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是个纺织女工,两年前丈夫为了惩治调戏她的车间主任,竟把车间主任给弄残废了。在收监服刑的第一次狱中会面时,丈夫将一纸离婚协议书递给她,白露看都没看就撕了。她说:“别说8年,就是80年,我也等你回来。记着,你还有家,有老婆还有孩子。”话是这么说,可眼下纺织行业的效益不好,她每月只能拿五六百元,还带着两岁的儿子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在厂里做饭的袁姐也是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但她的日子过得却比白露好得多。袁姐私下里对白露说:“想开些吧,何苦硬撑着?还有几年他才出来呢!你就找一个男人进家,给你当个全职保姆吧!”白露一听红着脸直摇头……
直到一天白露病倒住院时,才感到这个家确实需要找个男人了。她才吞吞吐吐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前来看她的袁姐,袁姐不失时机地开导她说:“这就对了,你就别扛着了,我手里就有个可靠的主儿!”
第二天,袁姐就悄悄把一个姓徐的男人带来,介绍说他是农村来的,人很可靠……白露红着脸同意了,接着他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当儿子一看妈妈带着一个男人时就显得很激动,一把抱住她妈妈的大腿问道:“妈妈,他是我爸爸吗?”
还没等白露想好如何告诉孩子,儿子一下子抱住小徐大声痛哭:“爸爸,我想死你了!”儿子哭够了,非要小徐背他回家,无论白露怎么劝也不听。
吃过晚饭,儿子又拽住他们俩进卧室陪他睡觉,他一手拽着妈妈,一手搂着小徐的脖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白露看着蜷卧在儿子那边的小徐,一次次地问自己:这算是什么关系呢?
这时电话响起来了,白露一看来电显示,便稳定一下情绪后拿起话筒,说:“这是红利旅店,您找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徐大壮是住在这吧?我找他说话。”白露答应道:“您稍等。”顺手把电话放到一旁,然后喊道:“小徐,电话!”
小徐故意磨蹭一下,才接过了话筒。打电话的人是小徐的老婆,这一切都是事前他们谈好的。打完电话,小徐就去洗手间,可好长时间也不见他出来,白露疑惑地来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小徐在里面痛苦地呻吟。
白露推门一看,小徐身子发抖满头大汗,双手捂着胸口,嘴里不住地叫着:“哎哟,疼,疼死我了……”地下竟有一盒“男宝”。
白露一下子猜到,小徐一定是吃了那种男人用的假药了,记得丈夫在家时有一回就是这个样子。白露气得喊起来:“你怎么是这种人啊?”
小徐脸色红紫,两手捂着胸口,“你别、别说话,让我躺、躺一会儿就好了……”
白露什么也顾不得了,把家里仅存的几百元钱都抓在手里,就连拉带扶地和他一起走进夜色中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白露一边心不在焉地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阅报栏中的《晨报》,袁姐过来说道:“你这是咋的啦?像丢了魂儿似的。”白露小声说:“袁姐,坏了,出大事啦!你说我可咋整啊?”袁姐问:“你从头说,怎么回事?”白露指着报纸说:“你看看吧……”袁姐一看也傻了——
本报消息 昨夜21时左右,我市工人村附近发生一起严重交通肇事事件。一位青年男子过街时,突被一辆快速行驶的面包车撞倒,男子倒地,当即死亡。肇事面包车曾在数
还没有看完,袁姐又问:“撞人的那辆面包车你看清楚了吗?”
听白露说:“车牌尾号还记得,可我……咋去跟警察说呀?”
“小徐家里的人知道他住在你这里吗?”
“不知道。可……可小徐把我家的电话告诉他家里了,说是旅店。”
袁姐想了想,狠下心来说:“那你就听我的,不露面儿,也啥都别说,就是有人问到头上,也是一问三不知。反正你死不认账,警察也只能白怀疑。”
白露说:“可总是……一条人命啊。再说,小徐的旅行包还在我家里呢。”
袁姐也蒙了,自言自语道:“这可咋办呢?一条人命啊!让我再好好想想!”
最后,她们俩商量在小徐的旅行包里,附上一张提供了肇事面包车的车牌尾号纸条,趁夜里悄悄地扔到派出所院内……
接下来的几天,白露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特别烦的是每次接儿子时,他总是冲她要爸爸,白露敷衍着说:“你爸爸又去很远的地方了,过几年就会回来的!”儿子却摇着头说:“爸爸答应我去吃麦当劳,你又糊弄我!”
这天白露正要解释,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两名警察,身后站着一位农村打扮的女人,她头上戴着一朵白花,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白露心里紧张起来,她立刻猜到这个女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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