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
由于身体的原因,我行走不是十分方便,但这并不影响我是一个热爱行走的人。我生活在沈阳,它的名字似乎很多,下午无事静坐的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它叫盛京的时候什么样儿?它叫奉天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儿?因为这样的好奇,我沿着老照片去遛老城根儿。我仿佛看得见依稀的行人中有哪一些在向我微笑,又有哪一些人处在我无法看见的地方和我互为风景;风来了,砖缝里的胡弦声悠悠传来,落地的青苔全因拉弦儿的人的一声咳嗽……
是的,我沉浸进去了,有很多时候不能自拔。
我是一个生活在现实中的人,还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我会有意无意地放大自己的苦难。曾一度我是如此沉迷,并为这种苦难沾沾自喜。我能真切感受到史铁生《我与地坛》里的绝望与希望,也能更为真切地明晓博尔赫斯的《交叉小径的花园》里的玄妙的孤独。可是,任何人达到一个人生至点的时候,都会突然自醒,这种自我放大的苦难是多么的虚幻。史铁生的希望是永远可以秒杀绝望的,博尔赫斯的孤独早已被他的“玄妙”化成伟大的乐观。
我喜欢小说,喜欢小说这种表达方式,当我放弃苦难的时候,我必然要找寻一道光明来照耀自己。我要找寻一种真正的自信和洒脱。这种自信是有根须的,这种洒脱是有叶脉和花蕊的,它可以深扎在我和我的读者的内心,而它的明晰和清香必然让我得以靈魂的解脱,并引导我的读者从中获得健康和快乐。于是,我依照我现实的冥想进入历史的落拓,我又用这样一种落拓充实并击破我的冥想。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努力了,去尝试了,我一下子变得格外自由和轻松。