地他们从相识到相知,暗中建立了恋爱关系。

当大月得知贪财的父亲不但收下了小A2万元养育费,而且还私自为自己与小A订了亲,气得哭了几个昼夜。她不愿意别人干涉自己的婚姻,因为自己与小S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她向父亲进行了缴烈的抗争,然而,招来的不是谩骂就是毒打。订亲那天,小A提着礼品来了,为了避开小A,大月故意要上街去理发,但还没离开家门,朱立文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拍”一记耳光子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并严厉地说:“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事我说了算。”对他来说,父母包办女儿的婚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次小A来到大月家,想和大月接近,大月不但没理小A,还把小A痛骂了一顿。朱立文得知后,拾起块木板就往大月身上打,当邻居把朱立文拉开时,大月的身上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棍棒隔不断有情人。朱立文越是逼迫大月,大月越是觉得离不开小S,她多次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地摸到小S住处,向他哭诉自已的处境。他们的来往很快就被朱立文发现了,为了不让大月与小S来往,朱立文跑到村小学恶狠狠地警告小S:“你再与我家大月来往,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朱立文逐渐发现谩骂和毒打并没有大月使回心转意,反而助长了大月与自己抗争的情绪,为防止节外生枝,他主动与媒人商量,决定提前把大月嫁过去。

婚礼定于“五•一”节举行。

真正的爱情最能体现在困难时期的行动上。婚期定下后,大月对小S说:“如果父亲真逼我嫁给小A,我就跟你跑,跑到没有人知晓的地方。”姑娘的真情感动了小S,于是他们商定了对付的办法。

大月的一些不正常举动被朱立文察觉了,他担心女儿真的跟小S跑了,自己下不了台,于是就把大月反锁在家里,日夜看管着,还一天三遍的训斥:“宁可把你推入茅坑烂粪,也不准你跟那个穷教书的结婚。”眼看婚期即将来临,大月就象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心急如焚。

“五一”节这天,朱立文家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请来的客人坐满了一屋子。上午9时,小A得意洋洋地坐着租来的豪华轿车十分气派地来到大月家的门前,想到自己即将与美丽漂亮的大月结成夫妻,他显得十分得意。

忙于招待客人的朱立文此时不但无法顾及大月,而且对大月开始放松了警惕,因为他两天前不仅专门请了两个要好的亲戚帮助教育大月,而且一顿棍棒已经把大月“打”服了。

中午,就在客人们吆五喝六喝喜酒时,大月趁人不备,悄悄地溜了出去,来到与小S约好的地方,跨上早已准备好的摩托车逃走了。

按照风俗习惯,新娘在娘家时,既不能出来陪新郎吃饭,又不能出来陪客人喝酒,大家都以为大月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喜酒一直闹到下午两点,酒席一散,新郎小A就迫不及待地催促“新娘”上车走路,可到东厢房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大月跑了!”朱立文慌了,他急忙央求客人们,跑东跑西乱找!可哪有大月的踪影。

大月不见了,小A断定这是朱立文设计的一个骗局,他像个恶神似的指着朱立文的鼻尖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一定是你们父女合谋,想骗取我家钱财。”小A声称不把大月交出来,就对朱立文来“武”的。

自知理亏的朱立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不住地向小A赔礼道歉。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大月嫁过去,不但要退还人家的全部礼金,说不定还得吃官司,况且小A送来的2万元养育费,也早已被用去了一半。

如果大月的逃跑能使朱立文醒悟的话,也许不会有悲剧发生。当他看到正在忙碌的二月时,就像是得到一剂救命仙草似的,急忙把二月拉到东厢房央求说:“二月,你姐跑了,你就嫁过去吧,要不然我今天没法收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二月惊呆了,父亲强迫大月嫁给小A时,二月也很反感,出于父亲的威严,她没敢说什么。可现在父亲又要她嫁给小A,她感到这是对自己一种极大的侮辱。

“不行。”二月立即拒绝了父亲,她不愿做父亲包办婚姻的牺牲品,更不愿过早地结婚成家。

“你也不听我的话,我白养你们了。”朱立文立即怒吼起来,伸出拳头就对二月一阵猛打:“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然捆也要把你捆过去。”朱立文把心中积蓄的气愤全部发泄到二月身上。

恼羞成怒的小A见朱立方答应把二月嫁给他,立即转怒为喜。在他眼里,二月比大月更漂亮,更温柔。其实,从发现大月不愿意嫁给他那会起,他就开始打二月的主意了。

伤心的二月跪倒在父亲脚下,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她苦苦地哀求父亲把小A的礼钱退回去,不要把她强嫁给一个与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的人,可朱立文不但听不进一句话,反而变得更加凶狠、毒辣,他一把抓住二月的头发,不住地往墙上碰撞,发疯似的喊叫道:“我今天先杀了你再说。”说着又要去找刀子。

平时十分温和的二月真的害怕了,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和父亲反抗,也许父亲真会行凶杀人,那将会引起一场更大的风波。于是她默许了,麻木而绝望的步入了新房。

在朱立文的“高压”逼迫下,大月跑了,二月被迫“嫁”给了小A,可事情的结果并没有像朱立文想象的那样。“婚”后不久的一天深夜,二月再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跳进了屋后的河里,含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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