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重口味)(3)

 
女人花(重口味)(3)
2014-05-12 21:29:57 /故事大全

若素的姐姐妹妹就尽量不去她家打扰,她们开的店太小,无法生火做饭,又吃不起快餐,就餐餐泡方便面吃。

见姐姐好些天没上门,妹妹又早出晚归,若素就暗地里把钱给妹妹,叫她多买点菜回来,给姐妹俩改善一下伙食。若素对婆婆说,今天妹妹买了菜,您帮忙做一下吧,晚上叫她们一起吃。婆婆撇了撇嘴,没作声。做饭的时候,却没动那些菜,饭菜的分量明显只够她们自家人吃。

若素没上桌吃饭。她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眯着眼咬着牙洗菜、炒菜,淘米、煮饭。初冬,自来水的寒意很重,若素觉得透心的冷,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还在月子中,不能干的事情很多,可她偏偏就干,干了能怎么地?干了会死人不成?

当她拎着大盘小盆的饭菜走向巷口小店的时候,极力控制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剖腹产后愈合得不好的刀口开始疼痛,她不得不将挺立的腰佝偻着。她狠狠地感受着这疼痛,疼痛带给她一阵阵快意,反抗的快意,自虐的快意!她含着眼泪微笑,原来,自虐是可以如此的痛快啊。

晚上,若素忍不住跟小海说起此事,身上散发着酒气和其他暧昧气息的小海草草地安慰了她几句,便酣然入梦。那寥寥几句安慰之词,让若素泪流满面,从此断了向丈夫倾诉的念想:没事,亲爱的,你看电视里那些洋娘们,身体都壮实得很,他们可从来没有坐月子之说。

夜里,女儿的哭闹惊醒了小海,他很生气地竖起身子:“你怎么带的孩子啊,吵死人了,我明天还怎么上班呐?”

想到这个人是自己选择的,想到这桩婚姻是自己心甘情愿去赌的,若素只能隐忍。漫长的隐忍让她的心荆棘丛生,刺得自己遍体鳞伤。

时隔多年,回首往事,若素的心境一次比一次宁静。只是这天,或许是想着晓禾即将远行,忆及过往,她有些心绪难平。

“你好,请问你是晓禾么?”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是我,请问您是?”

“你不要管我是谁,你究竟是不是晓禾?”那端的男声把自己的语气整得跟怨妇责难情敌似的。

晓禾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谁这么无聊啊?好些年前若有这种电话,还是能让晓禾紧张一下的。用了别人的老公,自然会遇到找麻烦的女人。

离开洪山青之后,晓禾很长时间不想碰男人,对男人既有心理上的厌恶,也有生理上的排斥。遇到男人示好,只要他超越合理距离一点点,晓禾就会起鸡皮疙瘩,甚至呕吐。

离婚后,晓禾离开南方到了北京,那是一座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的城市,因其深厚,所以它拒绝底蕴不深厚的晓禾。在人才济济的京城,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她,只能去应聘单看业绩不问出处的业务员。拉业务,跑广告,白天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打,一家单位一家单位地跑,晚上回到租住的地下室,她累得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年轻的躯体却是奇怪,任凭再累,半夜醒来,却又精力勃发。多少个漫漫长夜,晓禾在欲望无以排遣的苦闷和焦灼里煎熬着,她渴望淋漓尽致的宣泄,却拒绝接触男人,她不知道除了洪山青还有谁能带给她那种灵肉融合的幸福,除了洪山青她还能通过什么途径达到那种极乐。

身体里蛰伏着一头猛兽,晓禾能清楚地听到它的咆哮,却拿它毫无办法。夜半三更睡不着,她便爬起来看书,或者用笔抒发一种情绪。写完后就随手投给报摊上经常能看到的报刊,没承想竟有文字被报刊采用,日积月累达到一百多万字,这为她几年后在朗城市文联的求职打下了基础,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文联主席录用了她。

又是通过报刊,洪山青知道晓禾去了北京。他知道晓禾不会轻易见他,就处心积虑地带着她的母亲上北京检查身体。母亲身体不适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省城的大医院也去看过,就是没查出个名堂来。晓禾也动过让母亲上北京的念头,却终因生存的忙碌未寻到合适的时机。

事先并不知道洪山青会同来,当他跟在母亲的身后出现时,晓禾很想转身就走。她无法原谅他,却不能拒绝千里迢迢前来就医的母亲。随后几天母亲检查身体,晓禾只请到半天的假,全程由洪山青陪同,跑上跑下,缴费取单,亲生儿子一般。

母亲悄悄地劝晓禾:“山青人好呢,给他个改正的机会吧。”

晓禾未置可否地笑了笑。改正?大凡改正,都是因为知错,洪山青可认为他有错?

母亲离京的前一天晚上,为了感谢洪山青对母亲的悉心照顾,晓禾在母亲歇息后陪他出去消夜。天热,洪山青提议喝点冰啤,晓禾的酒量很有限,那天却来了喝酒的兴致,一杯接一杯地猛喝,归去时酩酊大醉。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像洪山青那样吻她,那样进入她的身体,她得到久违了的酣畅淋漓,却没看清那个男人是谁。

醒来时,晓禾发现自己和衣睡在洪山青所在宾馆的房间,而他睡在另外一张床上,衣冠整齐。几个星期之后,晓禾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离婚一年,她只有一次梦里的亲热,难道梦中的性事还有这等功能?

晓禾本想不声不响地做掉算了,但后来还是忍不住给洪山青打了个电话,别的没说,只咬牙切齿地奉送给他五个字:“你个王八蛋!”

当天下午,洪山青就出现在晓禾面前。他是个细心的男人,他想,晓禾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骂他呢?肯定是发现趁醉要她的那件事了。那晚她醉得那么厉害,他帮她擦洗,吻她,要她,再给她穿好衣服,她都沉睡未醒,尽管她其间有本能的迎合,但那都是下意识的活动。为什么事隔那么久,她会发现呢?只有一种可能,她怀孕了,而她又没有(至少是最近没有)接触过其他男人。

“晓禾,留下孩子,我们从头开始吧!”洪山青的眼里写着恳求和期待,晓禾的眼神却凌厉得可以杀人,她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她不知道为什么甩他,明明身体感到愉悦,明明内心也有厮守如初的期望。她的心绪非常复杂,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更恨他。这个男人开发了她却又无情地伤害了她,让她失去了接纳男人的能力。

态度坚决地做了人流,晓禾离开北京漂泊到上海,应聘到一家都市类报纸做文艺版面的

晓禾试图重新开始一场恋爱。报社有个同事,与晓禾来自同一省份,祖辈为耕,两人算是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和成长经历。和晓禾一样,那人下班后常待在办公室看书写作,周末亦然。就这样,两人走进了对方的视线,交往便多了起来。在微波荡漾的相互体恤和关怀中,晓禾的身体终于可以不抗拒他的拥吻了。及至做爱,也就顺理成章,只是与曾经拥有过的体验相比,太过平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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