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娘的腿,不就是得露渣(乳房)吗?到县里就不露了?”小秀咧着嘴说:“只要不疼,光腚我也干。”
队长的脸被呛得一阵红一阵白,只好找来了孫兴。孙兴尽量避开小秀的渣,用手在她的胸肋处上下左右捋了一阵儿,喷了几口酒,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嘟囔起来。十几分钟后,孙兴睁开眼睛,见小秀胸部凹陷的部位已经变得平整,便撩下她的衣服,挎上葫芦往外走,边走边说:“好了,干啥也不耽误。”
队长愣了一会儿,急忙追了出去,问:“多少钱?”
孙兴说:“不要钱,给谁看都不要钱。”
队长说:“要不上秋多分你点粮食吧,谁都不能有意见。”
孙兴停住脚说:“我多,别人就分得少,这样的事我干不来,你最好也别干。”
“那你这是图稀啥呢?”队长问。
“啥也不图稀。”孙兴说,“我是孟三爷的徒弟,孟三爷就是这么教的。”
孙兴的名气渐渐大了起来,甚至有不少外县人也来找他接骨。但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孙兴概不收钱,也不要物。有人不解,孙兴便说:“我是孟三爷的徒弟,孟三爷就是这么教的。”弄得问话的人一头雾水。
县医院院长亲自看了孙兴的接骨过程,对他很是佩服,便寻了个机会把他要了过去。可没想到,孙兴干了一个多月就主动回来了。
队长百思不得其解,说:“多少人做梦都想进城吃上商品粮,你有了这个机会,咋就不干了呢?”
孙兴说:“别人做不做梦我不管,在城里看病得先交钱,没钱就不给看,我越干越不得劲,没法干下去了。”
“人家那是规矩,像你这样不早就乱套了。”队长惋惜地直拍大腿。
孙兴白了队长一眼说:“我看病不用啥规矩,乱了吗?”
队长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许多年后,一个记者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孙兴的事,专程跑到村里来调查,找到了当年的队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