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冒来到小茜家时候,小茜和她的妈妈正在吃午饭。听说傻冒来找他,小茜一边嚼着口中的饭,一边飞快地从饭厅了跑出来。她不顾一切地把傻冒拉进饭厅,又把傻冒按在饭桌前的椅子上。看见小茜把傻冒搞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小茜的妈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茜不容傻冒说话,只是把一盘又一盘的菜,拉到傻冒的面前。小茜的妈妈看到当前的场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站起身,说了声:“你们聊吧,我要去上班。”便擦了擦嘴,离开了。
小茜见妈妈走了,便笑着命令傻冒:“什么都不许说,把这些东西全部消灭掉!”
傻冒说:“消灭掉可以,但得让我先说句话!”
小茜说:“吃完再说!”
傻冒说:“说完再吃!”
小茜说:“吃完再说!”
傻冒说:“说完再吃!要不然,我就一口都不吃!”
小茜用手点了傻冒的脑门儿一下,笑了:“‘拧’种!——好吧,就容你先说。还不就是‘有人假冒了你上大学’的那点事儿……”
“哼,比那事儿还急呢!”
小茜说:“难道有人抢了你的钱包……”
傻冒说:“和抢钱包也差不多了……”傻冒紧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小茜没听完便火冒三丈了,正好这时候小茜妈妈的秘书小王走进来,他是来取小茜妈妈忘在饭桌旁的文件包的。
小王秘书拿起小茜妈妈的文件包,刚刚走出饭厅,便被冲出来的小茜一把拉住:“王哥,你不是认识城管所长吗?快帮我把他们收我同学的东西要回来。”
秘书小王一下子被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还是傻冒跟出来,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他才明白。
秘书小王在小茜的面前一拍胸脯,说:“小姐放心,不就是一个蛇皮袋吗……”
“不,小茜,还有一辆三轮车,新的、蓝色的……”
“三轮车不是那个卖粥的老太太的吗?又不是你的……”
“若是三轮车要不回来,我那个行李也不要了。”傻冒又上来了“倔”劲儿。
“听见了吗?还有一辆新的、蓝色的三轮车!”小茜又对小王秘书下了“命令”。
“这……听见了!”
傻冒把三轮车和卖粥大妈的情况,又详细地向小王秘书叙述了一遍。
秘书小王对小茜又是一拍胸脯:“这点小事,全包在我身上了。”
“别光吹牛,东西少了一件,我可跟你算帐。”
“少一根线头,嘻嘻,我提头来见!”小王秘书笑嘻嘻地把眼睛从小茜的身上,移到傻冒的身上,然后再把眼光从傻冒的身上移到小茜的脸上。
小茜白了小王秘书一眼,转身快步拉着傻冒走进饭厅。
在饭桌前,小茜又对傻冒发出了“命令”:“什么都别说,吃饭!”
对于小茜的执拗,傻冒也是早有领教的。刚才吃的那一碗大喳粥,才只是垫了个底儿。更不要说又跑了一段路,这会儿肚子里早就咕咕的叫了。不管怎样,肚子的需要还是最重要的。既然小茜真诚相让,傻冒也就不再客气,拿过碗筷,甩开腮帮子,一阵风卷残云,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光。
在傻冒大吃的时候,小茜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傻冒。
在曾经和傻冒在一起的日子里,小茜对这个粗眉大眼、憨厚朴实的傻冒,还只是觉得这个人“傻”得可爱,有意思、很好玩儿。可是当傻冒离开之后,小茜原来一直平静的心,竟无论如何不能平静。甚至傻冒的一颦一笑,都会做为剪影,在自己的思念或梦里不断地出现。
小茜也会失眠吗?小茜从小到大,从来就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小茜尝到了。失眠的滋味是那样的苦涩,那样的难捱……
看到今天突然出现的傻冒,小茜就像见到了久别的情人:傻冒土里土气的打扮,小茜觉得新鲜,傻冒狼吞虎咽地吃法,小茜看着过瘾,甚至傻冒激动急迫的神情,小茜也觉得在情在理……她要好好地看着他。不能再叫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傻冒推开吃空了的盘碗,刚想用手抹抹嘴,一块清香的湿巾,便塞在傻冒的嘴边,傻冒不好意思地用手接过来,轻轻擦去嘴边的饭粒儿。
“走,到我的书房去!”小茜拉起来傻冒就走。
一个小时后,消息传来,卖粥大妈的三轮车已经物归原主;傻冒的蛇皮袋也已经放在了小茜的书房里。
傻冒检查蛇皮袋里的东西,包括夹在行李里的几百块钱,非但一件东西不少,反而多了一把用报纸包着的尖刀。傻冒当然不知道,这把尖刀就是谭乡长让傻冒的同学小五,偷偷放在他的蛇皮袋里的。
傻冒也做梦都没有想到,卖粥大妈——那个极像妈妈的喊声,使他走出了候车室,也使他躲过了一劫——要不然,此刻的傻冒,恐怕已经被毛狗给塞进看守所了。
城管收去了他的蛇皮袋,也使他因祸得福——再次地见到了多情的姑娘小茜。
也正是这次见到了小茜,才使傻冒今后的人生,有了一个巨大的变化,但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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