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骷髅咒的主人一支香
秦仁曾经以为这份死亡名单是卖骷髅咒的人所制造,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可是这份名单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而且被他放进这可怖的骷髅咒里?既然把它放进骷髅咒,明显是要对这份名单上的人进行咒诅。关向兵是不可能把这份名单提供给人家放到骷髅咒里去,因为这份名单里有自己的名字。关向兵为什么要制作这份名单?可惜斯人已去,无法去询问他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卖骷髅咒的人,偏偏自己把这个人的所在给忘记了,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从骷髅咒到手再到需要想起它是在何处所买时,不过五六个小时,可竟将买它的地方忘得一干二净!其实,秦仁觉得自己并没有忘记,因为那个地方的名称就在他记忆里呼之欲出,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就好像有时候突然之间忘记了一个很熟悉的并且时常见面的人的名字一样。秦仁相信自己会想起那个地址的,但是他并没有坐在家里等待那个时刻,总是在外面到处跑,别人以为他在收古董,其实他是在找那个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就会想起来并找到那个卖骷髅咒的人。他记得卖骷髅咒的是一个女人,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
有一天,秦仁在一个建在山坡上的村头看到一棵几抱粗的大槐树,一下子就记起来,自己是在这个村子里买的骷髅咒,也记起了这个人家的所在,他没有耽搁,直接往那个人家奔去,那个老女人正在院子里择菜,一看到秦仁,脸色竟有点慌张,慢慢地站了起来。秦仁也看到了老女人的慌张,对她更加怀疑。
看来这户人家很富有,只看这幢不凡的楼房就知道了。秦仁并没有提骷髅咒的事,只是问她今年多大了,儿女都做些什么,老伴是不是还好,等等。到末了,才提起他在这里买瓷瓶的事,问她这瓷瓶是不是祖传的,为什么要卖这瓷瓶。没想这老女人根本就否认她家有个什么瓷瓶,秦仁感到奇怪,她为什么不承认呢?这越发显得这个骷髅咒有鬼。秦仁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装着思索的样子,说:“难道是我记错了?我不是在这里买的瓷瓶?”说着,他就站起来走出了这家深户大院。
秦仁了解到,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头,他家世代为巫,现在他们家可说是巫术专业户,老头本名差不多要被人忘记,外号叫一支香,因为他给人卜卦的时候,总是点起一支香,他给人卜卦都很灵验,比如关向兵家几个人的死,都被他说到过。几个儿女都有四五十岁了,有的做卜卦,有的做神汉,有的做假和尚给人做白事超度。
有人用神秘的口气告诉秦仁,说一支香家里有骷髅咒,他上代人曾经是骷髅社的人。还有人猜测,一定是关家人得罪了一支香,被一支香施了咒,所以关家人才得了这些怪病。当秦仁问他们关家人怎么得罪了一支香的时候,又一个个茫然的样子,说不出来。这一带人最怕的就是一支香家里的人,对他们都小心在意,生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他们招致咒诅。
还有人告诉秦仁,上次一支香的老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骷髅咒卖给一个收古董的,一支香知道后对老婆一顿好打。还说这老女人原来最热心做巫婆,后来不知怎么地不想做了,当有人找她,她总推有病不去,一支香叫她去她也不去,一支香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她了。秦仁心想,这会不会是老女人良心发现,觉得一支香做得太残酷了,开始反抗或者是反感了?
秦仁找到小麦垄的村长麦大年,把自己的所遇告诉了他,并向他了解一支香的过去。麦村长告诉秦仁,说一支香本名叫梁玉米,不是本地人,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逃荒从山东迁移过来的,先是他一个人,接着又陆续地把老伴和儿女们都迁了过来。
听说一支香是从山东过来的,联系到关向兵的奶奶也是从山东过来的,秦仁心里灵光一闪,觉得一支香和关向兵奶奶极有可能有关系,只是关向兵奶奶是嫁过来的,而一支香是逃荒逃过来的。回来的路上,秦仁想把最近了解到的线索联系起来,谁知越想越迷糊,他想这事靠自己是解决不了的,还是报警吧,毕竟这里面牵涉到人命,而且还有更多的生命在遭遇无形之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