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绝处逢生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许子墨一边发力飞奔，一边高声喊道。
忽然，马老板身子一顿，竟然缓缓地转过身来，他哈哈笑道：“神勇的大警探，我都跳车了你还不放过我呀！也好，我们正好把账一块算算。”
许子墨一愣，转头看去，身后竟空无一人。原来自他跳下车之后，火车便越驶越快，许子墨的同事们一个也没能跳下火车，只能在火车上干着急。
许子墨下意识地摸摸腰间，可因为要假扮成贼，他并没有将手枪带在身上。许子墨心中暗暗叫苦。
马老板狞笑着，带领他的手下呈三角形将许子墨围住。
“警察又怎么样？法律又怎么样？你没有当场逮住我，我就可以脱身！我有钱有势，可以找一百个律师跟你打官司，找一千个证人证明我今天寸步未出家门！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出卖我的臭婊子¨…”
忽然，一截短刺从背后插入马老板的肺中，马老板惊讶地转过头，看见卓叔被怒火烧得通红的双眼。
“你……你怎么会帮他？别忘了，他是警察，你是贼！”
“这用不着你管。”卓叔拔出短刺，血喷射出来。卓叔这一刺极其精准，正好伤了马老板的肺叶，使他丧失行动能力却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马老板疯狂地大叫。
许子墨和卓叔对视一眼，很快，这一老一少，向马老板的保镖发起冲锋。没两下，保镖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扔下他们的主子逃跑了。不过在逃走之前，一个保镖捡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枯树权，狠狠抽中许子墨的脚踝。许子墨捂住腿痛苦地倒在地上。
卓叔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这个样子，别指望能追上我，还是好好收拾残局吧。”说完。大步走人风雪中。
6.风雪夜归人
许子墨费劲地挪到马老板身边，为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叹了口气，感觉窝囊极了。自从他当上警察以来，还是第一次眼睁睁地看见罪犯跑掉！接着他又有些奇怪，卓叔为什么要帮自己呢？他不由骂了一声：“他妈的，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呢？”
“我们都没疯。”卓叔的身影从风雪中钻出来。许子墨愣住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你想自首？”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刚才忘了把这个东西给你了。”卓叔摊开手，掌心中是一枚指头大小的U盘。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U盘怎么会在你这里？”
“很简单。”卓叔淡淡地说，“其实刘真，是我的亲生女儿。”
原来刘真在很小的时候，卓叔就将她送进了福利院。虽说二人并没有相认，但卓叔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刘真，扮成慈善家为她支付学费，装成好心人鼓励她好好读书。
当刘真被马老板追杀时，卓叔便在第一时间里果断偷走了U盘。他本以为这样能令马老板杀意收敛，哪知却帮了倒忙。于是一计不成，卓叔便再生一计……
“你就想找个替死鬼，把U盘交给他，转移马老板的视线。”许子墨抱怨。“怪不得，我一拿出U盘，你的脸色就变了，原来真正的U盘在你手中。”
“当时我也没想到你是警察，为了搞清你的目的，所以只好看你把戏演完，否则我早逃走了。”
许子墨抬起头来，不解地问：“刘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不认她，还要把她送进福利院呢？”
卓叔沉默半晌，一抹黯然渐渐浮现在他脸上：“不把她送进福利院又能怎样呢？她妈去得早，让她跟着一个贼老爸长大，迟早要走我的老路，还不如让她没有老爸。你瞧，福利院不是把她教育得挺好吗？她正直、善良，一点都不像我……我真为她自豪。”
随着北风，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卓叔说：“我要走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儿上，我对你说的那番话，请替我保密。”
卓叔放下U盘，大步走远。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融入茫茫夜色里，许子墨胸中忽然荡起一股激情，对着卓叔消逝的地方大喊：“喂，你就这样走了吗？难道你想让刘真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吗？”
风很大，许子墨也不知道他这番话能不能被卓叔听见。他继续高声喊道：“人活一辈子。哪能不犯错。做了错事，就要勇敢面对，只要改了，就还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卓叔，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相信我，刘真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勇敢的父亲。而感到骄傲！为了你的女儿，自首吧！”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卓叔的脑海中又经过了怎样激烈的斗争。反正，他的身影又从风雪中显现出来了。
他问：“有烟吗？”
“有，有。”许子墨赶紧从口袋里掏烟递过去，然后给他点上火。
在火焰进出的那一刹那，许子墨似乎看见卓叔的眼眶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不过他并没能确定卓叔是否真的哭了。因为卓叔立刻就将脸扭转过去，然后在许子墨身边坐下来，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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