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度兴奋,二人一夜没睡好,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中午收工,大龙拉着阿祥又一次赶到了“小刚手擀面”店。
谁知面馆的大门依然紧闭,隔壁杂货铺的老板眉飞色舞地说,前段时间公安局让根生两口子验了血,入了个啥全国打拐DNA数据库,还真就给他们找到了儿子。根生一早接到通知就坐火车赶过去了,秀红一个人开不了面馆,也没那心思了,在家焦急地等根生把儿子接回来呢。
仿佛一个嗜睡的人好不容易找了个枕头,一眨眼却又被人抢走了。阿祥木然地转身往回走,大龙连忙追了上去。
从面馆回来三天了,阿祥几乎一句话也没说,除了上班、睡觉,就是发呆。大龙担心阿祥憋出病来,好说歹说劝他到镇上转转。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镇上溜达,经过街角的一家小酒店时,大龙突然碰了碰阿祥,说:“快看!根生叔回来了。”
阿祥朝酒店里一望,果然是根生叔一个人在喝酒。“喝酒有什么稀奇,找到儿子高兴呗。”
“高兴为什么喝闷酒?该不是儿子没找到吧。”听大龙这么说,阿祥便随他一起进了酒店。
根生认得大龙和阿祥,非要拉他们坐下一起喝。大龙有些迫不及待,问道:“你不是去接儿子了吗,咋一个人在这里?”
根生已经有七分醉了,经此一问竟然哭了起来。
原来,根生与失散多年的儿子DNA比对确实成功了,可意外的是当他千里迢迢赶过去时,对方看到他一身的寒酸打扮,竟然不认他这个爹,连个电话都没留下就跑了。根生一个人回到了镇上,心灰意冷,连家也不敢回了。
“这么多年了,毕竟咱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他和我们没啥感情,我不怪他。知道他在别人家里过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啦!”说到这里,根生已是老泪纵横,“可回家咋跟秀红交代呢?可怜她还蒙在鼓里,她现在的身子骨又不好……”
“秀红婶真可怜。”两人既气愤又替根生两口子难过。大龙更是急得直拍桌子:“亲生儿子不认爹,想认的却又认不上。”
根生不解地望着面前的两个小伙子,大龙干脆把阿祥的身世一股脑地和盘托出。
“难怪你在我家面馆从不吃面呢。”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根生紧紧地握住阿祥的手,“娃啊,你可千万要帮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