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群
因写此文,我翻出历年来所有珍藏的《短篇小说》杂志的样书,样书不少都是两本,薄薄厚厚大约得有六七十本,拢了一下,自2004年至今,我在《短篇小说》上总共发表短篇小说超过了20篇。真没想到有这么多。在一本刊物上发表这么多的小说,有人肯定会以为我跟编辑老师的关系不一般。跟你说,直到今天,我与给我编发稿子的何老师、王老师、董老师等,从未谋面不说,甚至都没打过电话。
算起来学写小说有三十年了。这么多年的投稿经历中,跟一些文学期刊不乏交往,感触吧,怎么说呢,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有些杂志的编辑看你是个业余作者,无名鼠辈,恐怕连你的稿子看也不稀得看,连半个字都懒得回你,根本不搭理你。当然好编辑嘛还是碰上几个。如果没有这些编辑老师的扶持和鼓励,真的坚持不到今天。这其中给我扶持最多、最让我感念至深的当属《短篇小说》杂志。
第一次在《短篇小说》上发表作品是2004年。这之前是怎么知道这本刊物的,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一天我突然收到杂志社寄来的两本第九期的样刊,上面有我的短篇小说《运动会》,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爱不释手,看了又看。不久第十期又寄来了,上面有我的短篇小说《捍卫一顶帽子》。这两篇稿子是一块儿投去的。1991、1992、1993这几年我虽然也在几家刊物上发过十几篇小说,但很费劲。发的费劲,写得也费劲,一直不顺手,曾一度有长达六七年的时间放弃了写小说,转而写些小散文投给报纸副刊。报纸发表文章比較快,投出去也就半个月、二十天的,能发也就发出来了,不用那么望穿秋水般地等待。而刊物发一篇作品,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更多的时候是稿子投出去如泥牛入海。挺折磨人的。直到2004年在《短篇小说》发表作品之后,似乎一下子激发了我的创作热情,也似乎是好运来了,有种一发而不可收之态势:2005年第一期发表短篇《当兵》、第十期发《父亲的自行车》;2006年第一期发《葵花永远向阳开》、第十一期发《青山好》;2007年第二期发《逃跑的少年》、第六期发《春节》;2008年第二期发《杜家店》、第十二期发《订婚照》……那几年可以说是我的丰收年。稿子一篇接一篇地发,写起来当然也有了劲头。
现在回头看当年的那些作品,毛病一堆一堆的,会发现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稚嫩得让人脸都发烧,便越发由衷地感激编辑老师们的抬爱,感谢《短篇小说》这片沃土。
其实我要说的意思是,只要你的稿子能达到《短篇小说》杂志的要求,符合刊物的风格,基本就能发表,用不着跟编辑熟不熟,也用不着给编辑送东西套近乎。《短篇小说》发表的作品绝大多数都是编辑从自然来稿中选出来的,不看作者是谁,只看作品质量,这是我的感觉。编辑个个都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认真负责,热心指教,不用你求爷爷告奶奶、低三下四地说上一大堆好话。这是我的感受。还有一点特别值得称道的,就是处理稿子快(这几年可能是来稿量多了,感觉用稿不那么快了)。我印象最深的是,2007年第六期发的短篇小说《春节》,从挂号寄纸稿到收到样刊,仅仅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是我写作三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如今像《短篇小说》这样认真对待自然来稿的刊物,很少很少了。稿子发到杂志的投稿信箱也真的有人看,也照样发表,实在太难得。
这次我把积攒多年的《短篇小说》样刊逐本翻了一翻,发现不少如今在国内已是知名的作家,当年也曾在《短篇小说》上发表过作品,是《短篇小说》这本杂志接纳了他们当年稚嫩的习作。
在当下如林的文学刊物之中,有一本纯文学刊物,她叫《短篇小说》。《短篇小说》栏目很多,能够接受不同题材、不同风格的作品,对于那些喜爱短篇小说、有着文学梦想的朋友们,《短篇小说》无疑是你实现梦想、满足心愿、愉悦性情的一块园田地。
现在的短篇小说越写越长。个别大刊、名刊,短篇小说字数动辄一万好几千字,有的甚至达到了二万字之多也叫短篇。其实,真正的短篇小说的经典之作,大多篇幅短小。眼面前的像鲁迅的《孔乙己》、汪曾祺的《鉴赏家》、契科夫的《凡卡》《哀伤》、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马尔克斯的《星期二午睡时刻》《巨翅老人》、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胡安·鲁尔福的《你没有听见狗叫吗?》等等。按我个人的审美标准,我觉得,短篇小说,得有短篇的规则,首先得有个字数限制,原则上以不超过一万字为宜。体量不应太大。太长了,确实考验读者的耐力。
《短篇小说》所发短篇大都精短,篇幅超过万字的很少。这一点名副其实。
《短篇小说》是片沃土,生长着短篇的森林。
责任编辑/文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