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埋在地砖下的钥匙引来了一名惯偷和一名离职警察,当二人针锋相对、斗智斗勇之际,潜伏的危机正向他们悄然逼近……
回到这个城市后的第三天,刘天海就在城建部门下的一个基建队里找到了工作。
刘天海隶属二组,组长叫王老猛,是本地人,个子足有一米八几,像狗熊一样强壮。工地包吃包住,吃大锅饭,住大棚子,棚子里还有一个人,叫张丁。几天后,刘天海就和他们两人成了朋友。闲聊之中,刘天海得知,张丁跟他一样,是外地民工,也是不久前来的,此前张丁的弟弟在这个城市里失踪,他就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弟弟。
跟两人混熟后,刘天海经常买来酒菜请他们吃。这天正喝着,刘天海对王老猛说:“老猛哥,你是组长,看看有没有机会帮我们揽点挣钱多的活儿干?”张丁也点头说:“是啊,老猛哥你给想想办法呗。吃苦不要紧,反正力气这东西睡一晚就回来了。”王老猛回说:“放心吧,我有数。”
没过几天,王老猛异常兴奋地告诉他们,说在他的争取下,终于从工头那里把重铺闹市区人行道地砖的活给揽到了。这个活儿虽然比较辛苦,但如果提前干完,还会有一笔奖金。“还有,这人行道每年这时候咱们都要重修一次,虽然看起来工程量大,其实却并不辛苦。”王老猛眉开眼笑地说。
刘天海干了两天,发现这活儿果然像王老猛说的那样。工头为了把这活长期包下来,费了不少钱打点,所以无论工程质量还是材料都差得很离谱,那些看起来贴得结实的地砖其实用铁锹轻轻一掀就能掀开了。当然,他们在重铺新地砖时也是如此操作,反正明年这时还得重铺一次。
工地的人行道左侧,有一家叫东都大酒店的四星级宾馆,出入之人非富即贵。
这天下午,刘天海和王老猛、张丁三人铺到东都大酒店大门口时,从远处开来一辆宝马车,刷一下就从他们身边开过,直往宾馆去了。王老猛因为靠得近,宝马车带出的风险些将他刮倒在地。气得他一顿铁铲,拔脚就要追过去理论。
刘天海赶紧将他拉住,说:“你这臭脾气,你拿什么跟人家开宝马的斗!”王老猛不服,说:“开宝马咋了,就能瞎开?”刘天海忙跟张丁打了个眼色,说:“行了行了,我的老猛哥,你厉害行了吧?张丁,这也快要下班了,你先陪老猛哥回去吧。”
两人走后不久,正是下班高峰期,刘天海见机会来了,这些匆忙的行人,谁会在意一个修路民工做了什么呢?刘天海目测东都大酒店的那个“酒”字,调整着自己的站位,很快,他就找到了与“酒”字形成一条直线的地方。他低下头来,看到脚下有一块划了三道痕的地砖,还有十块砖的距离,工程就可以做到那里了。
刘天海闷头干了起来。
九块、八块、七块……四块、三块,还有两块砖就到了,刘天海心跳加速,兴奋得几乎要哼起歌来了。就在这时,不知从哪来了一只脚,一脚踩在那块刻字的砖上。
刘天海抬起头来,看到一张胡子拉碴、凶狠异常的脸。这张脸从下往上地打量刘天海,一边啧啧叹道:“哎哟,这不是刘天海吗?一年不见,你可想死我了。”刘天海一惊,满脸堆笑地说:“这不是周丰成周警官吗,真是太巧了!”
周丰成感慨地道:“真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去火车站接人,乍一见到你时,还以为在做梦呢!去年这时,你一走了之,可真是苦我了。害我每次半夜爬起来都在想,你到底把东西藏在哪了呢?”刘天海嘿嘿一笑,说道:“我根本没拿,你当然就找不到了。”“不对!”周丰成断然道,“东西肯定是你偷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刘天海脸上仍然带着笑,问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周丰成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不过,我可以肯定,你重回此地,必然是想启赃。我会一天24小时监视着你的,等你一接触赃物,我就立即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