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白,车厢内一片寂静,紧张了一夜的旅客们都沉沉地睡着了。忽然,列车晃了一下,发出长长的、沉闷的声音,随即缓缓启动了。
“开了!车开了!”有人喊了出来。欢呼声随之响起。
广播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旅客朋友们请注意,我们的列车现在使用备用燃料行驶,为节省燃料,列车组决定:所有硬卧和软卧车厢的旅客全都转移到硬座车厢。为了大家自身的安全,为了列车能及时抵达,请大家自觉配合……”
旅客们反应强烈,议论纷纷。
“……硬卧和软卧车厢的空调将在两分钟后关闭,供氧系统将在五分钟后关闭,请大家在乘务员的引导下,有秩序地移动……”
杨钢所在的硬卧车厢里,有的旅客愣愣地听着广播,有的激动地喧哗,没有人起身移动。乘务员大声做着工作,但她的声音几乎没有人听见。
藏族大妈站了起来,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杨钢也站起来,背上自己的包。两个人对看一眼,大妈一笑:“咱们还坐一起吧。”
杨钢忽觉胸口一暖:“好,您小心点儿。”
杨钢搀着大妈,带头走向乘务员。附近的旅客开始慢慢起身,跟着走向硬座车厢。
广播里的声音在继续:“……由于本次列车携带的食品有限,为了您的安全和健康,从现在起,请您节省食用您所携带的食品和饮料。我们将实行临时食品管制,所有列车食品将在必要时候由列车员统一发放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