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泪(9)

 
疯女泪(9)
2016-06-16 17:52:06 /故事大全

“唉——”夏明谦轻轻地叹了一声,心底涌出几丝伤感。他步履艰难地挪动着双腿,走到九姨太身边,蹲了下去,双手捧起那张有泪痕的粉脸,轻轻地吻了起来。

九姨太突然挥舞着小拳头,鼓点般在夏明谦身上擂起来,说:“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打了一阵,她便放开喉咙大声地哭。

夏明谦默不作声,任凭女人发泄。

屋外的风不再刮了,这世界静得可怕。

九姨太猛地坐起来,一把推开又想吻她的男人,大声吼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夏明谦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愣了一会儿,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在心底默默念叨,“这样也好,既然决定分手,又何必牵肠挂肚?”

“站住——”

夏明谦刚走到门口,九姨太却尖叫一声,疯也似的跑过去,吊在他的脖子上,噙着男人的嘴唇,拼命地吮吸起来,夏明谦趁势将女人搂在怀里,两人拥着靠着回到床上。

九姨太三下五除二,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急切地扯拉夏明谦的裤子,嘴里大口喘着气,说:“好哥哥,亲哥哥……你别走!你就是玩腻了,抛弃了我,我也不怪你!你就是把我骗了卖了,把我送进窑子里,我也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就是东窗事发,把我沉潭了,生剐了,活埋了,我也不怪你!因为是你让我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呀,我的好哥哥……”

屋外又起风了,那盏奄奄一息的豆油灯早已经不起任何打击,“噗”的一下熄灭了,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夏明谦蹬掉裤子,如一个熟练的骑手,轻而易举地跨上了他心爱的坐骑。然而,正当他策马扬鞭之时,屋外却突然喊声震天。

“抓住他!抓住他!”

“这边!这边!看你往哪里跑!”

夏明谦和九姨太连忙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了衣服。

九姨太拉着夏明谦的手,轻轻地说:“来,快躲进去!”随即把夏明谦藏进了一个大立柜。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脚步声响成一片,仔细一听,王妈和苦崽都起来了,正在和那帮人说着什么。

九姨太急中生智,索性点了灯,打开窗户,探出头大声问:“苦崽,外面怎么啦?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

苦崽说:“回太太话,族长那边失盗了。院丁说,他们看见贼娃翻墙进了西院。宋管家叫他们来搜一搜。”

“让他们搜仔细一点儿,别叫贼娃藏下来,偷了我们西院。”

“是,太太。”

九姨太装作疲倦的样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关上窗,静静地伫立在漆黑一团的屋子里,浑身不住地瑟瑟发抖。

那伙人在院子里折腾了一阵后,终于走了。不久便传来了闩门声,接着是苦崽的嘟囔声:“这帮狗日的!”

九姨太嘘了口气,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拉开柜门,将夏明谦放了出来。

“我们的事露馅了!”夏明谦战战兢兢地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九姨太问。

夏明谦便将蓝孝德白天去书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并说:“蓝孝德一定是看到了八哥带给我的信,知道我今晚会来这里会你。”

“那他为什么不闯进来捉奸?”

“不知道,也许是顾及自家的脸面吧!总之,我们今后再也不要来往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闹腾了一番的山村之夜也归于沉寂,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过了很久,夏明谦站起来,走到门边,悄悄开了门。

“站住!”九姨太冲过去,挡在夏明谦面前,把他拉回来,说,“你这时候出去,他们肯定张了罗网在等你!”

“可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九姨太想了想,说:“前院后院都走不得,怕有埋伏。南墙根有一棵大枣树,从枣树爬上墙头,往西走二十来步,跳出墙就到了大街上。”

夏明谦点了点头,转过身又去拉门。

“等等,让我再摸摸你……”九姨太猛扑过去,在夏明谦脸上身上摸索了好一阵,才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无声地啜泣起来。

夏明谦溜到南墙,果见那儿有棵枣树。他手脚并用,可怎么也爬不上去,好几次扒着墙沿了,又摔了下来,把那细皮嫩肉的胳膊划了个稀巴烂。他顾不得疼痛,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又双手箍住满是枣刺的树枝往上爬。突然,一只虎钳似的大手搭在他肩上,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长工苦崽。

苦崽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蹲下身子,等待着这位主人的情夫踏上去。

夏明谦感动得几乎要哭了。他踩着苦崽的肩膀很快爬上了墙头。墙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他顺着墙壁往西走了一阵,便闭了双眼,狠心地往下一跳。

“砰”的一声枪响,大街上突然灯火齐明。

夏明谦被绳子绊了一跤,掉进了一个大粪坑。他刚爬起来,猛然间蹿出几个彪形大汉,将他牢牢摁住。

“逮住了!终于逮住了!”

“捆紧些,别让狗日的蟊贼跑了!”

“妈的,害得我们在粪坑边守了快一夜!”

外面的推搡辱骂声渐渐远去,九姨太轻轻地叫了一声“天哪”,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几个凶神恶煞的院丁押着蒙住双眼的夏明谦,穿过一片荒芜寂静的山地,来到一口废弃了多年的山洞里。

他们把夏明谦往黑咕隆咚的洞口一塞,又抬来一块大石头封住洞口,然后扬长而去。

夏明谦侧着身子倒在一团稀泥里,一动不动。直到那杀气腾腾的叫嚷声和炒豆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失了的魂魄才慢慢回到他体内。他猛地站起来,扑到石块上,使出全身力气想把石块挪开,可那石块太沉,一点儿也挪不动。他又摸了摸洞口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手无寸铁的他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夏明谦像霜打的白菜,再一次瘫倒在地。

蓝孝德把夏明谦丢在古洞里,一关就是好几天。直到第六天早上,蓝孝德才想到了一个处置夏明谦的好办法。

这天,蓝孝德清早起来,吩咐厨房多准备了几道菜,说是要请客。

蓝孝德的女人蓝黄氏问了一句:“今天又是谁要来?”

“谁也不会来,我请的是夏先生。”

蓝黄氏讥笑说:“哟,把个贼娃当爷一样待,不知道你图个啥?”

蓝孝德摇了摇头,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什么?西院有什么金银财宝,值得一个斯斯文文的先生冒着性命去偷?”

“你是说……”蓝黄氏迷糊了一阵,“你是说他和那个骚女人……”

蓝孝德点了点头,说:“算你开了窍。”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蓝孝德恶狠狠地说:“我要来个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正在这时,宋管家走了过来,说:“老爷,夏先生来了。”

蓝孝德摆了摆手,说:“你先让他在大厅里候着,我立马就到。”

宋管家答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蓝孝德又忙碌了一阵,换上了那件只有重大节日才舍得穿的高级面料大长衫,拄着那根代表蓝豹岭最高权威的墨漆拐杖,向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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