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禾来到隔壁人家,一打听,一点没错,89号的情形真的如信中所说,他还打听到女人的名字叫阿珍。谢晓禾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重又来到89号门前,他刚要伸手去按门铃,忽听“喀哒”一响,那门从里面打开了,谢晓禾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连门里的人都没看清,转身就跑了。
回到古城,高乐天把他好一通埋怨:“你呀,真是烂泥糊不上墙,听我的,明天再去!”
第二天,谢晓禾鼓起勇气又来到清河,这回一按门铃,果然从门里探出一个人来,谢晓禾抬眼一看,心里不觉往下一沉,只见这女人大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谢晓禾愣在门口哭笑不得,心想,开的哪门子玩笑,这么大的年纪还玩啥浪漫啊?女人似乎没察觉到谢晓禾表情的变化,十分热情地将他迎进门里坐下,问谢晓禾有啥事。谢晓禾立起身,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找……找阿珍。”老女人正要回应,忽然从里屋传出一个声音:“姐,谁找我啊?”接着从房里走出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谢晓禾只觉眼前一亮,这女人不就是帮他演唱《‘乐儿嗬喂’唱起来》的那个业余演员吗?那次他在家中看大赛现场直播见过,当时,她的演唱深深地打动了他。此时一见,这女人虽谈不上十分漂亮,但长得眉目清秀,浑身上下清清爽爽,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女人。
阿珍坐下来,问谢晓禾:“先生,你找我有啥事?”
阿珍一问,谢晓禾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结巴着说:“我……我是特意按,按你信上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 “信,啥信?”阿珍大吃一惊,满脸疑云。
谢晓禾心想,啥信?当然是你自己写的信,但这话不能直说,他只好问:“你是不是在药枕厂工作?”
见阿珍点头,谢晓禾便说:“这就对了,那信就放在药枕里。”
“药枕里的信?”阿珍更糊涂了,惊愕地瞪着一双大眼,望着谢晓禾。
阿珍吃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一下,谢晓禾也糊涂了,这是咋回事?谢晓禾只好竹筒倒豆子,把他和高乐天如何分药枕,如何发现里面有封信,然后他便趁国庆假期特意从古城赶到清河的事,原原本本、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
良苦用心
听完谢晓禾的话,阿珍“啊”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先是脸上一红,然后不禁“扑哧”一笑。阿珍一笑,把谢晓禾也闹了个大红脸,他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慌乱地立起身,打算告辞。
谢晓禾正往外走呢,突然门外有人哈哈大笑,跟着走进一个人来,将他挡在门边。谢晓禾和阿珍抬头一看,忍不住同时惊叫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高乐天,他把谢晓禾拉到沙发上坐下,说:“怎么,刚一来就要走?难道我的表妹你看不上眼?”
谢晓禾愣愣地望着高乐天,红着脸,小声地嘀咕:“乐天啊,你这到底搞的是个啥名堂?”
“啥名堂?”高乐天眯眯一笑,说了起来。
原来,谢晓禾老婆去世后,高乐天总想为他物色一个伴儿,他想起了表妹阿珍。阿珍的丈夫是位多才多艺的教师,可在前两年赴藏支教,遇上雪崩时为了保护学生牺牲了。两年多来,表妹一直沉浸在思念亡夫的悲痛中。高乐天想将他们撮合到一起,于是,他把他们创作的民歌拿去请表妹唱。新民歌会演结束后,高乐天见到奖品是药枕,灵机一动,就想了个药枕里面藏信的招。
高乐天话一说完,谢晓禾就急切地问:“乐天,这么说来,那封信是你写的?”
高乐天往沙发上一靠,得意而又狡黠地一笑:“这还用问,如果我不想这个法子,哪能说动你亲自上门来?”
高乐天说完,谢晓禾这才明白老友的一番苦心:难怪他非要把药枕剪开,分给自己一半,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他和阿珍哪!想到这里,谢晓禾扭头望了一眼阿珍,见她双颊绯红,粉面低垂,正用眼角偷觑自己。谢晓禾不由心头一热,眼角发红,起身冲到高乐天面前,一把拉住老友的手,双唇哆嗦着想说点啥,却又喉头发哽,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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