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群疯狂的野猪除掉后,查三带几个老人和一帮妇女,经过两天的抢修,总算又将水管接通了。不过,他的心情并没因此而感到轻松。
查三的担心并非多余,他们把水管重新接通还不到十天,又有一群野猪把水管拱出来咬得稀巴烂。而且,这回被毁坏的水管有一千多米。从水管被糟蹋的情形和留在地面的脚印上看,那头最大的野猪还活着,这一回正是由它带着另外一群野猪,为它们死去的同类报复来了。
看见野猪又把刚接通的水管咬得稀巴烂,乡亲们算是彻底心凉了。再说,连续集资已把多数人家的家底掏空了,乡亲们不想再这么毫无意义往上面花钱,这一回再没人提要集资维修水管了。
但乡亲们不想就这么输给这群疯狂的野猪,又如法炮制了一些毒饵送进山去,撒在野猪可能出没的地方和水源附近。
而这一次,野猪再不上当,它们不仅不吃毒饵,竟然还把泥土拱翻过来,把这些有毒的苞谷通通给深埋了起来。只有少量的毒包谷没有埋严实,让那些嘴馋的斑鸠和野鸡捡吃了,乡亲只找到一些被药死的斑鸠和野鸡。这种迹象说明,野兽之间肯定也有互相进行沟通和交流的方式,肯定还有互相保护的意识行为。否则,野猪不会将人撒下去的毒苞谷埋掉。
八
这场持久的干旱,加上这些疯狂的野猪,可把留守在家的妇女害苦了。没钱投入接通水管,她们只能每天进山取水。由于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忙碌,她们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地烦躁起来,有的抱怨爹妈不该把自己生在倒霉背时的鬼地方;有的说:干脆都把男人叫回来,换我们女人出去赚钱可能还要好赚得多,我们干不了其它的,用身体去换钱不要谁教育都会。
不过,她们也就是这么互相调侃渲泄一下心里的苦闷而已。其实,为了不让外出打工的男人分心,她们根本就没让男人知道家里目前的处境。
让人揪心的是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几乎每天都在减少,要想接满一只四五十斤的塑料桶,差不多得要六七分钟,进山取水占用的时间太长,把做家务的时间给大量挤占了。他想为乡亲们节省些时间,只好把原本用来接水分配的两口塑料大缸,从家里搬进山来放置在接水池旁,用一段塑料管将夜里所出的泉水引到大缸里储存着。这样,取水的人就可以直接灌水,而且,为了保住全寨人的命脉,他又重新住回窝棚,为乡亲们守护这唯一的水源。
只是随着出水量的减少,分配给禽兽的水也相应减少了。白天,取水的乡亲人来人往的,他还能抽身往家里送一趟水。到了夜里,他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由于一直呆在烂坝箐守护水源,隔三间五地春芝就会在夜里进山来洗澡、洗衣服,当然也是来陪他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后来的一天夜里,秀兰竟然也打着电筒,带着挑水的塑料桶,还有换洗的衣服、洗发水、香皂、肥皂进山来了。
而且,秀兰一来到就跟他说:“你瞧,这老天恐怕是存心不让人活了,每天淌这么多汗,却没有水洗澡,每天只能用湿毛巾擦一下身子,这身上臭哄哄的,走到哪都有绿头苍蝇围着打转转。”
秀兰说是来洗澡的,他就主动为她把水管从盛水的塑料大缸移开,用树杈将水管撑得刚好有她高。这样,秀兰只要站在水管前就能痛痛快快地洗头洗澡了。
他为她架好水管,准备退回窝棚里去喝酒,秀兰却对他说:“你瞧,野兽那些绿莹莹的眼睛,都在往这边看着,怪吓人的。你就在这里给我壮壮胆,不然,我害怕。”
“哪个叫你长得这么漂亮,连山里的野兽都想多看你几眼。”
“你就别逗我了,我怕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就站在这里给我照照电筒壮壮胆,你成天跟野兽在一起都不害怕,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嘿!嘿!你要真敢吃我,那就好了。可惜你只敢嘴上说说。”
“你等我洗好澡,看我敢不敢?”
“嘿嘿!那我可就在这里等你啦!”
“春芝姐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借着电筒的光亮,只见秀兰将自己瀑布似的一头长发打散开来,然后先把头发冲湿,再往上面抹了一些洗发液。用手指反复地梳理搓揉一番之后,把头伸到水管前让哗哗流淌的山泉水冲净了头发上的泡沫,反复冲洗两遍后,她熟练地捋干盘到了头上。盘好头发,竟然当着他的面,就将自己脱得精光赤条地钻到哗哗流淌的泉水下,嘴里连连叫着舒服,任凭清凉的山泉水冲刷她那像嫩茭白一般细腻嫩白的身体。当她的身体曲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电筒光前时,查三感觉自己的血液立即被点燃了。
你光晓得站在一边看人家,就不会帮人家擦一下背。等我洗好了还怕没你看的?
幸福有时就像狗撵着一样,本来看着遥不可及的,突然它就撵上你了。查三听了秀兰的话,感觉自己一下就被幸福给罩住了。
他忙把电筒屁股塞进嘴里,慌忙接过秀兰打过香皂递过来的毛巾,手忙脚乱地在她身上擦拭起来。当自己的手接触到她绸缎般滑爽的身体后,情不自禁地就将双手迅速移到了她圆鼓鼓的胸前,他再也等不及把她身上的水擦干,急不可待地就将她赤裸裸地抱进窝棚,放到了床上。
秀兰一边配合着他,一边跟他说:“三哥,你也真够猴急的,别说让我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洗掉,就连身上的水也没擦干”
“你真是太招人爱了,我要是再等下去,会发疯的。”
没想到一番风起云涌过后,秀兰竟然泪流满面地对他说:“三哥,我这么主动来找你,你不会说我太骚吧?
“其实,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呀!我这才三十来岁哩,可守活寡都三年多了。”
“这个进才也真是的,别人都能回家来和老婆孩子过年,他却过年都不挨家。别说你还这么年轻,换了我也受不了这么煎熬。你要觉得心里实在太苦,就打个电话让进才回来呆几天,年纪轻轻的,可别太委屈了自己。”
“三哥,你是真不知道,他不回来,我的心里好像还装着一个男人,他一回来,就连我心里这个男人也没有了。这两年我是又盼着他回来,又怕他回来。”
“你俩感情这么好,咋会这么说哩?”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进才这个没良心的,前年他在外边熬不住了,就去找那些脏女人乱搞,结果染上了脏病。染病后他又不好意思去大医院医治,只是找那些骗人的私人诊所去打吊针,结果把病拖得越来越严重,直到他那个东西都溃烂流脓,下身肿得不能走路了,他才不得不到大医院去医治。可医院说他去得太晚了,他那东西多半已溃烂坏死了。为了保命,医生把他的那个东西切了半截,现在他根本做不成这种事了。
“他做了这种丢脸的事,开头觉得没有脸回来见我,想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他说,想来想去又觉得既然自己成了废物,他多在外躲一年,就多耽误我一年。他不想更对不起人,才厚着脸皮回来跟我坦白,也是回来跟我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