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艳因搬迁新居,从繁华的市中心住到了市郊结合部的甘溪小区。新居离她的单位远了,每天上班要换乘两辆公交车;但离她老公的工厂近了,她老公宋建成是个有两千多职工的工厂厂长。当晚她失眠了,不是换了一个地方不习惯,而是太静了,静得好像是在一个没有生命的荒岛上。她原来住的是临街房,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晚上霓虹灯的光芒能照亮她的房间,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组成了一支支交响乐。她听熟了这声音,反倒能催她入睡。
到下半夜她才矇眬入睡,却被底楼的公鸡啼鸣吵醒,一看已是6点半了,忙穿衣起来。小区里住着许多农民,耕地因市政建设需要被征用了,房舍也拆了,每家都分了好几套房,还抢着要底楼。他们舍弃不了农家的习俗,不但在院子里养鸡,甚至还种青菜。小区物业和居委会三令五申不许他们这么搞,可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时间长了,丁艳也就慢慢习惯了。
因为离丈夫的工厂近,她常去工厂浴室洗澡。这天晚上丁艳又去老公的厂里洗澡。因她去得勤,所以不少人都认识,叫她“厂长太太”。她本来就很傲气,听到这种奉承话,心里不由有种自豪感,庆幸这辈子嫁了个好老公,除了经济上富裕外,还受人尊敬。
浴室里每天洗澡的人很多,几乎没有空的淋浴龙头。见她进来,有几个女工主动要把淋浴龙头让给她,丁艳道了声谢,在靠近的淋浴龙头下洗了起来。丁艳天生丽质,在那些女工中似鹤立鸡群,她的胴体美得像尊维纳斯石膏像。
“瞧瞧人家,皮肤怎么会这么白?像是从牛奶里浸出来的。”“啧啧,身段又这么好,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看,两只奶子又饱又挺,像是没生过孩子似的,别说男人,我们女人看了都心动。”
听到这些赞美声,丁艳心里舒服极了。是啊,老天爷赐给她这副美人胚子,够她引以为豪一辈子的!
“唉,宋和尚太不应该了,家里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说这话的是个身高马大、皮肤黝黑的女人。“嘘——轻点!别给厂长太太听见了。”“听见又咋样?我这是为她打抱不平!这宋和尚凭自己是厂长手中有权,玩了多少女人!哼,我真搞不懂,那些女人怎么就那么贱骨头,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起先丁艳没听出她是说谁,后来知道是在说自己男人,犹如五雷轰顶。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先前就有几位亲戚朋友提醒过她,要她当心宋建成花心,可她没引起多大重视,自信自己漂亮,丈夫绝不会干出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她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脑袋像被人击了一棒“嗡嗡”作响。
丁艳匆匆洗罢澡,衣服往身上一套走了出去。“厂长太太,你的衣服!”有人大声叫住她。她忙转身拿起换下的衣服,竟忘了向人家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