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醉醺醺的童立山端起酒杯站起来给李国忠敬酒,说:“司令,今天是民国32年大年初一,我,我代表宪兵一连的老弟兄,给司令拜年。祝司令青云直上,洪福齐天……喝!”举杯欲喝,却全倒进脖子里了。
“哟,李司令真是高朋满座呀!”这时,刘人美一步三晃地来到李国忠面前。陈红梅早听过刘人美的大名,担心她闹事,立即拉过一把椅子,笑眯眯地对刘人美说:“刘小姐光临,荣幸得很。刘小姐请坐。”
刘人美对陈红梅不理不睬,只顾瞅着李国忠说:“李司令,新年大节的,本不该打扰,只是当初你允诺的事,你看怎么办?”
李国忠有点儿尴尬,说:“不知刘小姐在说什么事?”
“哟,李司令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初在国民饭店的床上,你是怎么说的?”
一句话,使陈红梅醋意大发,一甩衣袖就气走了。李国忠盯着刘人美,一肚子火发不出来。童立山瞟了瞟李国忠,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搂住刘人美道:“刘小姐,我们司令答应你什么事,我来办!”
小杨子叫道:“童立山,这事你办不了!”
“不,我能办!”童立山说罢,就强行地狂吻刘人美,好一会儿才松开。
刘人美怒道:“李国忠,你当初甜言蜜语,骗去了我的身子,今儿个又这样对我!好,好,你不仁,我也不义。我要去政府告你!我要登报揭露你,我要把你搞臭,我要跟你没完!”说完,屁股一扭,悻悻地出了大厅。
李国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见刘人美已撕破脸皮,也就横下心来,决定除掉刘人美,以保自己的名节。当晚,李国忠派出执法队,秘密抓捕了刘人美,把她装进麻袋,拉上汽车拖到郊外,正要推下深沟时,不巧却被张维国他们撞见了。他们听到公路边有女人呼救,立即跑过去拦住了几个蒙面人,一阵拳脚打斗之后,救出了刘人美。此刻,刘人美又哭又闹:“狗日的李国忠啊,你个没良心的,你个遭五雷轰的,你占了我的身子,还要杀我灭口哇!”
张维国等人一听,全怔住了。一问才知道,几个蒙面人是防空部队执法队的。张维国还想问什么,忽见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走下一名军官,对张维国说:“张教官,我是军统的,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好吧,我认得你,那就麻烦你了。”
太阳刚刚爬上歌乐山头,张维国他们就驱车来到行动队的操场。这时,云振迎上去道:“张教官,美国顾问要见你们。”
张维国一点头,就率六名教官随云振走进办公室。此时,戴笠正与七八名美国军官在谈话,见张维国他们进来,就笑嘻嘻地说:“张教官,昨天美国顾问看了行动大队的表演,非常兴奋,提出一定要认识教官。哦,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克拉克上校,这位是麦克中校……对了,这位是张维国,张教官,这六位弟兄一直是张教官的属下,他们都是血战南京的抗日英雄。”
克拉克道:“久仰久仰,你们本事很大,你们训练的戴先生的部下非常不错。听说你们是宪兵?”
“过去是。”
“嗯。宪兵是中国部队之精华,不过好像是德国人训练的?”克拉克语气里带着轻蔑。
戴笠一笑,说:“的确曾经请德国人训练过,当然,那是在大战之前。不过,这支队伍主要还是依靠了中国最优秀的武术家的训练……”
“我不管!既然德国人插手训练过,我们美国人一定要较量较量。我们要在他们身上体验一下:是法西斯厉害,还是民主国家厉害?”
张维国有些不满,说:“上校先生,我们不是法西斯!”
“怎么,你们没有胆量与美军比武?”
赵太忠见张维国没有答话,就插嘴道:“上校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生气,美军只是装备好,打仗不行……”
戴笠用脚碰了一下赵太忠,暗示他说话不要太直,接着又向张维国道:“张教官,上校的意思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的功夫。”
“好吧,我同意比武。”
“张中校阁下,我佩服你的爽快,但比武不是表演性的,而是实战性的!”
“可以,只要双方都遵守规则。”
“很好,你带六名教官,麦克中校同样带六名军官。你们比巷战、野战,完全实弹。无论是谁,只要负伤,就立即撤出。当然,既然是实弹,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无论谁摊上了,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戴笠、云振听了,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很快,美国军人拉来装备。七名宪兵每人领到一支卡宾枪、一支手枪、一把匕首、100发子弹和10枚手雷。美军同样装备。接着哨声吹响,双方进入指定位置。张维国对属下道:“弟兄们,我同意比武,是因为美国人看不起中国人。但是,我们还是不能真把他们打死了,最好只射击其四肢。”
信号枪响,比武开始。宪兵们迅速进入一号院落。张维国道:“老李、老赵掩护,孙武、朱贵立即挖孔。”说罢,他跑向另一角落,用匕首撬下一块砖。透过砖洞,见一名美军正向这边搜索过来,他立即示意属下瞄准,自己又飞身攀上另一栋楼的屋顶。
“啪啪啪啪”四声枪响,两名美军被同时击中手脚。麦克中校迅速躲避,另两名美军也飞上屋顶向宪兵们扑来。李大海正要射击,忽地一梭子子弹朝他扫来,他头一低,一名美军就飞扑过来,二人在屋顶上展开搏斗。另一名美军也与赵太忠交上手。张维国凝神而视,见麦克打出一梭子子弹后,火速带领三名美军向李大海、孙武所在的土房围过去。张维国立即抠动扳机,一个美军的双腿中弹倒下,麦克迅速向张维国开火,张维国跳下房顶伏于窗台,正欲掏手雷,麦克却抢先投出了手雷,手雷爆炸,张维国滚身躲过。
这边,李大海已将美军打下屋顶,接着又一枪击倒正与赵太忠打斗的美军。孙武一个点射,一个美军手腕中弹,枪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一个美军的枪被击落。麦克见败局已定,捂着手腕跑出来,大声叫道:“停战!停战!这样的野战比赛毫无意义!”
赵太忠猛地丢下枪,跑过去质问道:“明知道毫无意义,为什么非要比,是不是因为你们美国人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