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晓梅把他拉到电脑前,打开了一家画廊的网站。画廊把很多优秀画作贴在网页上,其中就有赵教授那幅花鸟图。那幅画作和赵教授借给他的那幅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幸亏宗爸爸指点过他,他放大了仔细观看,果然看到图章不太一样。画廊上那幅用的是篆体,而他那幅却不是。他又找出赵教授另几幅画作,果然印章全都一样。他迷惑地问宗晓梅:“赵教授为什么给我幅假画呢?”
宗晓梅摇了摇头,说她也想不明白。
高峻想了想说,他猜想,一定是有人用赝品偷偷换走了赵教授的真作,赵教授并不知道,还当成真作借给了他,看到他还回去的是假画,一气之下才给气病了。宗晓梅点了点头,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叹了口气说:“既然是这么回事儿,咱就甭管他了。”高峻却说:“赵教授见不到那幅真画,他心里的疙瘩解不开,这病就好不了啊。”宗晓梅愣住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那幅真画买回来?”高峻点了点头说:“我去问问值多少钱吧。要是太贵,买不起,那也就算了。要买得起,咱就买回来送给他吧。祛除了他一块心病,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啊。”
宗晓梅气嘟嘟地说:“我看你真是病了,病得不轻!”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走了。
高峻赶到画廊,看到了那幅画,见标价是八万元,就找到了画廊胡经理,跟他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他手头儿上只有五万块,问胡经理能不能优惠卖给自己。胡经理一听是赵教授的事,又被他的真诚感动,就答应了他的要求。高峻兴奋不已,买下画就奔了医院。
赵教授接过画儿,看了又看,确定是自己的原作,激动地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的东西,回到我手里了。”高峻却不觉叹了口气,暗暗地退出了病房。
自从他决定买回原作送回给赵教授以后,宗晓梅就不理他了。他打电话,宗晓梅不接,他发短信,宗晓梅也不回。他知道,宗晓梅肯定是嫌他太傻,跟他断绝来往了。晓梅这一走,他就跟没了魂儿似的,整天里神情恍惚。
这天,他又接到了赵教授的电话,说他家的电脑又出了一点问题,请他过去帮着看看。他又来到赵教授家,胡经理也在。他一进门,赵教授就拉着他坐下来,说电脑并没坏,只是有件事想解释清楚。原来,那两幅画都是赵教授画的,那枚不伦不类的新章,也是他兴之所至新刻的。他画了两幅相同的画,却盖上了两枚不同的印章,只是一时孩子心性起来,想看看会有什么效果。后来他把那幅画借给高峻,也是想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故事。现在故事演完了,他也该说明情况了。
高峻不解地望着他:“赵教授,那您犯病住院也是假的啊?”赵教授笑笑说,为了让故事演得更像,他只好装病了,还挨了两针。但现在看来,这两针挨得值了。说着,他就给胡经理使了个眼色说:“你说说后来的事吧。”
胡经理这才说,另有一位客人看中了赵教授的这幅花鸟画作,非要花高价买下来。他就找赵教授协商。赵教授说了,这幅画已经被高峻买走了,高峻才是这幅画的真正主人,全凭高峻处置。他们把高峻叫来,就是想跟他商量卖画的事。
赵教授把画递给高峻说:“画是你的,听你的吧。”
高峻顿时高兴起来:“我买画儿花了五万。把那五万还给我就行了。”胡经理告诉他,那位客人肯出二十万呢。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递给了高峻。高峻却摇了摇头说,画儿是赵教授的,收益也该归赵教授所有。他只要拿回那五万,没亏本就好了。
赵教授一拍巴掌,卧室的门开了,宗晓梅含着笑从卧室里走出来。赵教授笑着说:“晓梅,你输啦。”宗晓梅笑着说:“我输得口服心服。”高峻倒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教授拉着他坐下来,这才跟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跟宗晓梅打的一个赌。赵教授是宗晓梅的舅舅,晓梅一直想找个高富帅,赵教授却说人品最重要,两个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恰好赵教授结识了高峻,觉得这个小伙子人品相当好,就跟宗晓梅说了;宗晓梅假装跟他谈恋爱,想寻出他人性中最丑陋的部分,给舅舅一闷棍。但经过几个月的接触,她没有找到,舅舅却又将了她一军,问她敢不敢打这个赌。两个人就打上了赌,精心编造了这个故事,把高峻一步步牵到故事里来。高峻表现绝佳,赵教授赢了。
高峻看看赵教授,又看看晓梅,伤心地问道:“原来你们只是拿我打了个赌。你们能告诉我,赌注是什么吗?”宗晓梅说:“赌注就是你。我要是输了,就嫁给你。我要是赢了,我舅舅就再也不在我面前提起你。”
赵教授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们的故事,只设计到让你知道那幅画是假的,好看看你的反应。你肯掏那么多钱去买画儿,这是我万万都没想到的。我彻底赢了,赢得我好舒服啊。”
高峻叹了口气:“你们的赌完了,我也该走了。赵教授,晓梅,再见。”他转身正要走,晓梅却一把拉住了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傻呀你!”
赵教授把那张支票塞进他手里,笑呵呵地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高峻忙着说:“谢谢赵教授。”赵教授假装生气地说:“天天‘教授教授’的叫着,多生分呀?咱们这称呼,是不是也该改改了?”晓梅在他手上掐了一把。高峻忙着叫道:“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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