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清早,娟子把去市里开会的大宝送到车站回来,一进大门发现地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她拿到屋里打开一看,是大宝与一个赤裸女人的合影。娟子像点燃的爆竹,立马冲了出去,跑到车站想把大宝追回来,可汽车已经开走了。
上午娟子没去上班,躺在床上光是喘粗气。突然她想起大宝下个月就要提拔副局长的事,忙把相片压在了大衣柜的抽屉底下。
娟子和大宝原是高中同学,又在同一单位工作。下午,娟子一上班,正与大宝那个科的会计阿丽走个碰头。阿丽扭头打了个喷嚏,没搭理娟子,两人擦肩而过。嗬!不理我了,好办,早晚让大宝把你调出去。
坐在办公室的娟子,脑袋胀得嗡嗡响,什么也干不下去了。她忽忽悠悠地来到付根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付根一听,急得直跺脚,挠挠脑瓜子,惊讶地说:“有这事儿?”付根是大宝的同乡同学,从小一起玩泥球、捉迷藏长大的,关系非常密切,不分里外,连孩子姥姥的相片都是付根张罗给照的。娟子说:“付根,咱们是老同学不见外,我才跟你说,你得给我保密。”“那是,那是。”付根一边点头一边说。“大宝上市里开会去了,得两天后回来,你看这事咋办吧?”付根看娟子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仰起头眯缝着眼说:“依我分析,大宝准是得罪人了,把他的风流事儿给抖落出来,寒碜寒碜他,解解恨完了,没啥新鲜的。”“那对下个月大宝提升副局长有影响吗?”“那有啥影响,组织上早就批下来了。”“那还好点儿。”娟子这才舒了一口气儿说,“我看相片上那女的很像财务科的阿丽。”付根马上摆手:“别,别,千万别那么说,阿丽还没结婚哪,要是知道了还不搧你的嘴巴。”
娟子回到家饭也吃不下去,看着那堵心的相片发愣,怎么看,那个女的也像阿丽。啊!明白了,三年前是大宝特意把她要来财务科当会计的,那时他就没安好心,蒙了我这么多年,把我当成傻子。娟子越想越生气,立即直奔阿丽的家,和阿丽在客厅里吵了起来,连踢带打,嘴里还“婊子、婊子”地骂个不停。五大三粗的阿丽一急眼,娟子的脸上顿时起了五道鲜红的指印。娟子跳着脚骂:“臭婊子!不要脸,跟人家光屁股照相,没臊!”“你才没臊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啥玩意儿!这几天大宝没在家你都疯了,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母夜叉没羞没臊的!”阿丽扯着嗓子骂,房顶都要掀到天上去了。娟子暴跳如雷,不依不饶地抄起一把椅子,冲阿丽打去,却被闻讯赶来的付根一把拦住了。
付根把娟子劝回了家。
回到家,娟子躺在床上气呼呼的,越想越恨大宝,竟敢在外边包阿丽做“二奶”。想到这儿,竟呜呜地痛哭了一场。
两天后的深夜,大宝开会还没有回来。娟子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宝的手机,没好气地问:“大宝!你开会得多久散会?”大宝说:“已经散会了,我们在饭店喝酒呢。”
“都10点半了,还没喝完?”
“今儿个从市里回来就晚了。”
“你在哪个饭店,我去找你。我有事跟你说。”
“你找不着,有啥事回家再说吧。”“啪”的一声手机挂了。
娟子甭提有多别扭了,心里说:好!大宝,我等着你!
过了一会儿,大宝回来了,进门看见娟子一脸怒气,坐在沙发上不言语,忙堆起笑脸说:“怎么?不舒服?病了?”一边伸手去摸娟子的脑门,一边说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娟子猛地抡起有手,把大宝搡了个趔趄,气急败坏地说:“你还有这个家?”
大宝觉得不大对劲儿,结婚这么多年,虽说娟子脾气大点;可两人没吵过架、拌过嘴,连脸都没红过,今天是怎么了呢?大宝知道,男人对付女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男人不能充当灭火器,得让女人无理取闹的火焰自生自灭。大宝不慌不忙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慢声慢气地说:“不就是今天回来得晚了点吗?真是的,生这么大气!”
“我告诉你大宝,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别过了呗。”大宝说完一低头咧嘴乐了。
其实大宝是开个玩笑,可没想到冲了娟子的肺管子,她撕心裂肺地喊起来:“好你个大宝,你真变了心了!你说得轻巧,没法过就不过了,没门儿!你不让我好死,我也不让你好活着!”娟子一边说一边委屈地哭了起来:“这些年,工作上我支持你,生活上我照顾你,老人和孩子都是我管,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我容易吗我?没想到你在外边还瞎搞,有了小情人,不害臊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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