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香味——男女关系(12)

 
肥皂香味——男女关系(12)
2014-05-12 20:46:10 /故事大全

(二)

洪均像逃避瘟疫似的逃离了那间房子那栋楼。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窝囊过,他连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

他同时又有点后怕,如果李奇扬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揍一顿或放任那头藏獒扑上来撕咬他,他能不能活着逃出来都很难说。

他在停车坪里找车,找了好几圈儿都没找着。

他这才想起来,他和王小薏是打的来这里的,他的车还停在太平湖酒吧一条街的停车坪里。看来自己确实有点晕头了。刚才跟李奇扬怎么说的来着?说你和王小薏刚进屋子不久,下面的车头可能还是热的。幸亏李奇扬没有较真,他要是真跟你下来看个究竟,还不知道又该怎么圆场哩。

怎么会这样?就因为迷恋王小薏吗?还是因为放纵了一下自己一直竭力压抑着的欲望?洪均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已经发生的事情可以慢慢再想,现在他得用全副精力面对接下来的事--回家以后怎样向虞可人解释?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否则,虞可人也不可能给他打那么多电话,他一定让她担心死了。

黄缨儿说,你干吗呀?黄缨儿的这一声喊叫里有的是嗔怪和撒娇,这是她的口头禅。她知道每次只要她一嘟着嘴说这几个字洪均就会过来抱她,如果兴致高,还要把满脸的热气喷到她的脖子上。然后他的吻就会榴弹炮一样地落在她的嘴唇上脸颊上,一下子就把她轰得稀里哗啦,这成为他们之间一种轰轰烈烈地做爱的前奏,百试不爽。

但这次不行,洪均的眼神冷冷的,让黄缨儿觉得两个人之间一下子隔了千山万水。黄缨儿说,你去洗澡吧,我给你准备衣服。

两个人躺在床上以后仍然没有说话。洪均并没有穿黄缨儿为他准备的睡衣,他甚至奇怪黄缨儿怎么连他的生活习惯都给忘了,因为不管春夏秋冬,洪均睡觉总是赤条条的,黄缨儿为他买的纯棉睡衣他难得穿上几次。洪均不仅自己裸睡还要求黄缨儿也这样,说这叫赤诚相见也叫赤膊上阵,我喜欢抱着你柔软滑爽的身体,我喜欢随时随地让你把我包藏起来,只有在那个温暖潮湿的地方,我才能茁壮成长。确实,裸睡增加了他们性生活的频率。洪均在这里留宿的机会不是很多,每次来这里必定做功课,脱了衣服再换睡衣显得多此一举。

洪均第一次没让黄缨儿枕着他的手臂睡觉,也就是说,他们在客厅里形成的隔膜一直持续到了床上。洪均仰躺着,既没有面向黄缨儿,也没有故意把背脊冲着她。想到洪均是以这种藐视她存在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绪,黄缨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逗他说话,又怕自己再说傻话,更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洪均自己就说过,对于亲爱的人,我们对于他说过的话比他做过的事记得还要深刻。

她想故意碰他,也不敢,怕他躲。

洪均要是真的躲,她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黄缨儿平时倒是很黏洪均,两个人到了床上她还生怕自己的表现不像一个荡妇。可今天晚上情况不一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好像吴书记虽然已经告辞走了,他的影子还留在客厅里,还留在他们两个人的脑子里,还横插在他们两人身体之间。黄缨儿天生不是那种骨头轻的女人,这时就是想发浪也发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黄缨儿几乎放弃了要洪均开口说话的希望。床头的灯光是柔和的,黄缨儿却觉得特别刺眼。开关在洪均那一边,黄缨儿心里怯怯的,哪里敢差使洪均,只好自己去关。就在她的手刚要接触到开关的时候,洪均猛地朝她一转身,紧紧地抱着了她。那不是一种普普通通的搂抱,而是一种使用了蛮力的箍,好像要把她镶嵌到自己的肉里去。黄缨儿半惊半喜,很快地回应了洪均,她也使劲地搂抱他,也像他一样,把力量都集中在两条手臂上使劲地箍他。她张开嘴唇使劲地吻他的脖子他的脸,她找到了他的嘴唇,想把自己柔软的舌头伸进去,却发现他的嘴唇像两扇门一样地关闭着。黄缨儿顽强地把自己的嘴唇当成了小起子,撬开了洪均的嘴唇,然后又去撬他的牙齿。牙齿是洪均自己打开的,他先是用力一吸,把黄缨儿的舌头整个儿地吸了进去,缠绕了两三下便开始用牙齿咬,不是真咬,是一种仅仅用了不到三分力气的切割。黄缨儿也反过来使用自己的牙齿,也是一种切割,不是真咬,两个人这样较了一回劲儿,同时放弃了对牙齿的使用。黄缨儿顺势爬到洪均身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朝他下身使劲,用自己一吸一吸的动作挑逗他,企图把那儿吸得风生水起。黄缨儿没有想到,那里居然没有一点反应,不像平时,只要她随便一扒拉,甚至只要让他一沾身,那里就会高高地竖起准备冲锋陷阵的旗杆。

黄缨儿捺着性子用温软的手指轻轻地捏它,搓它,揉它,它却像一把生了锈的雨伞,怎么也撑不开。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意思,黄缨儿赶紧调整姿势去迎合,可刚刚一进去就出来了,好像一个敲错了门的人缩回了头,也像一个不爱洗脸的孩子被妈妈抓着手去试了一下洗脸盆里的水温。折腾了老半天,也未能把洪均像鸵鸟似的藏起来,他的表现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吹都吹不起来。

黄缨儿没想到洪均这么脆弱,别看他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甚至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黄缨儿有一点儿束手无策了,觉得自己给了这个敏感的男人深深的伤害,原来他是爱她的,他以前的潇洒是装出来的,他的小心眼小气量才是真的,而这一切都源于对她的爱,至少是在乎。

黄缨儿想到这一点,心里不禁一酸,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但她马上又醒悟过来,觉得这个眼泪流得没有道理也不是时候,极有可能让洪均产生歧义,好像她黄缨儿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那可真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洪均也没想到自己的精气神怎么会一下子就散了。这套房子的户主挂的是黄缨儿的名字,可他心里一直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家。他是一个有两个家的男人。一个有名,一个有实,构成了他情感生活的全部内容。虞可人让他寄托了自己的一份责任,黄缨儿使他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两者并行不悖使他的精神与肉体维持了相对平衡。他爱虞可人是不用说的,是没有选择的,是没有条件可讲的。他爱黄缨儿则是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来爱的,男人爱上女人,就这么简单。他当然也想到过还会有别的男人可能也会喜欢黄缨儿爱上黄缨儿,但他从来没有真的设想过她也有可能喜欢上或者爱上别的男人。

黄缨儿的努力始终没有让洪均勃起。

洪均觉得这一切可能都跟那个撕了一只角的装安全套的小塑料袋有关。不管怎么样,他有权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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