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老人的遗愿,在潘岩的安排下,张家大办丧事,楼前摆满吊唁丧篮,门口高挑白纱丧灯,闹嚷嚷乱哄哄,好不张扬,比七个儿子八个女儿家办得还热闹。当然也有便衣警察混在其中,只等张瑞前来。一天一夜过去了,便衣们的眼睛都瞪酸了,谁也没见到张瑞的人影。
难道张瑞离开了本市?不会。市里各个出口都已布控,而且,张瑞脱逃后第三天都敢于到医院扔纸团,说明他十分挂念家里,所以不可能逃离出市。根据判断,此时张瑞应当已经知晓父亲亡故,想来奔丧又恐有圈套,也许已发现了人群中的便衣警察。为了引蛇出洞,潘岩决定,干警全部撤出张家,隐蔽到附近楼房,用高倍数望远镜暗中监视。
又一个白天过去了,张瑞依然没有出现。按照当地习俗,丧事三天,明天一早就该出殡了。
入夜,潘岩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对方却没声响。不一刻,铃声又响,还是那个号码,按键接听,对方还是不说话。第三次响铃后,潘岩吼道:“你他妈再不说话,老子就关机啦。”对方终于开了口:“潘队长,甭发火,我是张瑞。”
潘岩大吃一惊,张瑞竟敢给自己打电话,就问:“你真的是张瑞?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不错,我真是张瑞。弄到你的号码,对我来说并不难。”张瑞随后又说,“潘队长,我知道你们在抓我。现在,我打算投案自首。但有个条件。我爸刚刚过世,明天就要出殡,请准许我办完丧事,三天后再……”
“不行!”潘岩断然回绝,“张瑞,知道你爸是咋死的吗?”
张瑞冷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你爸是被你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