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回到家后,回想遭辱的经过,不由得抱头痛哭。
哭声引来了隔壁的二大爷鲁松岗。鲁松岗与鲁秀花的爸爸鲁松林是堂兄弟,平时对鲁秀花家多有关照。他不知弟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便赶了过来。鲁松岗今年五十多岁,瘦小枯干,为人奸诈,好喝好赌。一年前死了老伴儿,与儿子过活,儿子名叫鲁志强,正上高中。
鲁松岗闻听两个恶徒如此作践侄女,顿时怒火万丈,骂声:“奶奶的,我找他们算账去!”说着,抄了把菜刀便去了村支书吴成龙家,赶巧村主任李万福也在这里喝酒。鲁松岗气不打一处来,抡起菜刀,“咔”的一声剁在了桌子上。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二人一时傻在了那里。鲁松岗喝道:“你们儿子干的好事!我要送他们进监狱!”
村支书吴成龙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哎,鲁二哥,出了啥事儿?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问问你们的宝贝儿子去!”鲁松岗的鼻子都气歪了。
见鲁松岗气成这个样子,村主任李万福也顿感不妙,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他连忙接着说:“来来来,先喝杯酒,有话慢慢说……”
鲁松岗气哼哼地向二人诉说了两个恶少如何轮奸侄女鲁秀花,并残忍地塞土坷垃的经过……
二人将信将疑,吴成龙把儿子叫了过来,问他可有此事?吴金栋支支吾吾,说他和李金锁只不过和鲁秀花玩了玩。两位村官互相望了望,他们什么都明白了,儿子闯下大祸了!
吴成龙当了多年干部,懂点法律常识,他知道,儿子犯下的是一桩重罪。一是鲁秀花是未成年人,二是轮奸,且手段特别残忍。要想让儿子免受牢狱之灾,就得破费些了。他首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说鲁秀花毕竟是个姑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还是不闹起来为好,她以后毕竟还要在鲁家庄生活,毕竟还要找婆家嫁人。鲁秀花的父亲为治病,曾欠下他们两家各2万元,这2万元他们都不要了,每家再各拿1万元作为补偿。前提是不许报案,权当没发生这回事。还有,鲁松岗从中给予调解斡旋,每家各拿1万元作为劳务费。
方案提出,村主任李万福立即表示赞同,已经坐下喝了半瓶酒的鲁松岗脸已涨红起来,闻听这个解决方案,想想也有道理,特别是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可得2万元的“劳务费”,他的心不由得动了起来,于是自作主张地答应下来。
鲁松岗回到鲁秀花家,母女二人还在哭泣。许凤英原本身体就不好,自从丈夫去世后,她的身体更糟了。如今女儿遭此大祸,她一下子便垮了,她原本想去派出所报案的,可两条腿软得如一滩泥,一步也走不动,只好在家中等待二大爷的消息。
一进门,鲁松岗便说:“弟妹,你们别哭了,我已给侄女出了气!那两个畜生让我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们的爹娘说了,这件事让小花受辱了,他们两家非常过意不去,愿意赔偿你们。当初为给松林治病欠他们两家的4万块都不要了,另外又补给你们1万块。呶,钱我拿来了。算上欠的,再加上给的,5万块钱不少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啊?人家当着支书村主任,咱毕竟还要在村上过,小花以后还要嫁人,这种事越闹越寒碜,你怎么做人?小花怎么做人?咱鲁家怎么做人?”
鲁秀花受此伤害后,一直就在哭。许凤英闻听此言,擦了把泪,“霍”地一下子站起来说:“她二大爷,话不能这么说!他们祸害了咱闺女,赔偿是应该的!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两个畜生,我要让他们进监狱!”
鲁松岗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想送那两个畜生进监狱呢!弟妹呀,你想想,就是把那两个畜生送进了监狱又能怎样?打在脸上的巴掌还能揭下来?人家当着干部,有权有钱,上头又有人,派出所所长是他们的干兄弟,能不能抓他们还很难说呢!现在有理的官司打不赢的例子还少吗?”
许凤英没有再说话,二大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的心里乱极了,一时六神无主,不由得抱起丈夫的遗像哭了起来。
鲁松岗不失时机地说:“弟妹呀,这事就这么着了吧,自古吃亏是福,胳膊拗不过大腿,谁叫咱没钱没权又没人呢!”
许凤英哭得更伤心了,左思又想好半天,终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着,鲁松岗两边动动嘴皮,便“压”下了一桩大案,一下子净赚了3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